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宁愿忍受这样的疼痛,也不远给别人触碰半分。
她的话让顾时雅怔住了,一张俊美的容颜宛如凋零的花朵一般,充满了死寂和静谧,“北北,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你爱的人难道不是大哥……”
他的声音带着颤抖,痛苦的脸上闪过纠结着寂寥的悲凉……
顾北北混沌的大脑根本不知道顾时雅说了什么,她甚至不清楚自己说了什么。她自是一味的凭着直觉开口,“纪谨言……纪谨言……”她模糊不清的呼唤着心里的那抹人影。
顾时雅挫败的看着她用力撞着墙壁的动作,那一瞬间他麻木了,痛彻心扉的感觉让他彻底失了神。他的女孩儿,那个宛如茉莉花一般清香淡雅,曾经甜甜的唤他一声大哥的女孩儿居然就这样硬生生的拒绝了他。
他长长的睫毛上染上了泪珠,原本温润的眸子变得暗淡。他的身体微颤,白皙无暇的手背被顾北北曾经喜欢的那只手掐到青紫,“北北……”他感觉喉咙酸涩,喉结紧缩,“北北……”顾时雅揪着自己的头发痛苦的嘶吼出声。
不!他的北北是他的,任何人都不可以抢走!顾时雅被愤怒充斥了身心。他不顾顾北北的意愿,毅然决然的走近她,用力撕扯着她的衣服,情不自禁的啃上了她的娇唇。
顾北北抗拒着,顾时雅铺天盖地的热吻再一次让她难以抵抗。脑子里再度混沌了,她用力闭上眼睛,意识中不断闪现着纪谨言的那张俊脸,“不!纪谨言……纪谨言……”
她的呼唤像是给了顾时雅迎头一击,他原本的愤怒再度狂啸而出,霸道而狂烈的撬开了顾北北的唇舌,凌乱的席卷着她身心。陌生的气息扰乱着顾北北的原本就飘渺的意识,她本能的用力一咬,狠狠地咬伤了顾时雅的舌头。
顾时雅闷痛出声,瞬间感觉浓浓的血腥味从他的唇齿间蔓延开来。顾北北模糊的看着顾时雅嘴角的那抹鲜红,她的意识像是又慢慢有了回笼。她急喘着呼吸,莫名其妙的流出了好多好多的泪水,“大哥……”她喃喃低语,突然一阵眩晕传来,她晕倒在了地上。
“北北!”突然,总裁室的门被打开,纪谨言就这样冲了进来。他用力抱着顾北北,飞快的褪下自己的西装,盖在了顾北北的脸上,夺门而出。
顾时酷看着顾时雅,手上多了一条毛巾,“大哥……”他坐在顾时雅的身边,轻声呢喃,“有些事情,忍一忍就过去了……”他的眸子里同样染上了悲凉。
“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顾时雅闭紧了眸子,声音凄凄惨惨。
“大哥怪我吗?”顾时酷轻扯嘴角,看着顾时雅的眸子有些许的纠结。
“时酷,你也是爱着北北的吧?”顾时雅拿过顾时酷手上的毛巾,轻轻擦拭着自己嘴角的血迹,“这么多年,大哥是自私的。明明知道你也爱着北北,可是却仍旧佯装无知。只是以为那样,北北会是大哥一个人的,而我们一家人也永远不会分离。”他茫然地看着眼前的摄像机,突然眼角处划过一抹清泪。
“你知道吗?刚刚北北宁愿自残,也不要我触碰的时候,我就感觉自己像是死了一回一样。这么多年的情感,终究是抵不过几个月的分别。”顾时雅苦涩的嘴角微扬,一张俊颜布满了秋风落叶般的凄美。
他一直以为,顾北北是合该属于他顾时雅的,因为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会比他更爱他的女孩儿了。可终究,他是失去了她,失去了他人生的最后一米阳光。对他而言,没有了阳光,便是黑暗,他的人生将就此蒙上阴霾。
“大哥,北北还是个孩子,在她的心里,她其实是不懂爱情的。就像她会把对纪锦枫的崇拜当做爱情一样,她会把你对她温柔的亲情也错当成爱情。”虽然,顾时酷是桀骜的,是莽撞的,但是他有一颗清澈见底的心。所以,他会比任何人都看的清楚。
“那你呢?”顾时雅苍白一笑,一张儒雅的俊颜布满了落寞,“时酷,你真的能轻易放开北北?”
