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带着跟他做事的人家,日子是过的富足,光是给女儿备嫁妆就如此舍得。
郑氏却不太舒服,康家本来就没什么积蓄,就算跟着二黑做事,那也是挣工钱的。这场婚事中,却有不次于杨家的穿戴、首饰。这些东西,不是冬儿给的,就是二黑帮着置办的。
她闷闷的想,自家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孩子,只有两个出息的,却都不和家里一条心,事事向着外人。
这是儿子的婚礼,宾客云集,就算她再不高兴,也得压在心里,发作不得。何况,听着左邻右舍、亲朋好友的羡慕、恭维,她也算赚足了面子,心里也算是美滋滋的。
杨家的三间上房都清空了,用来招待贵客。坐席时,张谦的席位在上房东屋,在主位上座。席间还有几个府州的豪绅,大多和张谦熟识。
冬儿和几个有身份的女眷,安排在东厢房,席间有人客套,让冬儿上座。冬儿思量着自己年轻,就算张谦看重她,但是她终究还是顶着个侧室的身份,不好对着人家几个正室女眷摆架子。
她谦让着,坐在一个僻静的位置上,让几个府州的豪绅家眷甚感舒服,举得六爷的这个宠妾懂得事、知道进退。冬儿自己也乐的僻静,省的你来我往的还得诸多应酬。
杨家和一众亲朋忙活了好长时间,为的就是这一天。
冬儿的感觉尤甚,从她回来,见到的就是一家人和几个亲朋一刻不停的忙活,这么多天忙碌下来,今天只看见宾客来往,二黑和新媳妇走了个过场,就进洞房了,有媳妇了,大家的忙碌也有结果了。而且,看一家人笑呵呵的,结果当然很让人满意。
一直到天黑,闹哄哄的人才陆续散去,还有几个和二黑处得好的年轻人,等着晚上闹洞房,依然赖在酒桌上,拉着二黑不肯罢休。
张谦也在外面,跟着送送亲眷客人,让杨家的婚事更添颜面。
客人送的差不多,杨秀庭让张谦回来,“六爷,时候不早了,若是你两个不打算歇在院子里,这就回吧。冬儿还有身孕,晚间走路不好。”
张谦看看依然忙碌的院子,有些犹豫。
杨秀庭忙说道:“六爷的身份尊贵,今天帮着咱们招呼客人,已经让家里添了好大的颜面。剩下这些都是自家人,不用刻意招呼。”
张谦笑了:“咱们一家人,您和我客气什么?若是这样,我和冬儿就先回去。我看院子里还有不少活儿,我多留几个人吧,让他们帮着家里收拾,人手多也能快些。”
杨秀庭没过多推辞,答应下来。
罗木匠一家也走的很晚,看着张谦的马车离开,罗木匠对婆娘说道:“没想到杨家老/二竟然有这么好的身份,居然有那么多绅给他的婚事捧场。我本想着,咱们是亲家,怎么也能安排在上座,借这个机会,能和六爷说上两句话,也就算是认识了。以后咱们有事也可以求上去,他至少不会驳了咱的面子。谁知道,竟然来了这么多有身份的人,连齐三爷都能给二黑贺喜,咱们的身份根本就排不上号,连上房都进不去,更别说上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