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聊了一会儿,严柏卿便起身要宫鲤陪着在花园走走。
这个季节其实花园也没什么好看的,到处都是萧条之景,只有几颗老松还尚且算得上有些生机,黄曦府上硬朗的很,多是怪石,基本上没有什么花花草草之类的点缀,可见他的性格,便不是那能附庸风雅的人。
最初见的时候他还是一个爱穿华服的公子,会在院子里弄一些小景来观赏,如今心境变化,整个人的爱好也变得不同。
随着严柏卿走在小径上,两人许久未见,竟然不知道从何说起。
宫鲤抬头看着严柏卿的背影,虽然穿着厚衣服,但还是可以看得出他的身形消瘦了不少,整个人五官凌厉,与初见时的温雅相去甚远。
正思索着,严柏卿停住脚步转身看着宫鲤,眼神漆黑,却看不清神色。
“我们是朋友吗?”
“当然,一直都是。”
“那如果有一日我不得不做出与你意愿相悖的事,你可会原谅我?”
宫鲤抿抿嘴,看着严柏卿的脸,他整个人紧绷着。但是宫鲤还是选择摇摇头,“不会……因为你伤害了朋友,所以我不会原谅你。但是,我会理解你,理解你的苦衷和不得已。”
“倒是像你说的话,永远都是看似好说话,却最绝情,谁伤了你,便会被你丢掉。”
“所以,请你三思而后行。”
两人对而立,寒风穿过石缝,掠过树枝,拂过两人的头发。
宫鲤动了动,往前走了一步。
“严柏卿,你如今当了皇帝,可是我依旧希望你不要丢掉本心,不要被别的东西控制自己,别人都不是你,请你好好活着,可以么。”
“你知道?”
宫鲤自然知道他说的什么,大家都是聪明人说话不用拐弯抹角的,有的话一点就透,有的事点到为止。
“是,我知道,所以我知道你如今过的辛苦,但是你能不能保护好自己。”
严柏卿仰头看了一眼,漂浮在天空正在逐渐消散的白云,笑了笑。
这一笑,苦涩、无奈却又透着决绝。
“我好后悔没有早一点发现自己的心意,不是刘知南的心在动,是我自己。留在你的身边的,是不是就会成为我。”
宫鲤笑了一下,抚了抚被吹乱的头发,“不会,只要墨崖出现,我就会喜欢他。”
“你真的很会伤人心呢,真是个心狠的丫头。”
严柏卿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学着她双手拢在袖子里,并肩往前走去。
宫鲤侧头看着他一直嘴角挂笑,看着远方,便问道:“那个……墨崖说对身体损伤很大,你不能将它赶走么?”
“赶走?赶不走,我们签的是死契。不过放心吧,我死了它也落不到好,而且它也不会随意伤人。”
“那便好,你能控制住便好。”
两人一边说着,也就聊开了,绕着花园走了不知道几圈才返了回去。
整个公园雪面上只剩下一圈一圈的脚印,并排着,整整齐齐的留在那里,随着风吹过,渐渐不显。
两人有说有笑的回去后,严柏卿伸手为她拍了拍身上的雪花,笑着和她说:“保重,告辞。”
宫鲤看着他的眼睛,重重的点点头,“你也是。”
阿七跟在严柏卿的身后,朝着宫鲤点点头,也走了出去,黄曦出去送了,宫鲤却没有动,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了门口,才转身往南宫野住的屋子走去。
“还在睡,看起来确实没什么问题。”
宫鲤伸手在南宫野的脉象上探了探,只是有些虚浮,其他确实正常,看来真是累坏了。
给他掖了掖背角,便走了出来。
初九与天香正在屋子里,见宫鲤进来都问了问严柏卿的事,他们与严柏卿都不是怎么相熟,所以这次见面也就没有出来,再加上黄曦暗示,所以便留在屋子里等着。
“严世子如今气势与之前已大不同,难得还能一直想着我们这些人,也算是仁义了。”
初九一边给宫鲤换衣服一边说道,天香在一旁转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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