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萋萋叹气:“那是阎王。”
告诉你也没事,反正等会你就得忘掉了。
不多时,林中飞出来一个人。似是被人重重扔出来似的,摔在地上时他猛地喷出一口鲜血。他顾不得身上的伤,手脚并用的爬起来还想继续跑,然而紧跟他之后的是两根捆魂锁,一左一右的死死抓住他的脚腕。
景梵面孔狰狞,全然没有先前那副温润的模样了。
他猛地要扑向孟萋萋,脚上的锁链却死死的扣在脚腕上,深入骨肉。
景梵最终痛的发出野兽般的吼叫,眼眶都是充血般恶狠狠的盯着孟萋萋。
盛嘉彦手执卷宗,一条条念去,细数景梵的所有罪名。
“综上,这条生魂,该拘。”
景梵冷笑一声,啐出一口污血。“什么罪状,你分明是害怕有人将你在蛮荒里的事情抖露。”
孟萋萋心头一颤,连忙看向盛嘉彦。却只看向他指尖的银光乍现,直接击入景梵的胸口。随即景梵就像是人皮脱落似的,软绵绵的塌了下去。
孟萋萋震惊:“这……”
盛嘉彦神色淡淡,像是早就料到一样:“假人。”
“假的?那真正的景梵去哪儿了?”
盛嘉彦将她拉到身边:“我的意思是,世间上没有景梵这个人,这只是个傀儡。”
傀儡……
盛嘉彦目光落在孟萋萋腰间的小包上:“控制他的,恐怕就是你误打误撞抓的这个。”
“什么意思,我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了?”
盛嘉彦耐着心:“等回去地府再跟你解释,现在我们要先解决她。”
他的目光移向孟庸。
孟庸早已骇的要昏死过去,她稍稍后退一步,撞上什么人的胸膛,她猛地一回头,看见白无常那张似笑非笑带着点血迹的脸,登时吓得惨叫一声昏厥过去。
黑无常恰好将她接住,避免孟庸后脑勺磕在地上的痛楚。
“她的这段记忆不要留下来,你们在这里处理好事情,在回到地府。”盛嘉彦吩咐罢,搂着孟萋萋消失在原地。
看不见他们的身影,只听得鬼车上的铃铛慢慢远去。
白无常推了推黑无常的肩:“还直到接住她,够怜香惜玉。”
黑无常冷冷的凝他一眼:“我是不是怜香惜玉,你最清楚。”
随即他将孟庸丢给白无常,冷冷的去收拾剩下的残局。徒留白无常原地气的跺脚。
待孟庸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皇宫里了。
她刚一睁眼,便被人紧紧搂住。
“周行……”孟庸有些诧异。
周行的身子似乎在发颤:“阿庸,往日是我不好,以后再也不会了。只求你给我一次机会让我来弥补,你知不知道……那时真的吓死我了。”
“我怎么……”孟庸的记忆有些混乱,她只记得自己的马车好像要掉入悬崖,但是是谁救了她一命。脑海里那个女子的面庞模糊不清,甚至她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孟庸都记不起来了。
周行说孟庸的马车滑落悬崖,她本人却恰巧挂在一棵树上,这才得救。
周行失而复得,再也不肯跟孟庸闹脾气,百般好的对她。孟庸虽高兴,看着丈夫和孩子围在她跟前的时候,太后也不再为难她了。
她现在过得十分圆满,可心里总觉得像是缺了一块。
好像忘掉了一个需要去感谢的人,她脑海中那个女子只有一个朦胧的身影,想破脑袋也想不起来了。
对于周行来说,珍惜妻子是再重要不过的事。为了孟庸他遣散六宫众人,独宠她一人。
也许从头到尾这件事看下来,留给孟庸和周行的是深爱的人需要互相珍惜的教训。
孟庸只觉得自己之前的几年里过的都像是梦一样,如今梦醒,所有事都圆满了,圆满的不像是真的。
但她很满足。
她仍旧日日去跪在佛前,却不是祈求奇迹的降临,而是默默地祝福,祝福心中的那个模糊的女子身影,她一切都好。
神爱世人,她相信神灵会听见她的祈祷。
……
孟庸的祈祷似乎没有什么作用,回到地府的孟萋萋因为怀孕而日渐行动困难,两个孩子需要吸收的灵力太大,她甚至每夜都痛的死去活来。
盛嘉彦心疼她,不止一次想要偷偷的替她把孩子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