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成拳,为什么,为什么非要到现在才会醒悟!为什么非要到一切都再无法改变才开始后悔!
终是放心不下,赶来大殿的楚洛衣,看着隐忍 着的北流海,缓步走上前去,轻声开口道:“不是非要到这个时候才醒悟,若是今日他不败,他依然会沉迷于权势,若是今日他不死,依旧会对先帝痛下杀手。恰恰相反,因为人之将死,才会意识到,权势,财富是永远也带不走的,所能带走的,只有那些曾经美好快乐的记忆。”
北流海缓缓睁开眸子,长长的睫毛上沾染着点点泪光,看着地上已经死去的太子,心中一片怅然。
随着太子的死,原本拥护太子的众多大臣再不敢开口,群龙无首,谁还会找死的同北流海相争。
如此复杂的一场皇权之争,却有着如此轻易陨落的一条条人命,这胜负的由来,究竟是难,是易?
整个东陵的皇宫充斥着一片血腥之气,一场看似复杂的纷争,却随着太子轻而易举的陨落,而变得尘埃落定。
北流海按照老皇帝所期盼的那样,成为了东陵的新一代帝王,圣武帝。
楚洛衣交给了北流海一些官员的信息,对于这些所存在的隐患务必要尽早除去,否则,经过有心人的煽动,极有可能变成日后的一大祸患。
楚洛衣难得的闲下了几天,每日得了时间依旧会练习宗族的秘法,希望能够得心应手的使用。
几日后,北流海终于将一切清理妥当,东陵皇宫恢复了以往的秩序。
经过新一轮血腥的洗礼,整个皇宫再次迸发出盎然的生机。
楚洛衣没有再见到欧阳千城,据说在北流海登基为帝,皇城开放之后,他便率人离开了,只道待北流海诸事安置妥当之后,再另行前来道贺。
北流雪倒是一直没有离开,同西凉公主一直留在东陵的皇宫。
这日,楚洛衣刚刚练习过秘法,北流海便走了进来。
从床上起身,躬身见礼:“参见陛下。”
北流海蹙了蹙眉头,将她扶了起来,北流海沉声道:“洛洛,做这个皇帝并非我愿,若是连你也这样,我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瞧见他脸上的倦色,楚洛衣轻笑着,给他倒了杯茶:“不要太过劳累了,先帝一生的态度最为豁达,你当像他一样才好。”
北流海颔首道:“也许只是最初不大适应罢了,只是一夕之间,觉得自己的肩头上竟然背负着天下人的生死,这担子重的,让我觉得一刻也不敢松懈。”
“各人自有各人的缘法,你只管往好了去做,不要钻进牛角尖里去才是。”楚洛衣轻声劝道。
北流海点点头,抬眸看向面前的女子,微微凌厉的黛眉,沉寂的双眼,花瓣般的唇,明艳似春花,却莫名的让人安心和沉静。
“在你身边,心莫名的就静了下来。”
楚洛衣轻笑道:“可算了,我这心烦意乱的自己都静不下来,哪还能让你再静下心来。”
北流海也没解释,低头轻轻抿了口茶水,肩胛上的金龙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刺眼的金光。
楚洛衣试探着开口道:“先帝的死...可有什么结果?”
北流海将茶盏放下,沉默了片刻开口道:“还是那个结果,毒是太子和阳山王联手下的,日积月累,才会渐渐无药可救,至于在他们身后挑唆和出谋划策之人...还没有结果。”
楚洛衣没有再问,也知道他怕自己伤心,说的艰难。
就连她都不能确定此事不是北流云所为,又怎么能强求于北流海?
瞧着楚洛衣的脸色不好,北流海对着身旁的公公吩咐道:“让御医给开些滋补身子的药每日送来。”
太监点头记下。
北流海开口道:“你身子虚,今日外面阳光不错,不若一起出去走走。”
楚洛衣点点头,没有拒绝。
两人将宫人屏远了一些,向前并行着。
如今正是好时候,树木枝叶繁茂,草长莺飞,各色的花朵几乎快要挤破了御花园,假山嶙峋,流水潺潺,倒是一副慵懒惬意的景象。
“最近没有见到蝶舞的影子,也不知跑到哪去了。”楚洛衣开口问道。
“上次听说要立你为妃后,没几日,便跑了出去,后来我派人寻过,扮作了一个假小子,整日在市井游荡,胡作非为。”北流海无奈的开口。
“有她的消息就好。”
两人纷纷沉默着,过了片刻,楚洛衣开口道:“我同北流云并非血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