顾时酷专注而认真地凝望着顾时雅,他不说话,只是那般柔情里却又像是有着诉不尽的情怀,说不出的柔情。如果说,他对顾北北是一种懵懂羞涩的纯纯情怀,那么此刻坐在他面前的这个男人,更加让他小心翼翼的想要呵护。
突然,他站起身来,深深地吸了口气,而后又恢复了那副孩子气一般的莽撞,“大哥,我今天很忙,不回家吃饭了,不用给我打电话。”说完,他离开了。
随后,他的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细微的哽咽,但是,他没有回头。因为,他害怕,他会想一寸寸的抚摸那张精致而脆弱的脸庞。
一辆黑色保时捷跑车,张狂的呼啸在暗的黑夜里。车旁拉起阵阵狂风,划破静默的空气,一路狂奔。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不!或者说他一张玄寒的俊颜布满了无形暴雨狂风。骇人的眼神,带着嗜血的狠劣,让他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森冷无比。
车子急速旋转着,在顾氏门前停了下来。纪谨言下车,一个用力的关门声生生的吓坏了过往的人。他浑身凝结着怒气,一双深不见底的冷眸直直的望着前方。他的拳头紧缩,发出咯咯的声响。
秘书看见他,想要阻拦,却被他毫不绅士的给推开了。他迈着强劲有力的步伐,宛如劲风一般一脚踢开了顾时雅办公室的门。他一身冷色调西装,就那样咄咄逼人的站在了顾时雅的面前。他面色玄寒,带着浓重的怒气,直直的盯着一派儒雅的男人。
顾时雅抬眸看他,他温润的视线跟他交缠,不自觉地也染上了暴唳恐怖的气息。四目相对,两双通红的眸子像是要渗出血来。纪谨言理智尽失,愤怒在他的体内咆哮着,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炸开了,他一把揪过顾时雅,宛如一头失控的雄狮,对着他淡漠儒雅的脸上就是一顿狠揍!
顾时雅也是不满的,他擦干嘴角的血迹,狠狠地出拳,同样揍在了纪谨言的脸上。纪谨言发出张狂的笑声,他剧烈的咳嗽着,咳到呼吸不畅,咳到心肺出血。突然,他停止了笑声,铁青着一张脸,对着顾时雅再度抡出拳头!那样猛烈而暴虐的殴打,简直就是在往死里重揍顾时雅……
顾时雅的身手同样也不错,他一张淡然儒雅的脸色早已变得狰狞扭曲。他同样挥拳,对着纪谨言给予还击。两人的脸上都早已出现了血迹,甚至拳头都变得血肉模糊。两人像是都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继续撕扯扭打着。终究,习惯了坐办公室的顾时雅,还是不敌纪谨言的铁拳,就这样,硬生生的被打倒在了地上……
“顾时雅,你敢碰顾北北!我今天就要了你的命!”纪谨言一脚重重的踩上了顾时雅的脸,那力道真真的就像是刚从炼狱里爬出的嗜血恶魔!
顾时雅是疼痛的,是锥心的!他听见了纪谨言的咆哮,但是却没有反驳。他只是抬眸就那么平静如水的看着他。
“该死的!顾时雅!我要你死!我要你为碰了顾北北而付出代价!”他再次揪起顾时雅的衣领,对着他的腹部就是狠狠地铁拳。一下一下,那么沉,那么重,那么悲!
