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要以为他疯了;待得止了笑后,方战犀利而寒冷的眸光落在卫氏脸上,“看来太后真是老了,连如此简单的形势都不懂得判断。”
卫氏神色静如池水,“怎么说?”
方战扬一扬浓眉,满面讥诮地道:“我知你有八位藩王支持,又控制了步兵衙门,但远水解不了近火,只要我一声令下,八千禁军的刀都会落在你身上,足以将你剁成肉泥;敢问太后,你凭什么来威胁我?”
“八千禁军?”卫氏掩唇轻笑,继而说出一句令方战悚然变色的话来,“你真以为,那八千禁军都这么听你的话吗?”
方战心头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你做了什么?”
“哀家从来不会把所有筹码放在一个人的身上,与哀家斗……”卫氏轻拍着方战僵硬的肩膀,微笑道:“你还不够资格!”
未等方战会意过来,尹秋已是扬声道:“来人,把他抓起来!”
四名禁军快步奔进来,两人一边紧紧按住方战的肩膀,令他无法动弹,后者惊怒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想造反吗?”
“想造反的那个人是你!”尹秋冷冷说了一句,走到注目于窗棂上的卫氏身边,“太后,可要现在就处置了他?”
寂寂片刻,有沉冷的声音在屋中响起,“让他活着,直至找到陈氏母子为止。”
在方战被押下去后,卫氏侧目道:“那个夏月呢?”
“被关在柴房里,这会儿正审问着呢。”尹秋话音刚落,卫氏便道:“把人叫出来吧。”
尹秋愕然道:“太后……”
卫氏漠然道:“那个丫头对慕氏向来忠心,你这样子撬不开她的嘴,还是让他去吧。”
尹秋眸光一闪,会意地道:“奴婢明白,奴婢这就去安排。”
柴房里,夏月双手抱膝蜷缩在堆满木柴的角落里,袖子被撕烂了,露出胳膊上一条条触目惊心的红印,这样的红印,她身上还有许多……
冷风不时挟着雪花呼啸吹入四处漏风的柴房中,虽在屋中,却并不比外面暖和多少,很难想象,在金碧辉煌的昭明宫中竟然还有如此简陋的地方。
“夏月!夏月!”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外面急促地唤着,夏月身子一震,连忙起来奔到门边,颤声道:“张郎,是你吗?”
“是我!”外面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紧接着一个人影闪了进来,正是张良。
夏月神色紧张地望着门外,见外面没别的人,面色方才好看了一些,“张郎,你怎么过来了?”
“我刚才听人说卫太后在静芳斋大发雷霆,怕你有危险,就赶紧来看看,没想到真的出事了。”说话间,张良看到夏月身上的累累伤痕,面色倏然一寒,“是他们打的?”
“嗯。”夏月鼻子一酸,忍不住落下来泪来。
张良又心疼又难过地道:“到底出什么事了,为什么要责打你,贵妃他们人呢?还有方统领,他怎么也被抓起来了?”
夏月抹一抹泪,道:“方统领其实一直都是我们的人,之前是奉了主子的命令假意投靠卫太后;早在昨日,方统领就悄悄带着主子离开了昭明宫,并且将陛下与陈太后藏了起来,以免遭卫太后毒手。原本凭着方统领底下的八千禁军,根本不需要怕卫太后,哪知她除了方统领之外,还暗中收买了许多人,方统领未曾防备,遭了她的暗算。但卫太后始终找不到陛下他们,就派人对我们几个严刑拷打,审问的人才走了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