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嗯,”安锦绣道:“圣上英明,哀家看到了。”
白承泽看一眼眼睛都没合上的人头,宁家父子被杀,白笑原反了,安锦绣这是又一次在朝中立威了,还有什么比在周孝忠的头上立威更好的选择呢?安家再不喜欢,也还是安锦绣的一份依仗,还得为安元志考虑,所以太师一党安锦绣不会动。动自己?小皇帝讲究兄弟之情,自己的手里还有一些兵马,也不是一个能做到万无一失的选择。至于其他的,资历还浅,都还不够格。
“派人去把这罪人的家眷拿了,”安锦绣这时道:“太师,这事你去办。”
“下官遵命,”安太师躬身领旨道。
在安太师想来,安锦绣这倒不是在立威,想保周孝忠又要不让这个倔老头儿碍事,把这老头儿赶回家软禁起来,好像是最好的办法了。只要接触不到周孝忠,周孝忠的那帮人就群龙无首,再要顾忌周孝忠的命,这帮人就不敢再闹腾。办法是粗暴了点,不过是个好办法,安太师暗自点一下头。
“正值多事之秋,”安锦绣又跟殿中众臣道:“哀家望诸位大臣少一些私心的好。”
众臣只能跟安锦绣低头。
周孝忠被殿前武士架出宫门后,看看站在宫门外愤怒又无可奈何的门生弟子们,周孝忠转身看一眼巍峨耸立的宫门,喊一声先皇,低头就要往宫墙上撞。
韩约一直就盯着周孝忠呢,看周孝忠真要寻死,忙从旁边冲上来,一把就抱住了周孝忠的腰。
御林军们站着没动,大内侍卫们一拥而上,把周孝忠跟能让他以死明志的宫墙隔开了。
周孝忠的门生弟子反应过来后,要到周孝忠的跟前,也被大内侍卫们拦住了。
韩约松开了抱着周孝忠的手,看着周孝忠一笑,说:“周相,您这是何苦来呢?好死不如赖活啊。”
“闭嘴!”周孝忠看都不愿多看韩约一眼,在周孝忠的眼里,这个大内侍卫统领就是靠着安锦绣这个女人,坐到了如今的高位上,靠一个女人,这算什么本事?
韩约其实也懒得跟周孝忠说话,这个老头子看不起他,韩约心里明镜似的,冲手下一挥手,韩约道:“来人,送周相回府去。”
“老师,你不能轻生啊!”有官员被大内侍卫们拦着,还是冲周孝忠喊道:“您死了,谁还可振朝纲?”
“让他闭嘴,”韩约指着这个官员跟手下道。
一个大内侍卫一刀背敲下去,将这官员打得鼻血横流,倒地不起。
“再有胡说的,全抓大理寺天牢去,”韩约大喊:“把他们都逐走!”
周孝忠这时被几个大内侍卫押上了一辆马车。
“赶紧走,”韩约命车夫道。
车夫甩一下马鞭子,赶着马车跑了。
门生弟子们看周孝忠被押走了,又乱了一阵,只是书生跟武夫动手,那完全是没有胜算的举动。大内侍卫们没费多少工夫,就将宫门前清干净了。
周孝忠被大内侍卫们押回周府时,周府里已经乱成一团了,人人都是大祸临头的样子,惶惶不安。
周孝忠下了马车后,人冷静了下来,看看望着自己掉眼泪的夫人,道:“没必要掉泪,老夫不是还活着?”
相国夫人的眼睛都哭肿了,问周孝忠道:“相爷,这是……”
“你也要问朝中事?”周孝忠厉声问夫人道。
夫人顿时就噤了声。
“相爷,”府里的一个管事的连滚带爬地到了周孝忠的身前,喊道:“有兵马将相府围上了!”
周孝忠冷笑道:“不过一死。”
相府众人当着周孝忠的面不敢哭闹,只是心下更加惶恐不安。
周孝忠往自己的书房走去,刚直惯了的人,这会儿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一会儿要怎么慷慨赴死,让天下人都知道,安锦绣是个何等祸国乱政的奸后!
白承意这时跟着安锦绣回到御书房,犹豫了半天还是问安锦绣道:“母后,你真的要赶周相走吗?”
安锦绣说:“圣上舍不得?”
白承意说:“这下子朝廷没有相国了,谁当这个相国呢?”
安锦绣小声问儿子道:“圣上觉得谁可为相?”
白承意摇头说:“不知道,朝臣们的名字朕都记得,只是他们的本事如何,朕不知道啊。”
“我没有杀周相,”安锦绣把白承意拉到了自己的近前,说道:“我也没有说要免去他的官职。”
白承意说:“那母后是要做什么?”
“圣上,”安锦绣教白承意道:“你的臣子一定要对你有敬畏之心才行,这也是为君之道。周孝忠是个忠臣,但是性子太烈,让他吃些苦头,是教训他,也是护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