当医院告诉纪谨言,顾北北被蹂躏的很严重,甚至私密处有撕裂的痕迹的时候,他的心感觉就像是被狠狠贯穿了。医生说,年轻人要玩,也别做这么惨烈,会出人命的。
那一刻纪谨言浑身颤抖,险险的就那么瘫软在了地上。他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更不晓得顾北北究竟是被迫的还是自愿的。就是医生的那样一句话,就将他狠狠地打入地狱。他那么呵护着她,想要给她最安全的环境,可是,到最后,他得到的又是什么?
纪谨言将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了顾时雅身上,直到顾时雅浑身是血的再次瘫软在地上的时候,纪谨言这才松手。他蓦地拿出枪,对准了顾时雅的心脏,“顾时雅,我今天就要了你的命!”
顾时雅冷冷一笑,看着纪谨言的眸子突然邪恶出声,“就算要了我的命,你也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实。北北爱我,你杀了我,只会让她更恨你!”他说完,抬了抬自己的手腕,“知道这是什么吗?北北送给我的定情物。”
纪谨言瞬间僵化了,他认得顾时雅手腕上的那条手链,那是顾北北设计图的实物。他以为那是顾北北要送给他的礼物,可没有想到却出现在了顾时雅的手腕上。这一刻,他真的很想就这么夺过来……
可他知道,夺过来又有什么用,即便夺得过那件东西,可他夺得了顾北北的那颗心吗?谁人曾知,他有多渴望那条手链,他从来没有这样渴望过一件东西。可是,他终究是失望了,绝望了……
那他又在希望什么?顾北北不也曾经说了,那东西不是送给他的。只不过,这一切都是他的自作多情,一厢情愿罢了。他曾那么呵护着他的小东西,可终究他还是得不到她的心。现在,他连她的人都失去了……
纪谨言的玄寒的脸色更加深沉了,他盯着顾时雅那样一张得意的笑脸,盯着他手腕上的他曾那么渴望的手链,他手里的枪不禁一颤,嗜血凶残的眸子恶狠狠地盯着顾时雅身上的某一处……
突然,总裁室里传出一阵凄惨的嘶吼,随着那声音的消失,纪谨言则如席卷的狂风一般离开了。
当顾北北在医院里醒来,她感觉整颗头都晕晕的,额头处还传来一股锥心的痛。幽幽的睁开眼睛,她错愕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纪谨言那副嗜血凶残的模样,“你、你……”她蹙眉,感觉说话的喉咙都是痛痛的。
纪谨言冷冷的盯着她,旋即又快速的将目光别开了。那样一副厌恶的神情,像是连多看她一眼都觉得肮脏。
顾北北不明所以的眨眨眼,一双无辜的圆眸不解的盯着她,“纪谨言,你怎么了?”蹙眉,她抚向隐隐作痛的额头,冷不丁的,这一碰像是开启了她的记忆大门,她想起了自己被下药的事情,也想起了大哥的表白和那一些些模糊而又龌龊的情境。
她的小脸惨白,整个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的打颤。她恐惧的摇着头,眼前不断出现休息室里的一幕幕,“不!不是的……不要!”
