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事自有打算,下官只是一介武夫,所以下官没办法看出四王爷的用意。”
白楠抬头看看上官勇,然后苦笑了一下,说:“多谢侯爷宽慰。”
替白楠打伞的小太监这时惊叫了一声。
一个家丁打扮的人,从街的西头往东跑,被几个兵丁追上打倒在地上,一阵拳手脚踢,这人躺在地上护着头,惨叫不止。
白楠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反应过来,自己这是站在上官勇的跟前,又往前一步,回到了原地。
上官勇看一眼站在白楠身后打着哆嗦的小太监,跟白楠道:“有下官在这里,小王爷一定会无事的。”
挨打的家丁这会儿躺在地上没动静了。
白楠说:“他死了吗?”
上官勇说:“不会,下官下令要活口的。”
“我能去问他话吗?”白楠又问。
上官勇说:“大理寺韦大人马上就要到了,小王爷再等一会儿吧,有韦大人陪着,小王爷想问什么话,下官想都不是难事了。”
白楠这才又安心站在了上官勇的身旁。
四王府周围喊杀声震天的时候,白承泽的书房里灯光亮起,照亮了白承泽阴沉沉的脸。
白登战战兢兢地与白承泽隔着一张书桌站着,低着头,不敢去看白承泽脸上此刻的神情。
“剌杀,”白承泽小声说了一句:“安书界这个混帐!”
白登说:“王爷,要是那些宅子里的人再被上官勇抓了……”
“啪”的一声,白承泽拍了一下书桌案。
白登又不敢说话了。
“滚出去,”白承泽跟白登道。
白登都没敢再开口应声,忙就退出了书房。
白承泽望着烛台上的烛火,手抚着额头,看来这一次,他还没有动手就与四王府结下死仇了。白承泽吹灭了烛火,一个人坐在了黑暗里,安书界这个蠢货,他在心里想着,想渔翁得利,最后又给安锦绣做一回嫁衣。
白登看书房里的烛火灭了,大着胆子喊了白承泽一声:“王爷?”
坐在书房里的主子没有应声,黑洞洞的书房里,看着就像是无人的样子,一点生气也没有。
白登把脖子一缩,老老实实地守在了书房门前。
白承泽一个人坐在一片黑暗中的时候,小太监格子举着一个烛台,脚步匆忙地走进了安元志卧房的内室里。
安元志睡得并不踏实,听到格子进屋的脚步声后就醒了,喝问了一声:“谁?”
“少爷,”格子看安元志醒了,忙跑到了安元志的床榻前,说:“奴才格子。”
安元志从床上半坐起来,道:“怎么了?”
格子说:“太师来了,正在前厅里等少爷呢。”
安元志下意识地看看窗外,这会儿还是半夜啊。
格子手脚利落地把内室里的灯点上了,跟安元志说:“太师没说有什么事,就是让少爷快点去见他。”
自己的这个父亲能为了什么事,半夜三更地跑到驸马府来找自己?我姐出事了?安元志想到这里,从床上跳到了地上,趿上鞋,披了件外衣就往外走。
格子看安元志这样就往外走了,忙追在了安元志的身后,说:“少爷,您的头发也乱了。”
安元志现在哪还顾得上自己的头发?跟格子急声道:“太师来了多久了?”
格子说:“刚到,什么话也没说,就让奴才来喊少爷。”
安元志的步子越走越快,最后把格子甩在了身后。
走廊下,花林正打着伞等着安元志。
安元志说:“范舟人呢?”
花林说:“范舟在前厅伺候太师。”
“我不打伞了,”安元志走进了雨中,跟花林道:“你去给我备马。”
“哎,”花林答应了安元志一声,再想把手里的1;148471591054062伞给安元志,安元志已经走到院门口了。
安太师坐在驸马府的前厅里,看见安元志全身上下淋成落汤鸡一样走了进来,摇一下头,道:“像个什么样子?”
安元志冲前厅里的下人们挥一下手,说:“都下去。”
范舟忙带着人都退下去了。
安元志走到了安太师的跟前,压低了声音道:“你怎么来了?我姐出事了?”
安太师说:“太后娘娘无事。”
安元志呼吸通畅了点,说:“我姐没出事,你来找我做什么?”
安太师笑了一下,道:“你别忘了,你是浔阳安氏的子孙。”
安元志把脸上的雨水抹了抹,没什么兴致地道:“你到底有什么事?”
“四王妃遇剌了,”安太师说道。
安元志与自己的父亲隔着一张茶几坐下了,说:“这事我知道,这事跟安家有什么关系?四王府就是让人灭了满门,跟安家也无关啊。”
安太师看着安元志冷道:“剌客是我派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