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他的家仆,抬手指着领兵之人,“你是什么人,为何身带兵器围在我王家别院外头?”
那人呵呵一笑,“王大人,一家人怎么还说两家话呢?我们是王家人呀!”
王京之愣了一下,天光昏暗,他看不清那人的脸。
他皱起眉头,“你……”他忽然抬手指着那人,“你是清河王氏,太后娘娘的侄子王炳霖?”
领兵之人呵呵一笑,“王阁老眼神好,还记得小侄啊!正是,我清河王氏,日后就要成为世族之首了,今夜一过,整个大夜朝,都会在我清河王氏的带领之下,更为昌盛繁荣!”
王京之身子颤了颤,指着王炳霖的手都在颤抖。
“王阁老年纪大了,待会儿大战起来,怕伤了您,您还是往一边儿歇着吧,这里是年轻人的战场,你们几位阁老的战场已经过去了。你们没能打出个漂亮的胜仗,就看着我清河王氏如何取得最后的胜利吧!”
“你这是谋逆!是造反!当今圣上乃是难遇的明君,既有大志,又不急功近利!你,你们这些鼠辈!”王京之气得大骂。
清河王家那人却哈哈的笑起来,“王阁老如今夸他有为,不觉得讽刺吗?当初是谁跳出来反对他的政令,反对的最厉害的?要说帮了我清河王氏,给了我们莫大助力的,就是您呀,我的阁老大人!”
“老夫……兢兢业业一辈子,惟恐对不起父老乡亲……老了老了,却被你们这些小人利用了!我虽反对圣上让女子为官的政令,却觉他是位旷古明君!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造反!你们……你们这是拖着老夫沦入万劫不复的泥坑啊!老夫跟你们拼了!”
王阁老人老心却不软,他颤颤巍巍的几乎都走不稳道了,却还从一旁家仆手中夺过一柄利刃,呼喝着向清河王氏的那子侄辈儿的王炳霖砍了过去。
王炳霖甚至连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他,手腕一翻,就把他的兵刃给挑到了一边。
“你们都是死的吗?孔雀蓝的信号已经放了出去,禁军不一会儿就来,还不把阁老扶到不碍事的地方去?若是打起仗来,误伤了阁老,你们谁担待的起?”王炳霖厉喝一声。
王京之却甩开要扶他的人,指着王炳灵的鼻子,“你知道禁军快来了,就该俯首认罪,圣上是仁厚之君,定然会念在你是太后娘娘子侄的份儿上,留你一条生路。”
那王炳霖闻言哈哈大笑起来,“王家叔叔真是老了,难怪老派的琅琊王氏渐渐还不如分支发展的好,琅琊王氏没落了,就是没落在你们这种没有宏图大志的人手里!”
王京之瞪着眼,气得脸都鼓胀着。
“为什么余将军能找到这里?且还是一个人找到这里?为什么王阁老您会率先被怀疑?不过是引蛇出洞罢了!”
“你是故意引余叶梅来的?”王京之惊讶道。
清河王氏抬手指了指天空,“看见刚才那个孔雀蓝的信号弹了吗?即便余叶梅不放,我也会替她放!”
“你这是什么意思?”王京之只觉如坠冰窟,浑身都冷的僵硬了。
“调虎离山,王阁老应该懂吧?余叶梅为了救皇后娘娘,会招来禁军。禁军一旦赶赴这里,皇城空虚,清河王氏就可趁机控制宫廷!到时候……”他哈哈笑了几声,“大皇子不是现成的新帝吗?”
王京之怔怔的看着清河王氏那得意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