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醒过来了,但是依旧感觉惊魂未定。
莫颜说:“别看现在立夏了,可是A市的温度还没有上来,早晚冷着呢,你就这么睡着,衣服不脱,被子也不盖,很容易着凉的。”
正说着,我打了一个喷嚏,我好想已经感冒了。
我看着房间里亮着灯,问道:“几点了?”
“八点多了,喊你吃晚饭,你也没应,我还以为你累了就没有继续喊你,如果不是这个小东西非要进来找你,我都不知道你就这么睡着,感冒了吧?”
她说:“亏你还是带孩子的人,竟然能够睡得这么死?还反过来要孩子惦记你?”
我喊道:“唐欣荣……”
他瞧着我有点委屈喊道:“妈妈……”
我抱着他,紧紧地抱着他,才慢慢地感觉安定下来。
自从小彧回来,我的确是有点精神恍惚的。
总是害怕他会为了韩焱的事儿而逐渐失去自己,他跟莫颜又闹了这么一出,更是让我操心了。
近来都是心神不宁的,心里总是慌慌的感觉,好像还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过了几日,小彧外出回来了,他跟莫颜又是一顿吵,要知道莫颜可不是一般的小姑娘,手无缚鸡之力的。
人家父亲也好,哥哥也好,都是扛刀拿枪的角色,她耳濡目染的,自然也学了几分。
那年她还未成年,就能够挥舞着一手好鞭子,让她逆来顺受也是不大可能的,小彧又说不过她,故此,一气急了就直接动手。
这一动手,两个人都对打起来了。唐家这么大,就不够他们施展的。
莫颜的鞭子挥舞起来需要好大的空间,把家里的一些摆设打得哗哗啦啦的碎个不停。
若是“文战”,我们这些人还能够上前劝一劝,这一下子变成了“武战”,那我可是连身都近不了的。
劝架的保镖全部都挂了彩,故此也就学聪明了,都不劝了,直接在旁边观战。
最终莫颜还是被收拾了,双手被小彧紧紧地拽着,丝毫不能动弹,于是又改口舌之战了。
莫颜说:“唐彧,你动手打女人,你算什么男子汉?”
小彧说:“你也算是个女人?你看哪个女人会舞鞭子?”
莫颜不服气地说:“我妈妈也是这么说的,说女孩子舞什么鞭子?但是,我现在特别的庆幸,我会这么一丁半点,不然,还不得给你欺负死?”
“欺负你?你也配?少给我找点事儿,没人跟你一样闲着,你欠我一条命,我把你打死也是应该的。”
小彧也是极其不服气地骂道:“你这个母夜叉。”
莫颜说:“是,我是母夜叉,那你快点跟我离婚啊,你跟我离婚,我就不会缠着你了。”
“想离婚啊,好啊,看我的心情,等我哪天心情好了,我就跟你离婚了……在这之前,你好好地守着这个活寡吧……我寂寞死你。”
莫颜害羞了,狠狠地将小彧给推开了,朝房间躲过去,但是,走到半路,又恨不过,回头,“啪”的一声给了小彧一鞭子,直接打在脸上。
“哗”的一下,一道红痕就出现了,瞬间,感觉皮开肉绽的,看得我也是心惊肉颤的。
小彧这张脸也算是“天生丽质”,上次再南阳就差点破相了,好不容易晒黑一点,当初的伤疤才看不见的。
这又是一鞭子过来,我琢磨着这样下去,迟早这张脸会变成“天生励志”的。
小彧气得手痒痒,但是那边已经躲到房间里去了。
大家觉得战争结束了,也就开始收拾东西了。
我拿着药箱过来,给他涂药包扎,他是真的变了,当年那么怕疼的一个人,现在这么大的伤口在这里,竟然是叫都不叫一下的。
任由我怎么捣腾,眼皮都不抬一下。
我说:“你这是何必呢?小彧,我知道,我说这样的话,你会反感,但是,你也看到了,你奈何不了莫颜这个小丫头的。
你狠,她比你更狠,你倔强,她比你更加倔强,你强硬,她比你更加强硬,除非,你是真的想要了她的命,否则,你能够奈她何呢?”
这下,他的脸稍微抽了一下,感觉是被我弄疼了。
“云澈就是荣柏,是吗?”
突然,小彧问了这个问题,我的手抽了一下,手中拿着准备给他剪绑带的剪刀一下子就落地上了。
他看我的反应就明白了说:“你知道这事儿?是,当然,你当然知道这事儿,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事儿,只是没有证据而已。
所有能够证明他身份的证据都已经被毁掉了,包括人……”
他最后“包括人”三个字咬得非常重。
“小彧……”
“我哥包庇了他……你也包庇他……”
我拽住小彧的手说:“小彧,这事儿已经过去了。”
“过去了?过去了?这事儿怎么可能过得去?没有证据,不代表不是事实,你劝劝他,让他去自首,这样是最好的。
否则,时间过去了,空间过去了,人证没了,物证也没了,但是,只要他这个犯罪主体还在,真相依旧会大白的,到了水落石出之日,就再没有什么转机了。”
我早就知道,这是永远也过不去的坎儿。
我两个眼睛聚精会神地瞧着他问道:“小彧,为什么突然要说这事儿?”
小彧起身说:“看在我喊了你二十年‘姐姐’的份上,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