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你要我做什么?”冯莺抬眸问道,却在瞧见男人的脖子时一愣。
“梳妆台上放的白色的药丸是一种可以使眼睛失明的毒,只要你服下这种毒就会失明,而红褐色的则是解药,只要服用解药,就会立即恢复。”黑衣人开口道。
冯莺看着桌子上的两颗药丸,不明白这个黑衣人要自己做什么。
黑衣人继续道:“楚洛衣是什么样的人,想必你是知道的?今日你也应该见识到了她的心细如发,而今,你知道她是你的仇人,若是就这样出现在她的面前,定是会被她所察觉,所以,只有你变成瞎子,她再无法从你的身上发现端倪,你才有机会杀了她!为你哥哥报仇!”
冯莺一愣,没有想到黑衣人所给的药丸竟然是这般作用,回想起楚洛衣那双黝黑的眸子,冯莺心中一颤,知道黑衣人说的是对的,若是自己就这样出现在楚洛衣面前,掩饰不住自己眼中的恨意和杀意,一定会被她察觉。
唯有自己失明,才不会让她产生怀疑,而在她以为自己失明的时候服下解药,暗下杀手,才有可能杀了她!
“你将她引到西郊的客栈,到时我的人会配合你一起杀了她!”黑衣人缓缓开口。
冯莺蹙眉道:“可是我在瞎了的时候却要去西郊客栈,难道不会引起她的怀疑么?”
黑衣人冷笑一声:“纵然她会怀疑,这个时候也会跟你过去一看究竟的,毕竟她是不会想到你的眼睛会突然就好了的。”
黑衣人的最后一句话带着几分异样的情绪,让人捉摸不透。
冯莺没有马上回答,黑衣人也没有再做逗留,而是留下一句:“到底要怎样做你自己考虑吧,我的人只会在西郊外的客栈等三日,若是你没有抓住机会,就不要怪我过时不候。”
黑衣人从窗子离开之后,只留下冯莺一个人看着桌子上的药丸发呆,可以说这么多年来,她除了母亲,是喜欢于夫人的。
她温柔,睿智,纵然相貌平平,却气度不凡,她几次出手为自己解围,还教导自己,可怎么她就会是楚洛衣呢!
想到此处,冯莺手中的珠钗在桌子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珠钗应声而断,她却沉浸在复杂的情绪之中无法自拔。
想起轻雪当年所说的话,她知道,如今的仇人就在自己的面前。
她一次次的为于夫人找理由,想让自己去相信她,告诉自己也许只是于家老爷得罪了什么人,所以才会遭人记恨。
纵然她努力为她开脱,可是心底一道声音却逐渐在脑海里炸开,杀了她为哥哥报仇!杀了她!
最终,她一把将白色的药丸吞了下去,整个世界便沉寂了。
楚洛衣听着冯莺的话,拧起了好看的眉头:“这样说来,你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冯莺摇了摇头,楚洛衣有些失望,没有想到,这幕后的人做事如此谨慎,就连一个小小的卒子,竟然也都隐藏的这么好。
冯莺犹豫了一下,看着脸色苍白的楚洛衣,轻声道:“不过我感觉像一个人。”
黝黑的眸子落在她身上,似乎在等着她下文。
冯莺看了看四周,瞧见只有小六子一人后,对楚洛衣压低了声音道:“我觉得那个黑衣人像冯宏。”
楚洛衣一愣,没有想到冯莺口中的是这个名字。
冯莺睁着一双明亮的眸子看着楚洛衣,这一次她选择相信楚洛衣,这一次她不去信那些听到的,也不去信那些看到的,她想去相信自己的心和感觉。
“为何会这么觉得?”楚洛衣看向冯莺。
冯莺回忆了一下那晚的情景,而后开口道:“当时屋子里一片漆黑,他又带着面巾,我根本看不清他的样貌,不过他大部分的时间还是十分谨慎的背对着我。”
“那日因着他是窗子翻进来的,可进来之后窗子并未关紧,留有一道缝隙,后来他背对着我站在窗前的时候,有一次我不经意的看向他,却发现月光斜射在他的脖子上。”冯莺开口道。
“难道这冯宏的脖子上有什么胎记或者佩戴了什么特殊的饰物?”楚洛衣猜测着能够让冯莺因为一个脖子就确定这一点的,不外乎这两个原因。
冯莺点点头:“不错,这冯宏的脖子后面有一个胎记,胎记不算大,但是也不小,和大一点的宝石差不多,一半长在发髻里,另一半则是长在皮肤上,因为之前我不愿同府中的这些庶出的子女来往,走路便时常走在他们后面,恰巧有一次,风把冯宏后面的头发吹起了一瞬,我当时隐约瞧见他那个位置有一个胎记。”
楚洛衣没有说话,显然也是十分诧异这个人会是冯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