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道:“我想请您帮我把个脉。”
玉润藏在他们身后的药柜后,听见孟萋萋说话,她诧异的睁大眼。
原来哑娘,竟不是哑巴?!
老郎中请孟萋萋把手腕放在垫子上,伸出两指按住孟萋萋的脉搏,皱着眉感受脉搏的跳动。孟萋萋屏气凝神,紧张的看着老郎中的神情。
须臾,老郎中收了手。
“怎么样?我是不是……是不是有孕了?”孟萋萋紧张的问。
老郎中正要说话,药房后院便传来巨大一声动静。
“福子!福子?”郎中高喊几声,没有人回应他,他低声骂了句小混账,于是对孟萋萋道:“请夫人稍等。”
说罢他就一边骂着一边转去了后院。
孟萋萋的心似是被人提到了嗓子眼一般,她坐在凳子上等着郎中回来,一旁的药罐还在咕嘟咕嘟冒泡。
忽而,老郎中的声音戛然而止。
孟萋萋握着的手一顿,渐渐警惕起来。
从她这个角度看不见后院怎么了,只是室内静的可怕。孟萋萋心中闪过一丝不安,便想起身离开,下次再来。可她刚刚一动,便察觉左侧有剑气袭来,孟萋萋猛地往后一跃,期间习惯性的护住了腹部。
那剑锋与她堪堪避过。
“你是谁?”看着眼前持剑的黑衣人,他蒙面,手中的剑锋有血迹。孟萋萋冷冷发问。
黑衣人冷哼一声:“看来主子说的没错,果然不是真哑巴。对不住了姑娘,我们有事要请你跟我回去一趟问个清楚。”
孟萋萋慢慢的朝后退:“什么事?”
她快退到门口的时候,黑衣人从怀中摸出一块貔貅玉佩。
“这块玉佩姑娘是认识的罢?”
孟萋萋一愣,逃跑的步子也停了。
这不是当初她送给盛嘉彦的么?后来盛嘉彦和她一起遇到刺客,她就随手给了山间的樵夫,怎么会落到这个人手中。
黑衣人看她神情变化,知道是找对人了,于是将玉佩重新揣入怀里:“既然知道这是长信侯的东西,姑娘还是老实跟我走,否则我这手里的剑不听话,伤着姑娘,这便不好了。”
孟萋萋两相权衡,她如今十有八九怀孕了,这一世她半点武功也没有,不能硬碰硬,否则吃亏的只能是自己。以前她孤身一个人的话,她可以不管不顾。可现在她如果有了盛嘉彦的骨肉,她就有了后顾之忧……
黑衣人带着孟萋萋飞身掠走,玉润慌忙从药柜里钻出来,她浑身发颤,有些魂不守舍。
现在怎么办?哑娘不哑,还莫名其妙的惹上了这样的麻烦,她该去找谁?
玉润仅是思考一瞬,便立刻有了主意。她慌慌张张的从药店跑出去,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拼命奔向长信侯府。
玉润是个很聪明的姑娘,她知道此时返回醉轻侯是无用的。倒不如直接来长信侯府里求救,长信侯知道哑娘被掳走了,一定会救她,而玉润也不会因为看管不佳受到责罚。
不知何时开始下小雪,颗粒一样的雪粒打在玉润光滑的面上,寒风刀子一样的割上她的发。
玉润跑到长信侯府跟前,立刻被人拦下了。
“让我进去,我有要事要启禀侯爷!让我进去!”她挣扎着。
两个侍卫一左一右的锁住她的肩膀,将玉润压在雪地上,玉润被迫以脸触地,皮肤上传来一阵刺痛,然她还是挣扎:“放开我!我真的有重要的事!”
侍卫首领不为所动,只冷冷道:“侯爷不在府中,有事等侯爷回来再说吧。”
玉润急了:“事关人命,放我见侯爷!”
这群侍卫对视一眼,纷纷觉得玉润可笑,干脆将她丢出巷口。
玉润扑在冰冷坚硬的雪地上,摔得眼冒金星,额头也擦破了。
她艰难的爬起来,一双黑色的沾着雪沫的靴子停在她面前,玉润抬头,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
“你急着见长信侯,所为何事?”聂玄冽问。
他本只是路过,实在不想管这个闲事,但他看玉润可怜,忍不住还是过来问一问。
玉润抓着他的裤腿:“我是醉轻侯的人,我们家姑娘被掳走了,他们提到了长信侯和貔貅玉佩,我是来求侯爷……”
她还未说完,聂玄冽立刻将她从地上拉起,他紧紧扣住玉润的双肩:“你说貔貅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