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放弃他的这双腿,我的思维是想不明白的。
今年雪来得晚,一直过了元旦才来,却是比往年大许多的雪,一夜冷风后,整个世界都好像被雪给覆盖了。
我早上起来,就听见有人在院子里铲雪,唐欣荣为此还挺高兴的,因为他又可以玩雪仗了。
早饭刚过,梁晖过来说:“莫家的人送来了帖子。”
我疑问道:“莫家的人?莫沛?”
“是的,莫公子在西区买了个公馆,说是他在A市的第一个雪天,邀请众人到他家赏雪……”
“什么好地方?还能够赏雪?”荣柏好奇地问道。
“就是原来的西区植物园,那边旧区改造,所以去年政府拍卖了,没想到是被莫公子给买走了,你们看看,帖子上还有图片,修建得不错的样子。”
我翻了翻请帖,果然还贴上了图片,正是昨夜的雪景,这帖子搞不好就是今早印出来的。
“阵势挺大的样子。”荣柏也看了看。
而且帖子还送了两张,一张写着“云澈”,一张写着“夏雪”。
“恭候大驾,敬请光临……”
我狠狠地将帖子摔在桌几上说:“什么敬请光临,这不就是示威吗?”
“不要激动嘛。”
“还不激动?他明知道我跟你已经住一起了,还特意分两张帖子,什么意思?不就是非要你出席不可吗?”
自从他出事儿以来,还没有出现在公众场所过呢?
再说,他回到A市来,本身就很少出现在这种名流权贵的聚会之上?
什么意思吗?其心可诛。
不就是想要让他坐在轮椅上出席吗?
去,必然会被刁难,不去,肯定也会被耻笑?
“淡定一些,我跟他交手,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大家什么套路也该门清了,他不就是想要让我这个样子出席嘛?那就出席好了,反正吃饭的时候,不都是坐着的吗?”
我倒不是觉得他做轮椅是件多么出席是件多么丢面子的事情,但是,我不希望他去承担别人指指点点的目光。
再说,这是A市,多少人都认识过去的荣柏,可是他现在的身份依旧是云澈?
我对梁晖说:“给我放出话去,我们唐氏集团也好,唐家也好,或者是我夏雪,或者是云澈,坚决不与莫家的人打交道,若是与莫家过分亲密的,那就不要跟我们打交道了。”
“你又犯什么糊涂啊?人家一番好意,你这样,不反倒让别人看笑话,别人又不知道我们与他的恩怨?
人家都敢给我们发帖子,我们为什么不敢应邀而去呢?关公敢单刀赴会,我与你,为什么不能去他的莫公馆赏雪呢?又不是干别的?”
“可是……”
“可是什么啊?觉得我坐在轮椅上,很给你丢面子啊?”
“我……我只是不希望你被人指指点点。”
荣柏满不在乎地说:“旁人的指指点点对我们能够有几分钱的影响?又不能把我们给指点死……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时候见招拆招呗,在南阳我都不怕他,到了我长大的地方,我还怕他啊?”
他吩咐梁晖说:“查一查收到帖子的都是哪些人?”
“我已经查过了,很阴险,差不多往日唐家或者荣家举办聚会会请的人,全部都发帖子了,其中包括一些政府官员,也就是说,但凡有点名望的人,都送帖子了,不下三百人……”
“主题就是赏雪?”
“大概吧!”
我还在这边气得不行,荣柏说:“行啦行啦,别在这里生闷气了,挑衣服,打扮打扮,你我盛装出席,输人不输阵……”
我想也是,不能让他一个外人来给看低了……
不过,说实在的A市这么一个一线大城市,名流之中也不竟都是本地人,外地人来此处发展也很多,只是他们终究不如我们这些在A市有祖产的人。
不说别的,房屋土地总是要缺一些的。
帖子上是写着欣赏雪景,也没说什么性质的,酒会、舞会还是慈善晚会等等,不过内容都是相差无几的。
无外乎把有钱有势的人都号召起来,大家彼此寻找合作伙伴,看看谁对自己的生意感兴趣,看看谁愿意与自己搭上同一条船。
我猜想林总作为莫沛的旧相识,想必也是受邀人之一。
荣柏说既然是去他的公馆参加聚会,那礼物总是免不了的。
说送钱财显得俗气,送古董摆件又需讲究,而且一时半伙我们也找不到合适的。
而且说实在,太贵的,我不愿意送,我有钱可是我也要花得值当,去莫家参加聚会,我一分钱都不想给。
总觉得那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
但是,若是什么都不送,这也不合适,毕竟,大家也是用这份礼来衡量自身价值,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礼轻了让人轻视。
故此,如我们这样的人家,谁家里都有点存货,为的就是参加类似场合的时候,能够随手可取,既能够彰显身份,又能够恰合时宜。
总之,自家举办什么聚会的时候,客人们自然也会还回来,这就是中国人的人请礼节。
荣柏目光深凝,瞧着窗外银装素裹的雪景,若有所思地说:“我得给他送份有重量的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