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传来的唱和声,两个宫女掀起帘子请宁萱芷入内。
或许是院子里常年种植药材的关系,即便是隔着一道墙,屋内的空气中依稀带着药味。
对嗅觉异常灵敏的宁萱芷刚跨入房内,便皱起了眉头。
偌大的屋子里烟雾缭绕,空气中虽有药味弥盖,但改不了这独有的曼陀罗香味。
曼陀罗花中毒,它的艳丽让人流连忘返,它的毒却叫人回天无术。
当下有了警觉,宁萱芷心中默念口诀,提起一口气护住心脉朝着屋内走去。
两位姑姑分别站在一张床的两头,床的一侧摆着柜子,放着各色各样的器具,宁萱芷看不出这些东西的作用,在床头的另一侧放在一盆热水,毛巾架上挂着好几块轻薄的白布。
在床位,宁萱芷留意到了香炉,它被放在角落,若不是有些许烟雾冒起,根本就不会被人发现。
屋内摆放香炉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为何要这般藏起来,焚烧的曼陀罗使之散发香味,虽然香气有毒,但在这偌大空间下这点毒气根本不会致人于死地。
宁萱芷抬起头望着两位肃穆的姑姑,轻启双唇刚要说话,耳边传来低语。“不要说话,照着她们的吩咐做。”
熟悉的声音,清晰的字眼仿佛就在身边!
宁萱芷强压下心头的激动,她咬着瞪视着她们。
“请二小姐褪去衣服躺在这张床上。”
清冷的双目中闪过一丝被凌辱的气愤,如果不是刚才有人密语提醒,此刻恐怕她已经出言不逊。
宁萱芷一件件褪去身上的衣物,当着两位姑姑的面赤条条的躺在了床上,她至始至终都咬着红唇不曾发出半点声响。
两位姑姑一人一头对立而站。宁萱芷闭上眼听天由命。
站在宁萱芷头部处的姑姑上前,双手扣住她的手腕,察觉到她的挣动后,松开手,走到一边,从架子上拿起一块白布浸入水里,等白布被水浸透之后,拿起走回宁萱芷的面前,毫不犹豫的改在了她的脸上。
宁萱芷猛然想起这些白布的作用,她奋力起身想要逃跑,被姑姑一把推到在床上,力大无比的双臂强压在她的手腕上,第二块白布压了上来。
“莲郡主想活命就停止挣扎,娘娘吩咐了,郡主生性顽劣,要是不予以配合论欺君处置。”
宁萱芷脑袋一片空白,随着她每一口的呼吸,都感到像是在死亡边缘走上一朝似得,被水浸湿的白布一层层叠加好比是千金巨石压下,盖住了口鼻难以呼吸。
贤妃为何要杀她?
宁萱芷放弃挣扎,她躺倒在床上像个断了线的木偶任由两个嬷嬷摆弄。
当自己被人探究的时候,宁萱芷连死的心都有了。愤怒与羞耻相互交融,双手握成拳,指甲刺入肌肤的疼让她永生记住今日的耻辱。
两个姑姑一番探究之后,才放开宁萱芷,被解开的白布下,满脸湿漉漉,伤口忽然奇痒难忍,宁萱芷才想起清风的叮嘱。
伤口不能遇水,这可如何是好?
宁萱芷跳下床,寻找自己的衣物,才发现已经被那两个姑姑带走,她根本就无法离开此处。
“别动!”
宁萱芷心头一震,她蹲下身护住了自己的身体!
“你身后的柜子里有毯子,你裹上身子。”
宁萱芷听闻之后回头一看果然在墙边有个柜子,她翻出一条毯子裹在身上,蹲守在角落里。
一道黑影从头顶落下,一身黑衣黑裤与暗夜相容的双眸在扫过宁萱芷裸露在毯子外的香肩时,眸子更为暗沉起来。
宁萱芷咬着唇,他是从房顶下来,那么刚才一定是都看到了!想到这里,心口犹如小鹿一般乱撞,脸不由潮红起来。
秦诸勾起嘴角,明知这个时候不是调戏的时机,可看到宁萱芷的模样又忍不住想要戏弄一番。
“二小姐,你的脸怎么那么红?该不会是在想什么有趣的事吧!”
宁萱芷猛地仰起头,清冷的眸子闪过一丝怒气,她张了张嘴刚要说话,一根手指压了上来。“别说话!”
双手勾向宁萱芷脑后,扣住毛毯用力一抽,将美人牢牢的包裹在毛毯里,靠近她的耳边小声的说道:“看起来干瘪的很,想不到里面挺有料!”
“该死的混蛋,你说什么?”
“嘘!不要再说话,空气有毒,你这身子骨抵不住!”
“撒谎,有毒,怎么不毒死你!”
“我皮厚肉糙,不怕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