她蜷缩着身子,咬紧了下唇,血腥的闻道让她想到了顾时雅被咬破的舌尖。记忆一幕幕宛如洪水野兽般向她袭来,她整个人僵在了那里,神色空洞。
纪谨言双眸微眯,医生的话,顾时雅的挑衅,像一把把锋利的匕首刺进了他千疮百孔的心。无论顾北北表现的有多无辜,多可怜,都改变不了她被顾时雅占有的事实,甚至有可能是她心甘情愿的。
“拿去,自己擦。”纪谨言将一管药膏丢给顾北北,转身离开了。
顾北北怯怯的拿过那管药膏,不确定的看了一眼。当她看见药膏的作用时,不由得瞪大了惊恐的眸子。
纪谨言双眸猩红的飞奔在路上,交通警示灯在他眼里恍若摆设。当他赶到家的时候,他不由的深吸了口气,不想自己消极的情绪感染到别人。
“谨言,回来了?我刚刚有跟伯母学做饭,快来尝尝我的手艺……”瑟琳娜抱着他的胳膊向餐桌走去。
纪谨言疲惫的笑笑,从瑟琳娜怀中抽出了自己的胳膊,“我有点累了,先上楼休息去了。”
瑟琳娜看着他瘪瘪嘴:“人家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你就尝一口嘛。”她再次环上纪谨言的胳膊,故意用他遒劲有了的肢体触碰自己引以为傲的酥胸。
她今天为了欢迎纪谨言回来,专门挑了见粉色吊带短裙。一袭贴身设计,将她玲珑曼妙的身材恰到好处展现了出来。
瑟琳娜是个心机深沉的女人,她自然看得出纪谨言阴郁的表情。她更明白,男人在脆弱的时候,都是需要女人爱抚的。所以,她故意表现的柔情百般,那副娇滴滴的模样,鲜嫩的像是能够掐出水来。
“我很累,改天吧。”纪谨言再次甩开瑟琳娜的钳制,继续向楼上走去。
瑟琳娜不满意的跺跺脚,可怜兮兮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纪谨言的脚步。
纪谨言一脚踹开了浴室的门,他站在喷头下,任由冰凉的冷水冲刷着身体。他的愤怒还在体内咆哮着,悲哀还在持续作祟。这一刻,与其说在用冷水让自己冷静,倒不如说,他更想现在站在喷头下面的人是顾北北。
他想要狠狠地拿清水冲她,想要拿着毛巾一寸寸将她的身体清理干净,更想要清刷她的大脑,将她脑子里有关顾时雅那个人的记忆全部抹去!狠狠的!他一拳锤向了墙面,急促而浑浊的呼吸让他再也抑制不住了。他随手拿起浴巾,将自己随便的擦了两下,穿上衣服就飞奔出去了。
“谨言,你要去哪里?带上我……”瑟琳娜一把抓住他的衣袖不依不饶。
纪谨言忘记了控制力道,狠狠地甩开了她的钳制。一声不吭的狂奔了出去,瑟琳娜夸张的跌坐在了地上,声音异常娇弱而委屈,“谨言,疼……谨言……”
如果是在往常纪谨言绝对会回身,将瑟琳娜从地上搀扶起来,抱在怀中好好呵护一番的。但是这一次,纪谨言连回头都没有,径直开车跑车消失在了迷茫的月色里。
纪锦枫嘲弄的看了瑟琳娜一眼:“人都走了,戏该散了吧。”
瑟琳娜抬眸,恶狠狠地瞪了纪锦枫一眼,而后这才优雅的站起身来,“你的老婆都被人给上了,难道纪大爷不该去关心一下?”
纪锦枫冷哼:“如果不想纪谨言夜不归宿,你该知道这件事情别说出去。尤其是我的父母,在他们面前卖乖,没用的。”
“如果不是因为纪谨言,你觉得我会有兴趣多看那两个老不死的一眼?”瑟琳娜高傲不屑的开口。
“注意点口德!”纪锦枫瞪了她一眼,转身也回了房间。
当充满爆裂气息的纪谨言,再度返回医院的时候,高级单人病房里的顾北北刚吃过药,早已沉沉睡去了。她不顾她今天所受到的伤害,一把将她从床上扯了下来,就往浴室里面拖。
顾北北震惊的睁开眸子,神情呆滞的看着纪谨言。突然,她痛呼一声,“纪谨言!你做什么?疼!”她被扯着的胳膊让她感觉快要脱臼了一般。
“顾北北,你也知道什么叫做疼吗?你这个下贱的女人!”他打开水龙头,开始不断的往浴池里面防水。
顾北北盯着纪谨言那张嗜血的扭曲脸庞,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她蜷缩着身子,声音嘶哑的开口,“纪谨言,你别、别这样……”她的声音很小,染上了一抹恐惧的语调。
“别哪样?你本来就是顾时雅拿来交换权势的工具,我想怎么玩你,就怎么玩你!顾北北,亏我纪谨言还把捧在手心里当个宝,原来你就是个贱货!”
