烟在说出这些话时,整个人都好像虚脱了一般,直接跌落在身后的那一张椅子之上。
“娘子!”焦急而担心的声音在厅内响了起来,此时的夜力心里竟是不知道该作何滋味。方才,在寒烟开口的那一瞬间,他是真的以为,寒烟会选择保沧澜。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到最后保的人却是他。
“我还真的是不知道,原来拓跋皇身边的人也是会如此诛心之道。”毫不掩饰的讽刺声在厅内响了起来,随即一袭雪绒裘衣外披着一张狐狸披风的沧澜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子依旧像往日里那般的纤瘦。
“过奖了。”阿湛脸色微微有些尴尬,但很快就恢复过来,脸上依旧像往日里那般清淡却始终做不到像方才与寒烟夜力对峙时那般的从容自然。
一种莫名的压迫感自沧澜从门外走进时,已经压迫了他整个人的神经,纵然是佯装一脸的不在意,只是与方才不一样的是,这底气也是弱了许多。
“怎么?夜夫人都已经做出了选择,难不成你不打算遵照自己的诺言吗?”若无其事的从阿湛的身边走过,沧澜缓步走到寒烟的面前,瞧见两行清泪从寒烟的眼眶间滑落时,深处白皙的手在寒烟的手背上拍了拍,示意寒烟安心。
沧澜能够明白此时的寒烟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绪,但这个时候也不是她能够开解寒烟的时机,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在言语间敲打寒烟,让她自己误过来罢了。
至于此时的夜力,虽然经过寒烟方才的回答稍微的捡回了一点自己的心神,但双眸依旧是无光,想来也是觉得寒烟作出这个决定不是因为爱他吧!
只是人啊,总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只有旁观者才能够看得清清楚楚。现在的寒烟和夜力,一如之前的她,迷茫得好像一只迷途的羔羊一般,找不到自己的方向,也不知道自己的去路究竟在何处。
唯一能够做的,就是不断的在四处碰壁,势必要做到不撞南墙不回头。
也就是在今日,沧澜真的明白了,也彻底的透悟了过来。有些事情并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般简单,就算自己心中希望有些事情能够一起承担,但事实上希望自己所爱不受伤害能够在自己庇护之下走这人生路的又怎么不是人之常情呢。
就好像今日里的寒烟选择保全夜力,除了从同门情谊上来会让人有所微词之外,其他的哪一方不是正常。
对于沧澜来说,今日里寒烟的做法从情谊上来说是保全了自己的夫君,从道义上来说是保全了自己孩子的爹,又有什么错可言呢!这样的选择,不管是放在谁人的身上,都无法做到两全其美,而她,一点都不觉得寒烟有任何一点做错。
平日里没有光亮的双眼,此时眼勾勾的看着面前的阿湛,眼光虽不毒辣却是莫名的让阿湛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臣服,揪着夜力衣裳的手也是不由自主的松开。
所有对寒烟和夜力的诛心,在沧澜到来之后都化成了过眼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