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知道,你竟打算离宫而去,我才真正明白,你还真不稀罕这后位,你喜欢的是两个人相濡以沫的情谊。”
他收敛笑意,语气郑重。
陆锦棠点点头,“过去的误会,就让它过去吧。采选这事儿上,你尊重了我,却没有尊重别的女孩子。你造成的错误,必须你来挽回。”
秦云璋在她信任骐骥的目光下,重重的点头。
被她信赖,被她托付重任的感觉,竟如此之好。
秦云璋下令,妻妾相争的案子,妻妾之过暂且不论,先把这男人押入大牢。这么一来,这男人家,妻子娘家,还有妾室,全都慌了神。
秦云璋又在京中推行政令,“妻妾相争,孰是孰非不论,先把男人杖责三十。”
他推行此等政令,自然遭到了群臣反对。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若家中和睦尚且不能维系,何以治国平天下?”秦云璋也有他的理由。
如此一来,丈夫在家中一言堂的地位,就受到了制约。
且圣上还鼓励举报,若被旁人举报妻妾不和,不管是妻子故意刁难伤害妾室,还是妾室恃宠而骄不敬嫡妻,经人举报查实,男人还是要挨打。
京城一时间勾栏院的生意都萧条了好些。
多有人在昌平坊置外室,如今昌平坊里来往的车辆骤减。丈夫都不敢流连在外,惟恐自己在外享乐之时,妻妾在家里争斗,害的自己挨了打。
政令推行的头十天,京兆府里可热闹了,一杖杖打下去,鬼哭狼嚎的。
纵然有大臣反对,到底是并未触及根本,秦云璋硬着头皮,稳稳落下第一步。
丈夫们不敢流连在外,回家安抚妻子,哄劝妾室,真有一派和睦之象。
这政令渐渐从京都向全国推行去。
那送至圣上案头的妻妾相争案,得知了京都的风向,立即妻妾一起到衙门击鼓。
妾室搀着正妻,宛如搀着自己的亲姐姐一般。
两个女人竟和睦至极,妾敬妻慈,只为换出自己被押入大牢的丈夫。
“跟我想的不一样,”陆锦棠嘀咕道,“为何不是正妻想明白了,而索赔离婚呢?如今朝廷已经这般保护女子了,她还不懂吗?”
“和离之后,她娘家人不待见她,再嫁也难,还要受乡里乡亲的非议。倒不如在家里忍气吞声的过下去容易。”秦云璋说道。
陆锦棠皱眉深思。
秦云璋却是笑了笑,“听说你在各地建的女学,也颇有声势了?”
陆锦棠谦逊摇头,“声势说不上,大家族里都会请先生到家里,或是上族里的族学,小门小户能上得起学的女孩子并不多。尽管我连束脩都免了,可女孩子却还有做家务,学女红,上学的时间都不富裕。”
“那是因为女子上学无用,男子更宣扬无才便是德。可若女子上学也能治国安邦呢?”秦云璋眼眸深深的看着她,“若我大夜国的女子,能如你一般,既骁勇又果敢,敢于出谋划策,敢于独当一面,国力与现在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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