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情。
好在抄家之后,府里现在用的茶具都不值钱,否则,这一通的摔砸,又要损失不少银子。之前每次姚氏闹过脾气,或多或少,萱馨园都要补充一些瓷器。
之前六爷不和她计较,也有充足的财力支持,不在乎这点子银钱。往后可不一样了,没有进项,姚氏若还是这么随心所欲的做事,败家是早晚的事情。
张谦却对姚氏的怒气没什么感触。虽然刚才姚氏说的话很难听,甚至恶毒的诅咒他们一行人,可是张谦的心情却从未有过的轻松。
当年,到了该娶亲的时候,他见到姚氏。姚氏貌美,又是读书人家出身的闺秀,他虽然说不上多么情动,但对姚氏也算满意。而姚氏那几年也确实表现的很温婉,即使对两个姨娘有些小心思,也没做的过分。
但是冬儿进门之后,姚氏的本性渐渐显露,一天比一天霸道,一天比一天偏执,愚钝暴躁的个性展露无疑。尤其在对孩子的教导上,简直就是失德。
从今往后,姚氏不再是他的妻子了,他也不用再迁就、隐忍姚氏的愚钝偏执了。
………
萱馨园的上房,姚氏脸色铁青的站在满地碎瓷片当中,在张承志和徐嬷嬷的劝说声中,暴怒的眼神终于恢复了一些清明。
她手指着门外,怒声问徐嬷嬷:“嬷嬷你说,他张谦算个什么东西?不过一个外来的市井混子,能娶到我,是他张家祖上冒青烟,他有什么资格和我和离?你说说,他有什么资格和我和离?”
徐嬷嬷为难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不住嘴的劝说她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姚氏在徐嬷嬷处得不到回答,又转向张承志,“你的那个父亲,就是个不知道好歹的无耻之徒。有我这个官宦人家出身的正室,他这些年拥有了多少光鲜和体面,现在他没落了,在京城混不下去了,用不着我了,就把我一脚踢开。他就是个忘恩负义的混蛋。”
张承志虽然想依靠侍郎府,可是母亲这么说自己父亲,他心理上也不舒服。
他扶着姚氏,绕开收拾地上碎瓷残片的丫头,坐回椅子上,劝道:“母亲消消气,父亲也不是一点儿没替咱们考虑。他不是给咱们留下宅子,还给您留下一部分银子吗?父亲这么做,只是一时糊涂,过后想明白,自会回心转意的。”
“啊呸!”姚氏暴怒,“他回心转意?我还不愿意呢。想当初,就是你那偏心眼的外祖父,为了借助张谦那厮的势力,才委屈我低嫁给一个市井混子。如今我好不容易脱身了,才不会再和他有丝毫瓜葛。”
那您发动这惊天的火气干什么?张承志一时无语。房间里静默一片。
姚氏在静默中忽然想起张谦说的话,猛然转头,看向徐嬷嬷。
徐嬷嬷的将来有了着落,心里也不着急,不过多伺候姚氏一个晚上而已,她有的是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