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养!我养了它一年半载,它连一声都不曾叫过,吃了我那么多粮食,却不给我半点喜悦,你说该如何处置?”
宁萱芷低垂的眼芒闪过,贤妃的话深深烙印在心底。“不能给主子带来作用的奴才,该杀!”
贤妃听后咯咯的笑起来。“此话差异,二小姐看到的听到的不过是人言,真相未必是你想的那样,所为人言可畏就是这般,倘若这只飞鸟非我亲自打理,我听了刚刚那番话后,也必定跟你一样,杀了这只无作为的飞鸟。”
宁萱芷眯了下眼,她不在做声。
“外界传言二小姐与男子有亲密来往,太子乃当今天子的继位者,选妃之事不可大意,你们宁家上上下下为太子忠孝,可最后却落得被悔婚,知道为什么吗?”
“臣女与姐姐还不够优秀。”
贤妃咯咯笑起来,她扭着腰肢落座在宁萱芷面前,眉目盯着她的那张脸,越看那道伤疤越喜欢。“二小姐清纯,这个世道还有什么优不优秀,全凭那一脉家势!”
贤妃从桌下取出一张纸推到宁萱芷的跟前。“今日我宣你入宫,没什么闲事,想与二小姐聊聊这芝林斋。”
宁萱芷心头一惊,这贤妃怎么会知道芝林斋与她的干系?
“二小姐不用担心,此事并未其他人知晓!想当年我刚刚入宫的时候,处境与你也极为想象,你的娘亲在府上所受的苦难,我也知晓,女人为人妾哪有不被欺凌的?”
说道这里,贤妃露出悲愤的模样,她双手握成拳,眉目中迸发出杀气。“皇后以林家为后盾在宫里为非作歹,各嫔之间是怨声载道,但也无处伸冤。死的死,疯的疯,我能爬到这个地步,也算是老天有眼。”
“娘娘深的圣上喜爱,日后必定鸿福齐天。”
“这小嘴果然伶俐!芝林斋的出现让我有了一线生机,当今天下唯有这芝林斋能让林家畏忌。看过之后,再回复我!”
话锋一转,贤妃迈出了后殿。
宁萱芷这才抬起头来四下观望,一张床,一泉温池,简单的如同她单刀直入的犀利,让人有片刻喘息的机会。这样的女人岂是池中物!
黄纸上,芝林斋的印号稳稳妥妥落在了尾段,粗看之下是一份协议,芝林斋与贤妃看似已经达成协议,既然如此,为何还要搅上她这个旁人,如果是这般,贤妃知道她也不是不可能,但知道多少?
收起黄纸,宁萱芷并未从上面得到半点线索,贤妃的深沉是她还无法应对的角色,到不是她害怕此人,只是了解不深。
走出絮芳殿,由宫女引领着来到了后花园。贤妃已经在凉亭让人设下了茶宴。她喜茶胜过花露,长年饮茶的习惯让她保持着良好的身段,岁月丝毫不曾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年过四旬,依旧貌如豆蔻之年。
“臣女愚昧,不懂娘娘的意思,还往娘娘明鉴。”
贤妃勾起嘴角,捏起一块水晶糕放入嘴里细细品尝。“起来回话!”
宁萱芷在宫女的伺候下落座一旁,将黄纸推回到贤妃的跟前,在聪明的女人面前,一定要装的比她更蠢,这才是保命之道。
“你姐姐也在宫里,可知?”
宁萱芷猛然抬起头,她诧异的盯着贤妃,良久后,发现自己失态,连忙低下头赔罪。
“对于你与太子的婚事,皇后娘娘一直都持反对的意见,一来是你出生低微,二来,你的传闻风品不好,三来,你与圣王之间的暧昧,京城是无人不知,四来,把你放在宫中,对她来说是一种威胁。”
“臣女无德无能,哪能与娘娘相比。”
“呵呵,你也莫要谦虚。”贤妃摆摆手,宫女退下,她挨近宁萱芷小声说道:“你的美妙就是最大的武器,只可惜了这张脸,怎么就弄上了伤疤?”
“臣女不小心摔的!”
贤妃迟疑了片刻大笑起来。“二小姐身子虚弱倒是常常摔倒呀!女人天生嫉妒比自己美丽的事物,有些事并非藏着掖着就没人知道,二小姐不用当我是外人,心里有什么委屈都可以来找我,能帮的我一定帮。”
宁萱芷跪拜在地上,谢过娘娘恩宠之后,抬起她,水汪汪的大眼盛满了浓浓的真情。“臣女能的娘娘的垂爱,是我的荣幸,届时娘娘有任何需要芝林斋相助的地方,芝林斋定会肝脑涂地,为娘娘马首是瞻。”
“本宫就是喜欢跟聪明人说话,走吧,我带你去凤鸾殿见见我那美丽姐姐。”
宁萱芷跟着贤妃起身,移驾凤鸾殿。
太子一早听闻宁萱芷入宫,便早早的来到了凤鸾殿,左等右等,等来的却是宁雅娴,不由的沉下了脸。本想寒暄几句便离开,谁知他的心思早就被皇后看穿,愣是让他陪同宁雅娴一起游园,母命难违之下,两人随便在院子里游走。
宁雅娴心跳加速,她时不时偷偷瞄向身边的太子,几度张口想找些话来说,可偏偏对方黑着脸,一副不情愿的模样,这样赤果果的被无视感,令她心生气恼,即便她不及宁萱芷,也不用做的如此明朗,嫌她如蛇蝎般避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