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洛衣不由得揣测着,联想到北流云所说的欧阳千城的身世似乎有问题,似乎是欧阳千城的母妃不能生育。
那是不是意味着如果欧阳千城并非是他母妃的儿子,那么他因为母族被楚家所灭,因此对楚家的恨就是假的,这就意味着他应该是知情的,是他配合着南昭帝导演了这一切,所以是同谋?
如果他是他母妃的儿子,那么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对楚家的恨是真的,是南昭帝导演了他对楚家的恨,所以他只是因为自己的恨帮着南昭帝铲除楚家罢了。
除此,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欧阳千城也不是南昭帝的儿子,想到此处,楚洛衣还是觉得不大可能,南昭帝似乎给了欧阳千城一切能够给他的东西,从小精心的培养和教导,暗中的庇护和宠爱,甚至是帮助他得到民心所向,乃至于一国太子之位。
思及北流云所说的当年他的母妃似乎不能生育,所以楚洛衣更偏向于前一种猜测,认为欧阳千城并非是他母妃的孩子,却是南昭帝的儿子,她想欧阳千城应该知晓这一切,配合着南昭帝导演着这一场乱世纷争里的皇图霸业。
楚洛衣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头,总觉得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可却因为近来发生的事情太多,身子又差,再加上怀有身孕,总觉得格外疲惫,暂时也就不愿再在这件事上做纠结,毕竟她还要健康的看着她和北流云的孩子出生,陪着他和孩子走完这一辈子。
摒弃这些杂念,楚洛衣忍不住想到如今自己在天水还能够做些什么?还是听从小六子的话,离开这个危及重重的地方。
这一日,楚洛衣便一直躺在床上,时不时的昏睡过去,清醒的时候便想想眼下的情况,小六子晚上给她送了一次药,陪她说了会话,见着她有些乏力,便没有耽搁太久,让楚洛衣早些休息。
次日一早,楚洛衣醒的及早,许是前两日休息的足够,加上药物的作用,精神倒是好了许多,只是身体却还是虚弱和疲惫。
回想这一场复仇之战,发展到今天,很多事情并非她曾经想象的那样,而今的情况也绝非是她能够简单控制的了,是是非非,孰对孰错,已经不是能够简单的用一杆尺子来衡量的,她想如果能够重新回到在北燕监牢里醒来的那一刻,她也许还是会毫不犹豫的走上这一条染血的荆棘路。
小六子轻声推门进来,却瞧见楚洛衣已经起身,半个身子都笼罩在阳光之中,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主子,你怎么起得这么早?”
楚洛衣转头看向他,嘴角露出一抹浅笑:“都连着睡了两日了,哪里还睡的下,倒是你,这一夜怕又是没睡好,也不知过来看了我几回,你不必总是过来看我,要好生休息才能做事,我在这冯府住着暂时是不会出什么事的。”
小六子挠了挠头,没将楚洛衣的话放在心上,转身道:“奴才这就去给您准备早膳,顺便把药给煎上。”
楚洛衣看着他的背影,眼角流露出一抹温柔,这几日他放心不下她,夜里时常起身过来看她是否安稳,她虽然在睡梦之中,不过却还是能够察觉一些。
用过早膳和汤药,小六子在一旁劝道:“主子,不若今日在府中走走吧,我瞧着今个的太阳不错,又没风,大夫也说您气血两虚,晒晒太阳是有好处的。”
楚洛衣想了想开口道:“不如去城里走走吧,在这冯府里,还得乔装打扮,免的被人认出,倒是不如出了冯府,也乐得自在。”
小六子蹙了蹙眉头:“主子,如今这是天水城,我们又一直在冯宏他们母子的监视之下,到了街上,怕是不大安全,若是他们再动手怎么办?”
楚洛衣宽慰道:“不会,他们已经失败一次,再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是不会轻易再次出手的,他们的主子虽然想要我死,却更不希望打草惊蛇,让我将事情怀疑到他的身上。”
小六子听了之后,还是有些不放心,抬头看着楚洛衣想要再说些什么,却瞧见她眼中的怀念,到嘴边的话不由得就咽了下去。
楚洛衣目光悠远,落在了远处翠绿的山峦之上,这天水城,她该是有多年没有好好再看一看了,那些年,留下的足迹是否已经淹没在岁月的洪流之中,再不可寻。
“那奴才去准备一番。”小六子转身道。
楚洛衣点头没有阻拦,她知道小六子放心不下,不过她也肯定南昭帝不会在这个时候再来一次刺杀。
帝王素来谨慎多疑,他既然能够花费二十多年的时间来布下这样一个局,就足以说明他不缺少耐性,更何况,自己虽然一直处在冯宏等人的监视之下,可他们却也只能大致摸索她的行踪,想要具体知道她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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