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淡。
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但她还是会忍不住的去在意,忍不住的去执拗。
所有人都把这当成普普通通的一顿饭,从头到尾都在在意的,就只有她。
“……是吗?”楼月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不想和沈烟多说什么,她也实在疲于应付,“是挺好的。”
没曾想沈易安听了却笑道:“月月,你对我的表现有哪里不满意吗?把话说得这么勉强……”
他故作调侃的道:“同意在一起的那天,可是你主动亲我的,你忘了?”
在司蘅面前,楼月当然不想提起这件事情,她低着头想逃避,可沈烟却笑眯眯的接过话题道:“啊,是那张公布恋情的照片吗,我也看了,好甜蜜啊。”
沈易安勾起唇角,暧昧的拉长尾音道:“其实当时月月不止亲我了,她还……”
他顿了一下,宠溺的把楼月的长发拨到耳后,“还是不说了,我们家的小野猫特别害羞,等会儿挠我怎么办?”
沈易安的指尖很凉,滑到她脸颊的时候,楼月情不自禁就微颤了一下,但她没有躲开,任他温柔的抚着自己的脸颊。
她当然知道沈易安想做什么,但她觉得他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无论她和谁在一起了,做什么了,司蘅根本就不在意。
他又想验证什么呢?
那天他开车撞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从今往后,他的眼里只有沈烟,不会再有她楼月。
这场饭吃得感觉比一个世纪还要漫长,沈烟和沈易安一直在谈论着关于电视剧的事情,司蘅偶尔会插几句嘴,而她,就完全像个透明人一样,只要不问到她,她什么话题都一言不发。
纸巾突然掉落在地上,楼月弯下腰去捡,格调高雅的桌布下,她很清晰的看到沈烟的手正被司蘅紧紧的握着,十指交叉。
他就这么喜欢她吗?连吃饭的时候都不愿意分开。
“少喝点酒。”
楼月坐直身子,正看到司蘅霸道的把沈烟的红酒杯挪开,将自己早就切好的鹅肝端到她的面前。
沈烟的脸被酒染得有些红,嗓子软软的撒娇道:“阿蘅,我就喝了一口。”
“那也不准再喝。”司蘅强硬的拒绝,“你忘了上次胃痛了?还想要我抱你一夜?”
他虽然语气很重的说着,但还是端了杯白水放到她面前,哄道:“乖,喝这个。”
楼月下定决心要痛到麻木的伤疤被撕得很深,她实在看不下去,把手上的纸巾放在桌上,尽量礼貌性的露出一个微笑道:“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
沈易安拉住她的手,“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了。”楼月摇了摇头,“我马上就回来,你们先吃。”
她真的不知道这场四个人的烛光晚餐有什么意义,反正她是真的不想在这儿待下去了,一分一秒也不想了。
优雅吹奏的萨克斯乐隐隐传来,楼月躲在洗手间一遍又一遍的洗着自己的手。
就像是在冲洗着那些伤疤被撕开后,血淋血淋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