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寒芜掖了掖被子,她靠在床榻边上,转头看着外面倾泻的月光,嘴角一勾,凄楚的笑了笑。
一个个御医来来回回的进出百草阁,屋内的侍婢太监都乱了套,根据大夫的吩咐仓皇的去换药煮药。采薇紧张的站在床榻边上,看着那个依然沉睡不醒的女子,她额头一直在流汗,唇瓣因为张嘴呼吸的缘故已经干涸,采薇弯身用帕子将她的唇瓣润湿,眼睛担忧的看着她。身边的御医一直给段寒芜号脉,他摸着自己的胡子,眼睛一闪,有些狐疑。
“大人,我家娘娘如何了?”采薇紧紧握着段寒芜的手,担忧的开口,她反手握住段寒芜沁出冷汗的手指,“昨晚娘娘就半夜被噩梦惊醒,迟迟不安,今早上也一直醒不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御医有些支支吾吾,“娘娘的病很是奇怪啊,老夫看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妥,只是娘娘的脉象略微缓慢,有些不大正常,其他都很健康,老夫实在是看不出哪里不对劲。”
“既然没事,为何娘娘现在还是醒不过来?”采薇还会不断握着段寒芜的手,暗自给她输入内力,还是没有任何效果,她当下有些着急,“你是不是隐瞒了什么!若是隐瞒我家娘娘的病情,信不信皇上治你的罪!”
御医闻言,赶紧摆摆手,“不是不是老夫不肯,是真的诊断不出来。”突然他想到了什么,“除非、、、”
“除非什么?”一声威严的声音传过来,吓到了屋里的人。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随后便是满屋子惊呼的跪倒在地,采薇皱皱眉,也跟着福了福身子。
纪长情什么话都没说,笔直的走到床榻边,看着段寒芜昏迷的样子,眉心微微皱起,转头看了看采薇,“妩儿一直都是这样吗?”
“回皇上的话,是。从昨夜起娘娘便一直都做噩梦,采薇一直在娘娘身边守着,可是今早到了用膳的时候,娘娘还是迟迟未醒,还不断的梦呓,采薇生怕娘娘有事,就派人赶紧去找太医,医治许久还是说不出个所以然。”采薇皱眉的回答,眼神还是在段寒芜身上飘移,不过输送的内力却是停下了,生怕纪长情眼尖的看出什么。
纪长情颔首,取代采薇的位置坐下,他伸手揉了揉面前女子的头发,可是段寒芜还是惊慌的摇着头,眼角不断有泪水涌出来。纪长情拂开了她的泪,转而问道,“之前你说确定不出什么症状,除非什么?接着说下去,朕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要把贤妃给朕医好。”
纪长情冷淡的话一出口,御医们都面面相觑,为首的院长也是一脸的为难,“皇上、、、臣也只是猜测,未能证实啊、、、”
“朕只是要你们的一个答案,能治好还是不能。”纪长情声音越来越冷了,眼神也跟着骤降,仿佛下一瞬间就会蜕变为来自地狱的撒旦。
院长犹豫了一下,转头瞧了瞧段寒芜惨白失色的脸,才毕恭毕敬的回答,“皇上,臣认为贤妃娘娘不是得了什么疑难杂症,而是中了巫术。”
“混账!这巫术岂是能随便说的!难道御医你不知道这是扶风的禁术吗!”一边的小李子按捺不住的开口。
纪长情一摆手,示意御医继续说下去。
“是,皇上。”院长战战兢兢,“以前有种巫术,就是将人的头发束缚在小娃娃身上,用针扎用火烧,便会起到诅咒人的效果。臣看娘娘这个情况,很明显就是中了巫术,但是臣也是胡乱猜测,不足为信。”
纪长情没说话,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可是有治愈的办法?”
御医一阵语塞,没说话。
“皇上,臣妾可以把贤妃治好。”一道慵懒清丽的声音从门口传出来,随后入室的便是一身水蓝色裙装的连翘,她气色很好,唇瓣自然而然的上扬,“听说贤妃病危,臣妾有些担心,便来看看。”
纪长情没回应,倒是身边的采薇皱起眉,“你会这么好心?”
“这是什么话?难道本宫还不能过来尽尽绵薄之力吗?”连翘眉头上扬,似乎是不满采薇对自己的态度,不过碍于纪长情在场,没办法发作,只是莲步轻移的走到跟前,瞧了瞧段寒芜脸色苍白的模样,啧啧的摇摇头,“皇上,臣妾倒是有一个好办法让贤妃醒过来,不就是个巫术嘛,再如何也是能解开的。”
“什么办法。”一直没说话的纪长情终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