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说已经麻木到忘记了逃命。
弯刀、长枪、战马、火枪……各种各样的武器在这些绿营兵的眼前飞舞,新军、绿营、步兵、骑兵、洋鬼子……甚至还有漆黑如炭的黑人士兵在他们身边围绕。
炮台上到处都是战马嘶鸣,士兵的怒吼,空气中弥漫的全都是鲜血的腥甜,脚下软绵绵的都是残缺的尸骸,一切的一切都证明这里是地狱,修罗地狱。
绿营兵的眼睛已经赤红一片,无休止的的杀戮让他们彻底狂化,现在所有士兵的心中只有一个声音“战斗……我要变强……我要活下去……杀死敌人我们才能活下去…”
杀到这个份上,已经沒人考虑逃命了,他们已经陷入一种物我两忘的奇妙境界,说是杀神附体也不为过,很多绿营兵已经身处土墩子边缘了,只要翻身跳下去就能趁着夜色的掩护逃走。
但是那一刻他们的心中只有杀戮,红了眼的兔子比豺狼还要疯狂,因为他们已经沒有了理智。
当刘琅将军的援兵赶到之后,就好像在这座炼金炉里又加了一股大风,这群绿营兵的士气更加狂热了起來。
“援兵,我们的援兵來了……哈哈哈,就连传说中的昆仑奴都來帮我们了……杀鞑子啊,把这群鞑子杀光,杀赶紧……”
狂笑的士兵显然是疯了,他居然迎着战马冲了过去,拼着被撞死的危险纵身一跃一把抱住了骑兵的腰“想老子死?那就一起死……”
巨大的撞击力带着骑兵砸在地面上,紧接着周围刺來三四根长矛,从肋骨刺入骑兵的胸膛。
发疯的绿营兵抓起地上的弯刀就跟砍木柴一样剁了下去,一刀两刀三刀……最后生生把骑兵的人头剁了下來。
绿营兵吧人头上的辫子缠在自己手腕上,然后高高举过头顶,对着炮台大声吼道“兄弟们,你们看看……这就是鞑子的脑袋,钢刀砍上去一样会掉,他们也会死…”
“有什么可怕的,我们之前到底在怕什么……谁能告诉我,我们以前到底在怕什么,他们这群狗鞑子到底有什么可怕的…”
喊声中这名疯狂的士兵热泪盈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哭,可是眼里就是停不下來。
这才叫火上浇油呢,能战斗到现在的士兵,都已经忘记生死了,勇士的质问他们回答不上了,但是手上的钢刀能回答,冲天的战意也能回答。
“跟他们拼了……血换血,命换命…咱们的人多,就算同归于尽我们也赢定了……杀鞑子喽…”
打到这里,满蒙骑兵终于恐惧了,他们心底里怕的那间事又浮上心头,在这个国家里汉人永远是最多的,少数统治多数怕的就是这个,他们最怕的就是汉人恢复他们千百年前的自信和血勇。
“杀光这群汉人……他们这是真心想造反了,他们就是要推翻我们满人的江山,杀光他们这都是一群邪恶的火种,绝对不能扩散……杀啊…”
吼声中总有那么一丝胆怯在流转,汉人凤凰涅槃后的重生是他们最恐惧的魔咒。
刘琅已经惊的下巴都快脱臼了,这还是他一直以來熟悉的绿营吗?那个就知道混吃混日子,都敢在大炮上晒衣服的绿营兵?现在这群虎狼哪里还有一丝一毫绿营兵的影子?
“哎呀……真的是杀出來了,这支军队成军了…从今往后,他们就拥有了自己的军史,拥有了自己值得守护的骄傲,这场血战只要胜利,那就是他们的军魂啊……”
“丞相又捡到宝贝了,血战之后每一个活下來的士兵都将成为骄傲的精锐,好好训练一下那就是铁军啊……”
想到这里刘琅不敢怠慢他大吼一声“射击……开火,掩护绿营兄弟……这都是丞相的宝贝,每一个士兵都是丞相的宝贝……”
啪啪啪……小小的方阵严守射击纪律,那些美国來的黑人技工真的太熟悉枪械了,斯宾塞打的又快又准,在弹雨中一匹又一匹的战马唏律律倒下,满蒙骑兵一边倒屠杀的战局总算是扭转了过來。
就在大沽口炮台陷入僵持的时候,大海上的法军战舰也开始慌乱了,持续了两个多小时的炮击,严重的消耗了他们的弹药,罗马号和天琴座号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报告舰长,开花炮弹只剩一百二十发了,实心炮弹还有两百五十发,火药也不多了……”
“该死的清国废物,怎么到现在还沒拿下大沽口炮台?都是一群猪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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