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溏心也跟着起身,她脚步悠颤,送到门口,宁萱芷请她留步,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别院。
打碎琉璃杯固然是故意,但宁萱芷的话可并非无意。
缺一不可!
在暗示曲令的生死吗?
溏心五指扣在门框上,用力的泛了白。
走在幽静小道上,身后的人走走停停,似乎在踌躇着是否上前,走在前面的人已经消失在转角处。
凤儿从别院一路跟着宁萱芷,刚刚在厢房外,她是看得真切,这二小姐心中是否有公子,一目了然。
“出来吧!”
宁萱芷挑了一处很少有人来的林子坐下,这里地处主院附近,却显得极为阴暗深沉,即便是在院子里做活的家奴也胜少来这片林子,不为它,只因这里曾是絮语阁的后花园,现在絮语阁被拆,为了省去银两,这里便种上了不少花花草草,成了一大片林子,阻碍在两院之间,无形中成了一道分界线。
凤儿举步而出,当下就跪在了湿土上。
曾几何时,瞅着凤儿倒是对眼起来,宁萱芷心里悠悠的想着。
“二小姐!”
“嘘”!宁萱芷用手指贴合在凤儿的唇瓣上,她做事小心,并不是因为凤儿,而是在这院子里,四次都是盯着她的人,不妨不行。
“我知道你找我何事,该用的法子我都用了,但我爹已经打定主意,谁都挽救不了。”
凤儿摇摇头。“如果是小姐您,一定有法子。”
宁萱芷嗔嗔一笑,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她有法子?她倒也希望这么想,可事实就是如此。“你与刘福都是木府的人,我知道说这话不好听,曲令伤宁雅娴是有目共睹,如今我是救不得他,但你们的主子可以。”
凤儿自然知道宁萱芷嘴里的主子是谁,她差点就冲口而出,但话到了嘴巴还是咽了下去。“公子近些日子都不在京城,他并不知晓此事,即便是知道了也不会出手相助。”
说着,风儿的眼里闪动出泪花,双手搅着裙摆,恨不得捏出个洞来。“二小姐,曲令一心为你,他会出手对付大小姐,也是因为她说的话伤了您的面子,我恳请二小姐看着他苦劳的份上救他出来。”
宁萱芷侧过身子,躲开了凤儿的这一拜。“我能找谁帮忙?太子?还是圣上?”
自嘲的笑笑,宁萱芷冷起双眸。“凤儿,如果你还想在这院子里呆着,便不要再提此事,曲令,我帮不了他。”
“二小姐真的这么狠心,曲令为你出生入死,好几次险些丧了命,您就一点都没有感激之情?”
“我感激,也心疼,可这并不代表,我就要做些什么?在事实面前,我难道要颠倒黑白?况且,我又能做什么?”
“您可以去找王爷!”
此话一出,凤儿顿时就收了口,她心里懊悔,但宁萱芷i已经站立起来。“这话我当没听到,你走吧!”
绝情不需要说很多狠话,一个动作和眼神,便叫人寒心。
跪在地上的凤儿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心有多凉。
一个黑影走到她身后,轻轻脱下外衣披在她身上。“走吧!”
“刘福,我真后悔那日为什么不动手。”
凤儿咬牙切齿的说着,她怨恨的眼眸与青伶相差无几。
“你别做傻事,别学青伶。”
“可是,我好恨啊,她怎么可以这么无情,公子对她的心意,她难道一点的感觉不出来吗?”
刘福垂手站在一旁,情事这种东西是要两只碗相撞才能碰出声音,他早就提醒过公子,宁萱芷心里的人不是曲令也不是圣王,而是秦诸,即便是曲令做得再好,他也不是秦诸。
“走吧,四姨娘在到处找你。”
扶起凤儿,刘福带着她离开了林子。
走得急忙,两人都不曾察觉在幽暗的伸出有一双眼眸紧紧盯着他们的背影。
回到落月阁,林馨婉早已离开多时,宁萱芷觉得全身困乏,倒在床上,她需要想办法,不然明日开审之后,曲令必定是死路一条。
想到这里,她起身走向院门旁的两间小屋。
推开门,屋内依旧干净的叫人怀疑这里曾有人居住过,整齐的物件摆放在原位,桌上一尘不染,有人天天来打扫,坐在床铺上,对着门,才发现无论是在屋顶还是在屋内,曲令的视角永远都是对着她的厢房。
用情之深,她难以回报!
‘凤阳阁’里,热闹非凡,整个院子的奴婢都在寻找夏玉姑娘,不是因为有多大的事,而是主子在找,她们只得跟着找。
宁雅娴坐在庭院之中,春雨过后,院子里生机盎然,尤其是刚刚冒出的翠绿已经茁壮成长,今年是看不到什么新意,但来年开春必定又是绿草重生。
整个院子都找遍了,也没找到人,宁雅娴埋怨的盯着那些奴婢,一手挥掉桌上的茶壶,打在地上碎裂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