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寒芜在房间里翻找了一件相对隆重严肃的宫装,繁花纹路沿着袖子边缘翻滚而至,镶嵌着颗颗碎珍珠,下摆则是绣着翱翔的飞凤,尾端用金线勾勒了淡淡的形状,上下来回挑了好几针的跳针,之间穿插几片像是鳞片的东西,整袭宫装复古典雅,不由的给段寒芜增添了点点端庄之气。因为将傲霜送出宫的缘故,她的发髻都是自己做的,繁杂的发髻不会,简单些的段寒芜还是得心应手。她给自己绾了一个最普通的流云飞凤髻,一支金色蝴蝶步摇单一的悬挂在那里,周围用缎带缠绕了一圈,额角碎发肆意飘扬,端庄之中带着几许飘逸洒脱。习惯了不施脂粉,她微微皱起眉,还是伸手捏着眉笔描绘了几下眉毛,在胎记部分上盖了点胭脂红,显得不那般突兀,唇瓣在红纸上抿了抿,才算是收拾好。段寒芜站在镜子面前,来来回回的转了转,才对着镜子大方的一笑,转身朝门口走过去。
这边,风念礼一身淡雅墨子色长衫,一副儒雅的姿态坐在那里,珍珠站在一边给他倒茶。风念礼坐在这里已经许久,光是茶水也喝了四五杯,还不见段寒芜出现。他有些心急的捏着拳头,时不时抬眼看着门口,有没有那抹清丽的人影出现。有多久没见到段寒芜了?久到他自己都忘记了。
珍珠见风念礼等的心焦,便开口劝慰道,“风大人不必心急,我家娘娘身子最近不是很好,一直在睡着,只怕现在也在收拾打理自己呢,还是请风大人慢慢的等把。”说着珍珠笑眯眯的再给身边焦躁不安的男子倒了一杯茶,伸手递了过去。
风念礼无奈,只能双手接过,安安静静的喝了起来。
段寒芜刚走进大厅,就看到那一身长衫的风念礼,许久不见倒是清瘦了不少,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规规矩矩的绾在头顶,随意的戴着一根白玉簪子,敛下眸子低头喝着手里的茶,脸色有些苍白。段寒芜弯弯唇,抬步走了过去,“什么风将你吹过来了?”
风念礼听到声音,抬头便撞进段寒芜幽深的眸子里,他下意识的便扔下茶杯,彬彬有礼的给段寒芜行礼道,“臣风念礼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随后风念礼便低着脑袋不敢抬起,下意识的,他不敢和段寒芜对视,面前女子的目光太过于犀利,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不知怎的,往日的熟稔到了现在转换成陌生,不再有小时候的那般亲昵,身份的差别,让风念礼拘谨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免礼吧,自家人何必要说那么多循规蹈矩的话?”段寒芜淡淡的笑了笑,珍珠赶紧过去搀扶住她,段寒芜才悠悠然的走到椅子面前伸手扑了扑裙角才坐下,抬眼目光一片光华,看着风念礼柔柔的轻笑,“念礼哥哥倒是坐下啊,怎么长时间不见变得这般生疏。”
风念礼得到段寒芜的允诺,才点点头,施施然的坐下身子。刚一坐下,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原本在心里编织好的话到了段寒芜这里竟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他尴尬的捏起茶杯小口小口的喝了一口,才说道,“许久不见娘娘,娘娘好像是清瘦了不少。”
“是吗?”段寒芜伸手摸摸自己的脸颊,莞尔,“我倒是觉得念礼哥哥也瘦了许多,听说你承袭了自家爹爹的爵位,如今也上早朝了,是吧?”
风念礼颔首,“是,家父年事已高,想要含饴弄孙颐养天年,便将府内的大小事务都交给我了。”随后他垂着脑袋,不再多说一句话。
“恩,这样也好,一家老小也算是有个依靠。”段寒芜依旧是含笑着应和道,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清幽的开口,“锦秋如何了?你们两人可是育有子嗣了吗?”
风念礼身子一颤,盯着地面不说话,像是要把地面盯出个窟窿一般。半晌他才回过神,苦涩的挂着一抹笑,“娘娘莫要嘲笑,我们还没有那个福气得子嗣,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倒是娘娘,可是有怀了龙裔?”
“宫里的女子,想怀有龙裔的何其多。”段寒芜半晌幽幽的叹了口气,一边的珍珠上前给她倒了一杯茶,她带着护甲套的手指轻轻捻起茶杯,小口的啜了一口,才继续下面的话,“宫中的生活,当真不是如想象那般容易,步步为营。相比之下,我还是比较喜欢当时在将军府的生活呢!”说着段寒芜朝着风念礼眉眼弯弯。
风念礼看着面前风韵十足的段寒芜,不由的愣了神,手指尖也缓慢的渗出了汗珠儿。他察觉到自己的失礼,赶紧低下脑袋,不再看面前巧笑嫣然的女子。
段寒芜许是察觉出了风念礼的窘迫,她微微一笑,手指上的护甲套轻轻敲击在桌面上,盯着风念礼开口:“念礼哥哥此番来不光光是和寒芜叙旧这么简单吧?听珍珠说,念礼哥哥来找寒芜可是有重要的事,那就直接说吧,都是一家人,还是直白的说出来比较好。”段寒芜的话语虽是含着淡淡的柔情,却不难听出那股浑然天成的皇家味道。
风念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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