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愧疚,所以在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都依他。
譬如皇子成年以后都必须在皇宫外建府,之后除了上早朝,和进宫觐见外,非诏不得入宫。
但就因为皇后说欧阳钟一个痴傻儿,怕那些刁奴会为难他,所以欧阳钟自痴傻后便一直住在皇宫。
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很多。
“你既然恢复了神志,为何不同朕说?”诚和帝难以置信道。
忽然想到什么,他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起来。
这么说,那次欧阳钟提出和欧阳铎摔跤,根本就是故意的?
他根本就是想趁机将欧阳铎解决掉,左右他是个痴傻儿,即便真的让欧阳铎出了什么事,也没什么人会真的责怪他。
毕竟他只是个傻子,又能想到什么呢?
果真是和齐皇后如出一辙的,好狠毒的心思!
诚和帝蹙眉,神色已是厌恶到极点,看着欧阳钟的眼神已有了警惕之色。
他这一眼,却是正好踩在了欧阳钟的痛处上。
又是这种眼神,从小到大他看的最多的便是这种眼神。
所有人都笑他是个傻子,即便是嫡子,可按照天启立贤不立长的习惯,他永远都没办法追逐那把椅子。
这些他曾经最痛恨的记忆,反而在他神志恢复以后又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困扰了他许久。
此刻就连诚和帝都露出了这样的眼神。
欧阳钟感觉头痛欲裂,大脑一热,他没有多加思考,便猛地拔出了一名侍卫腰间的长剑!
“皇上当心!”齐程连忙提醒,刚准备上前,方才被诚和帝踩过一脚的胸膛却突然隐隐作痛,只是这么一顿,欧阳钟便已经冲到了诚和帝面前!
看到欧阳钟狰狞的神色,饶是久经沙场、经验丰富的诚和帝也愣住了,竟是呆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反应。
欧阳铎就在离他几步的地方。
千钧一发之际,欧阳铎毫不犹豫的挡在了诚和帝身前!
诚和帝震惊的睁大了双眼,看着长剑没入欧阳铎的胸膛,又迅速抽离。
鲜血飞溅而出,盖过了周遭事物的所有颜色。
众人愣神的一刹那,齐程已飞快的反应过来,连忙和几名侍卫一块上前,迅速将欧阳钟控制住了。
无论是齐皇后、欧阳毓芝,还是庆城和崔元秀,所有人都无一例外的愣住了。
谁都没有想到,欧阳钟竟然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行刺诚和帝,他当真是疯了!
似乎就连欧阳钟自己也愣住了,手一松,长剑便“叮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欧阳铎的身子往前倒去,诚和帝忙将人扶住,神色焦急道:“铎儿!铎儿!”
又扭头喊道:“太医!太医赶紧过来看看!”
好在方才那名太医并没有走开,就在这,他连忙想要上前,却被人拦了下来。
那人竟和他一样拿着一个药箱,身形十分单薄,但却莫名给人一种可靠的感觉。
“你是?”太医疑惑的问了一句,那人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示意他就站在这,随后竟是上前替欧阳铎看起伤势来。
众人都一心牵挂着欧阳铎的伤势,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这名太医早已不是方才的那名了。
太医看得十分焦急,担心这人是谁派来的刺客。
即便是外行人也看得出欧阳铎伤得十分严重,如果不赶紧处理伤口很快就会溃烂,进而有破伤风的可能。
破伤风在现在是个比较棘手的问题,若病人身子好一点,或许还能撑得过去;但若是女子或小孩等比较弱的,很容易就会因感染而死去。
眼下处理伤口才是最重要的,那人既然已经凑上去了,他也就在一旁默默协助。
很快悬在太医心头的大石头便落了下来,他看得出,这人技艺纯熟,虽然看起来年纪轻轻,但完全不亚于他这个已经从医多年的老太医,可以将太子交给他。
齐程也焦急的围在了欧阳铎身边,见男子忽然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来是几条游动的水蛭,他的神色顿时变了。
然而还不只如此,男子还将水蛭放在了欧阳铎的伤口上,见欧阳铎昏迷中依然痛苦的蹙起眉头,齐程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瞬间就绷断了,猛地攥住男子的手,冷冷道:“你要干什么?若敢动什么手脚我定不会轻饶了你!”
“齐程!”诚和帝厉声呵斥。
“皇上,无须担心。”太医捋了把白胡子,也是在向齐程解释道,“把水蛭放在伤口上可以吸去淤血,保证伤口周围的组织不会坏死。”
若现在是在太医院,倒还有许多药材可以选择,但既然是在野外,便由不得他们挑剔了。
诚和帝根本没心思理会他都说了些什么,他只一心牵挂着欧阳铎的伤势。
太医在这边解释的同时,男子忽然掏出了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匕首!
齐程却一反常态的没有立刻叫嚷着抓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