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过去,转眼已经到了一年当中暑意最重的六月,而这一年,又特别得热,哪怕只是在屋中坐着,也是一身又一身的汗,一个个都盼着老天赶紧下场雨,偏偏这老天爷故意做对,连着十来日都不见一滴雨,只有烈烈骄阳。
这日午后,赵平清在内殿小憩,好不容易有了些睡意,又被外头一声递一声的知了声给吵醒,她闭目拍一拍床榻,烦躁地道:“去把那些知了都给粘了,一个也不许留。”
小聪子应声退下,过了一会儿,蝉声渐渐小了下去,倦意再次袭来,赵平清打了个哈欠想要入睡,却又一次被惊扰,“主子。”
赵平清睁开眼,神色不善地盯着躬身而立的小聪子,“怎么了?”
小聪子知道她被扰了睡,心里不痛快,赶紧道:“启禀主子,夫人来了。”
赵平清一怔,疑声道:“母亲?”
“正是候爷夫人。”说着,小聪子瞅了她一眼,轻声道:“奴才看夫人样子不太对,眼睛也红了,怕是有什么要紧事。”
赵平清一惊,起身道:“快让母亲进来。”
不多时,赵夫人走了进来,正如小聪子所言,愁眉深锁,双目红肿,“臣妇给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母亲免礼。”在示意她起身后,赵平清关切地道:“母亲冒着酷暑进宫,可是有什么要事?”
“是有一些事情。”赵夫人瞅了一眼奉茶进来的宫人,赵平清会意,挥手示意那名宫人退下,随即道:“到底怎么了?父亲呢?”
她这一问,赵夫人忍了半晌的泪顿时落了下来,“臣妇就是为了候爷的事来见娘娘。”
赵平清心中一颤,急忙问道:“父亲怎么了?”
赵夫人一边抹泪一边道:“当初候爷按着娘娘的吩咐,雇了杀手在金陵城外劫杀慕贵妃,但因为种种原因,被她逃回城中。原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哪知两天前,有人送来一封信,问候爷勒索十万两银子,否则……就把这件事告诉陛下。”
赵平清悚然色变,“他们……他们怎么会知道?”
“我也不知道,接到那封信的时候,我与候爷都被吓了一跳,明明一直记着娘娘吩咐,从未向这群人透露过身份,不知怎么就……”
“这件事万万不能让陛下知道。”一想到这件事,她得害怕得喘不过气来,旋即又气恼地道:“十万两银子那么多,本宫去哪里凑给你,父亲也是,竟然如此不小心。”
“臣妾并非为了银子而来。”赵夫人颤声道:“信中只给了两天期限,候爷东拼西凑,勉强凑了几万两,送到了信中所指的地方,候爷本想求他们缓一缓,等有了银子再奉上,哪知……等在那里的,并非杀手组织的人,而是……京兆衙门!”
赵平清豁然起身,难以置信地盯着她,“怎么会这样?”
赵夫人泪眼婆娑地道:“臣妇也想不明白,他们不由分说地将候爷抓了去,臣妇实在不知该怎么办,只能来求娘娘想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