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啊!!”
程宝柱吓得哇哇大叫,热腾腾的蒸汽已经将他的脸灼伤!
眼看着脸就要下锅炖了,身后却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昭禾!”
昭禾心头一慌!
少年疾步而来,提着程宝柱丢在一边,又握住昭禾的小手,面色透着几分关切地望着她:“昭禾,不要为这种人脏了自己的手。”白洛迩是懂的,这脸一旦下了锅,万一闹起来,警察也会来找昭禾的麻烦,而且天气太热了,脸上被煮熟了,人还能活吗?细菌感染,稍微不慎,也会死,也是徒增杀孽
啊!
昭禾心里气,气的不轻,气的快要爆炸了!
她想给沈玉英报仇,想教训这些人,可有人告诉她不可以杀人,不可以脏了自己的手。她呜哇一声哭出来,扑到了白洛迩的怀里紧紧抱住他,哽咽着:“那我要怎么办?呜哇哇~那我要怎么办?不能杀,不能伤,任由这畜生这么欺负我们吗?任由他们欺负我
们吗?嘤嘤嘤”
昭禾心中的憋屈、难堪、不甘、愤怒,统统纠缠在一起!
有人伤了她的阿奶,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有人抢了白老师给她的东西,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这是什么世道啊,这是什么世道啊!
白洛迩心痛地抱住了她:“昭禾~你想哭,就哭吧,哭吧,哭吧”
程宝柱早就吓晕了。
空气里传来淡淡的焦味。
白洛迩以灵力熄了灶台的火,拥着怀中瘦弱稚嫩的姑娘,静静立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昭禾终于不哭了。白洛迩不知从哪儿变出一条清凉湿润的帕子,给她擦了擦小脸,温和地望着她:“昭禾,我们接你奶奶去我那边吧,我手下有个人会医术,让那个人给你奶奶瞧瞧,该吃药
就吃药,该上药就上药,如何?”
昭禾望着他,眼中充满了信任与依赖:“好。”
白洛迩牵起她的手,往外走。
昭禾忽然拉住他。
他回头,看见女孩眼中明显的忐忑,问:“怎么了昭禾?”
昭禾犹豫着,小声道:“你会不会像白老师一样,忽然就走了?忽然久从我身边离开了?”
这世上没几个人真心待她。
姐姐去了外地,白老师去了外地,李超死了,阿奶年纪大了,时日不多了。
师父又是只住在山上修行的狐狸,大抵是不管人间的事情的。
她将来,可要怎么办才好?
昭禾迷茫,忐忑,心里没着没落的,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抗拒跟怀疑。
白洛迩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将她轻柔地拉入怀中,轻轻吻了她的额头:“傻丫头,我不会离开你的。如果有一天,我要离开这里,我一定把你带着一起离开。”
白洛迩心疼极了。
这孩子极度缺乏安全感,若是洛家的亲人们瞧见了,只怕都该心疼坏了。
白洛迩安抚了她,放开她:“我们去接你奶奶吧。”
昭禾小脸红的不像话,全部的感官全都集中在额头上,她愣愣地望着眼前的人,他长得这么好看,他待她这么好,他说他不会离开她,他还吻了她。
昭禾整个人晕乎乎的,任由他牵着回了阿奶那边。
白洛迩几句话,就把事情交代清楚了,沈玉英一听,忙点头道:“搬!我们搬!如果继续住在这里,我们孤儿寡母,只有任人宰割的份!我们一定要搬的!”
白洛迩让昭禾收拾了一番,然后找来两个白家家丁,将沈玉英背着。
当他们从屋里出来,发现院子里的程力已经不见了,昭禾不知道程宝柱是不是醒了,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瞧一眼。耳畔,传来白洛迩温柔的声音:“我会好好招待他,你别再管他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