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倒在地上暗着腿轻哼,明显伤的不轻。
山雀是个热心的姑娘,跑上前,看了看老者的伤,问道,“这是摔伤,我先给您包扎一下。”
老者哼哼着点了点头,不愿意说话。
司星墨走上前时,听到那老者嘴里小声抱怨,“这几日还真是晦气,走着路都能从天而降一个东西砸的我七晕八素,睡了大半日。今日想打个野味填填肚子改善伙食,又从上面摔下来,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司星墨一愣,扒开他的头发,果然看到后脑被砸开一个豁口,伤口还很新,血也才刚刚结痂,这老者说的话应该是对的。
“我说小伙子,你这么摆弄我的头发,似乎不太礼貌。”老者将他的手打落,不满道。
司星墨也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的动作却是不大好,于是红了红脸,轻咳一声说道,“是在下鲁莽了,但是刚刚您说,昨日有个东西从天而降,可看清楚是何物?”
老头一听这话,这才正眼打量了下司星墨,阴阳怪气说道,“那盒子可是你扔下来的?”
司星墨尴尬的轻咳两声,“如若您说的是一个桤木的红盒子,那想必……想必正是我的盒子。”
老者这下便怒了,呸了一口说道,“你们这些小生,还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从那么高的地方往下扔东西,这要是砸死几个人,你说冤不冤?!”
老者后脑上的那个疤痕,确实有他一般的原因,于是他站在原地静静听那老者诉苦,并未反驳半句。
老者似乎说累了,便喘着大气,仍旧气鼓鼓。
“老人家您住在哪里?我们送您回去吧。”山雀眼珠子一转,轻声说道。
老头子打眼看了眼山雀,又看了看司星墨,指着他说道,“我要他背我。”
山雀一愣,看着司星墨不自觉的后退一步。
认识虽说不久,但这个男子的脾气她还是知道一些的。
司星墨果真站在原地,周身散发着真真冷气。分明是正午时分,偏偏三人所处的地段,温度低的有些吓人。
“怎么?你还嫌弃我这个老头子。”老者说着激动起来,拨弄开自己的头发,露出了那快狰狞的伤疤。
司星墨实际上心地善良,便弯下腰,意思是让那老者爬上自己的背。
老头子也不客气,三人便这么在老者的指挥下走了许久。
司星墨实际上是有私心的,若是到了老者家中,便有可能拿到那个装着红菱的盒子,拿到那朱药材,便可以与安宁回合了。
说起安宁,司星墨消失了这么久,她定然会焦急伤心。
司星墨便更加焦灼起来。
走路也微微喘起了气。
注意到此时,司星墨蹙眉,他自小随着双亲认真修习武艺,从未有半分懈怠,别说是背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家了,就算是现在再上来一个胖子,他连眉头都不会蹙一下。
但为什么此时自己只背着老人家走了这么远,就气喘吁吁了?刚刚心中想着家妹,现在倒是开始注意到了。这个老人家此时竟然格外的沉重。
甚至有些不像是一个正常人的体重了。
想到此他回头看了看背上的老人,见他正笑的开心。
“小伙子,是不是走不动了?”老人家调笑。
司星墨将头一别,“再上来一个你,我都不嫌弃沉。”
这话音刚落,背上的分量竟然真的又沉重了不少。司星墨低头看着地面,每走一步,地上都留下一个浅坑。
刚刚还是怀疑,但现在就是确定了。这个老人家肯定不是一个普通人,但这个年纪,这份本领,保不准是当年的什么人物,不知道什么缘由,被困在这里这么多年。
又走了约莫一柱香的时间,几人终于看到了一处隐蔽的山洞。
司星墨将老头放在山洞中,双腿却已经酸痛的开始打抖。面上通红,汗珠已经湿透了衣襟。这一路走来,可真是将他折磨得不轻。
一屁股坐在地上,司星墨微微喘着气。老人面带笑意的看着司星墨,不知道什么情绪。山雀疑惑的看着这两人,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小丫头,我那水缸里有水,给这个小伙子拿点喝。”山雀便走过去拿了些,司星墨这次倒是没拒绝,咕咚咕咚把水都喝了。
把那瓢子还给山雀,司星墨看着笑眯眯的老人,说道,“你是什么人?”
老人笑而不答,“小伙子不知道是谁的后人,有些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