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的紧张和伤感。
“太子在大殿?”楚洛衣站在寝殿外的树丛后冷声开口道。
小六子点头道:“太子一直忙着在大殿操持,始终没有来到永和殿看老皇帝一眼。”
楚洛衣眼中闪过一抹冷意:“操持?我看是怕有人抢了他的皇位吧!”
小六子没有开口,跟着楚洛衣的目光,看向不断进入永和殿的大臣和妃嫔,眼中闪过一抹冷意:“太子和阳山王手下可有就近驻扎的兵马?”
小六子马上答道:“康术将军手中有三万兵马,驻扎在皇城北门,马荣督尉掌管京畿之内一万巡逻士兵,左易掌管...”
小六子快速的汇报着,楚洛衣也飞快的在心中盘算着,当小六子话音落下,便立即做出了吩咐:“立即调动京畿五千士兵入宫,五千严防皇城各处城门,直到北流海登基,任何人不得出城。”
“奴才明白。”
“让康术的三万兵马随时待命,太子和阳山王若有异动,随时来报。”楚洛衣沉声道。
小六子点头,楚洛衣侧头看向他:“一切小心行事,没有圣旨和太子口谕,想要封锁皇城十分困难,若有需要,可以动用一切力量。”
“主子放心,奴才明白。”
“城门务必要把守牢固,要连只鸽子也不能放出!”楚洛衣再次嘱咐着。
小六子神色严肃的点着头。
楚洛衣停顿了片刻,看向天空,轻声道:“若是用烟火传信该当如何?”
小六子沉默着,楚洛衣心中轻道,只能同太子抢时间了,赢了,一切就会归于平静,输了,便是生灵涂炭,东陵将爆发一场大战!甚至于整个大陆的战争都将爆发!
小六子匆匆离去,楚洛衣看着人满为患的永和殿,心中升起一抹冷意,既然这毒是太子所下,想必太子对老皇帝的死一定心中有数,而前来拜祭的众人,大多是对老皇帝衷心耿耿之人,如果所料不错,太子是不会再放这些进入永和殿的人出来的!
依照北流海的性子,此刻必定处于极大的悲痛之中,只怕无暇顾及局势的变化,所以她只能暂时调遣兵马潜入皇宫,使得永和殿内的这些人不至于一直被困于此。
而兵马一旦调动,太子必然会有所察觉,一旦太子发现不对,势必会派人通知驻扎在城外的大军,调遣兵力,如此一来,皇城危矣。
所以,一定要严守皇城,坚决不能让太子的人马同城外的兵马取得联系,只有这样,北流海才能在大军到来之前擎制住太子。
一旦诛杀太子和阳山王成功,木已成舟,城外的大军自然就会归顺于北流海。
算了算时间,楚洛衣也走入了永和殿。
永和殿里一片悲怆,不少肱骨之臣都失声痛哭,几名妃嫔也纷纷落寞不已,眼神中带着死一般的沉寂。
北流海跪在床边,一手紧紧抓着老皇帝的手,脸上不断的被泪痕冲刷着,眼眶红肿的像个核桃:“外公..外公..”
楚洛衣瞧着这一幕,静静的站在一旁。
老皇帝静静的躺在金色的龙床上,很难想到昨日还高高的坐在龙椅上,看着一片歌舞升平。
老皇帝的面容很安详,带着一抹欣慰,嘴角是浅浅的笑意,没有怨责,也没有恨,有的只是对世间的怜悯和包容,接受一切磨难,原谅一切背叛,宽善仁和,睿智淡薄,也许是对他一生最好的写照。
他没有为东陵建树起丰功伟业,也没有将祖宗基业弘扬,可是却没有人会否认,他是一个好皇帝,博爱仁慈的皇帝。
老人枯瘦的手被北流海紧紧握在手里,他怎么也没想到昨夜的见面竟是最后一次见面,若是知道..若是知道...他一定不会离开他半步..
老人喃喃的叮嘱还历历在目,枯瘦的手轻抚自己的发丝就在昨日,可只一夜,却阴阳两隔,这让他怎么能不心痛!
服侍了老皇帝半辈子的公公站在一旁,轻轻叹息着,瞧见楚洛衣的身影,缓缓走到她身边轻声道:“先帝昨夜将我唤至身边,知道自己寿命无多,也知道武郡王必定伤心欲绝,还盼着王妃能多加宽慰王爷。”
楚洛衣颔首:“我会的。”
公公又再次道:“先帝说,缘分一事勉强不得,虽然他希望你能一直都留在王爷身边,可若是你想离开,也不必顾忌王爷,王爷何时都不会成为您的负累的。”
楚洛衣的目光落在床边的男人身上,颔首道:“我明白。”
公公这才拿着拂尘回到老皇帝的床边。
陛下,您嘱咐的事情奴才都做到了,相信王爷和王妃一定会除掉太子和阳山王,给您报仇。
您一辈子体恤百姓,宽待子民,怎么会却死在自己的儿子手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