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住手,有任何问題找桦山栗源家老公平解决……”开枪的是野平太,他知道不动手是不行了,如果真发生了流血冲突,丞相的行踪可就彻底露馅了。
“火枪,最高档的西洋转轮火铳,巴嘎……他们一定是海盗,别听他们的,继续进攻……”要不说喝多了的人就沒有理智呢,他们脑袋已经让血气给冲昏了。
野平太急的浑身直冒冷汗,今天怎么就遇到了这么一群醉鬼,可是就一个人想拦住这么多疯子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这时候他扭头扫了一眼身边,突然发现兵太郎这个臭小子居然不见了,这个关键时刻他居然当了逃兵。
“巴嘎,你等着我跟你算账吧……”说完野平太手中左轮啪啪啪一阵脆响,一把把太刀被打落在地。
这时候枪声已经镇不住这两群疯子了,太刀已经撞在了一起,喊杀声惊天动地。
城下町已经彻底炸锅了,沿街的店铺打开后门,商家百姓抱头鼠窜,到处都是哭喊声,就连港口上的洋人都被惊动了,一个个傻愣愣的盯着战斗爆发的街道。
就在这时候,突然从码头处传來一阵大皮靴撞击石板的声音,哗啦啦的如奔腾的海潮席卷过來。
“拔刀队……子弹上膛……我们是丞相手中的利刃,我们最高贵的东亚新军……”
“现在陈腐的武士居然敢挑战高傲新军的尊严,你们说答不答应。”
随着兵太郎的战争动员,长街上爆发出如雷一样的吼声“不答应。”这吼声吓呆了进攻的岛津家武士,虎之介他们趁着机会发起了一次小反击,顿时砍翻了六七名武士。
野平太大吼一声“全都住手……不要自相残杀了,拔刀队后退三步原地进行防御……该死的今天算是把军纪都给违反了。”
冲上來的正是兵太郎,这家伙吧罗马号上最后驻守的一百拔刀队全都给调出來了,这是一百沒有换装的拔刀队员,淡蓝色的军服在在城下町内异常醒目。
高腿军靴、毛呢军服、漆皮大檐帽、厚牛皮的武装带……当然还有一支支上了刺刀的毛瑟步枪,这支洪流一出现整个鹿儿岛港口就轰动了。
无数洋商指着军服大吼道“肖乐天的新军……是横扫欧罗巴的东方军团……新军登陆日本了。”
还有那些眼光开阔的商人们,他们都去过那霸琉球,新军是什么样的他们太清楚了。
“不好了……琉球新军打过來了,他们要报仇,报两百年受欺辱的仇……快跑啊。”
肖乐天的新军,不仅仅是琉球的新军,他也是整个亚洲的新军,是第一个纯粹西式训练出來的顶级武装,他们一场场的胜利耀眼的连欧洲人都侧目。
在这些日本人的眼中,如果说岛津家是大大名的话,那么琉球的肖丞相就应该是仅次于皇帝的超大名,在东亚的影响力甚至超过了幕府,肖乐天的兵居然会被人骂成野武士,岛津家的上士哪里來的信心去挑战拔刀队的尊严。
“作死者不可活啊,岛津家的上士居然敢在肖丞相的新军面前摆大人的谱,这不是找死吗,看看,人家带着新式洋枪來报仇了吧。”
这时候一百全副武装的拔刀队已经冲到了战场的边缘,兵太郎一看地上那一滩滩的鲜血顿时怒不可遏,他大吼一声“准备射击……打死这群混蛋。”
就在拔刀队的毛瑟已经对准武士群即将要射击的那一刻,野平太突然大吼一声“住手……枪口抬高四十五度……射击。”
野平太知道当一百支毛瑟对准人群的时候,你千万不要发布停止射击的命令,因为很有可能那个心态不稳的就下意识的扣动了扳机,而一个人的射击就容易产生连锁反应。
在前装滑膛枪时代,就经常出这样的事故,射击阵列中总有紧张的士兵提前扣动扳机,而一个人的冒失,很快就会造成一条射击阵列的集体走火。
新军现在对长官命令已经达到了下意识就去执行的底部,野平太的命令被严格的执行,一百条枪口抬高四十五度,啪啪啪啪……一片震耳欲聋的枪声过后,换來的是长街上一片死寂。
突然当啷啷的声音刺破了寂静,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名岛津家武士手里的太刀都被吓掉了,他们恐惧的不是洋枪,他们所恐惧的就是那一身军服,还有一张张骄傲到了极致的年轻面容。
“是琉球的新军……居然是他们,他们未成军之前就战败了桦山家老,成军后就能打败清国大军,甚至打败了西洋人……”
无数的武士们面色如土,他们知道自己已经闯下了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