纪谨言咬牙切齿的看着顾北北脖颈上的吻痕,再度想到了顾时雅那副得意炫耀的模样,“跟顾时雅上床让你很爽吧?心甘情愿的做他的棋子,心甘情愿的爬上他的床,顾北北,我怎么就没有发现你这么无耻!我纪谨言就是个笨蛋!哈哈哈……哈哈哈……”
他用力掐着她的下巴,厉声吼道,“给我站起身来,把衣服脱掉!”
“不要……纪谨言,你冷静点……”她凄凉的小脸上写满楚楚可怜,如果说纪谨言没有半点怜悯之心是假的,可是这一切都不足以抵消他此刻的妒火。
“顾北北,别他妈给老子装清纯!又不是没给男人上过,用得着装的跟处女似的吗?”眼见着顾北北不动,纪谨言拎起她一只胳膊,就狠狠的拔去了她的衣服。
在他的眼里,顾北北此刻所有表现出的羞涩,都是虚伪的作秀,“顾北北,跟顾时雅玩的这出戏可真够绝的!先是出现在宴会里,故意引诱我跟纪锦枫,装出一副被迫嫁入豪门的模样;再故意要去顾氏上班,好跟顾时雅暗通曲款。顾北北,你真她妈厉害!把我耍的团团转,不就是为了帮顾时雅壮大顾氏吗?哈哈哈……想我纪谨言也真够傻的!如果顾时雅有了足够的自保能力,你顾北北打算怎么做?踹了纪锦枫,踢开纪谨言,再被顾时雅卖一次?!再上不同男人的床体会不同的乐趣?!顾北北,你真他妈贱!”
顾北北被纪谨言恶毒的言语攻击的毫无招架之力,她咬紧早已被咬破的下唇,一双澄澈无辜的眸子溢满了泪水。可是,她隐忍着不肯花落,那副倔强再再的惹怒了纪谨言。
他突然揪住她脑后的长发,按住她的头就往池子里送。顾北北就这样被水毫无防备的侵袭了,水沿着她的喉咙,她的鼻腔流进了她的肺里,让她呼吸困难。
纪谨言看着她挣扎的模样,不由得更用力了。他将她的脸侧按在池子底部,将冷水开到最大。顾北北挣扎着,可是却怎么也挣脱不开纪谨言的钳制。慢慢的,她感觉身体里面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挣扎的力道也逐渐减弱,悠悠的意识陷入了黑暗……
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死的时候,纪谨言突然抓着她的头发将她从水里揪了出来,“给我记住!这张嘴以后再也不许提到顾时雅!”他怒吼着,想要看顾北北求饶的模样。
顾北北被纪谨言从水里提出来,被呛的喉咙的鼻腔难受极了。她猛烈地咳嗽,却再度扯痛了额头上的伤口。她有气无力的看着他,一双委屈的泪眸写满控诉。
“说!你以后要跟顾时雅顿觉所有的来往!”他揪着她的长发,逼迫她面对他。
顾北北咬唇不语,心里凉成了片片。可是,她的倔强看在纪谨言眼里却变成了对顾时雅的依恋,这让他的愤怒再度层层升级。
他揪着她的长发,用另一只空闲的手去撕扯她的衣服。不过几下的力道,她一身病号服就这样被撕得七零八落的丢在了地上。
纪谨言将她丢到池子里,冰凉的冷水顿时侵袭了她的神经。纪谨言拿过毛巾,狠狠地、用力的在顾北北身上擦拭着,每一次的力道都像是在抹去顾北北的记忆一般。尤其是脖颈间的吻痕处,他几乎擦破了她的皮肤,微微的有血丝渗出。
顾北北隐忍着疼痛不开口,任由纪谨言施虐。
…………
“顾北北!我要洗去你身上所有的污垢!你这个银妇!是我不能满足你吗?你居然跟顾时雅上床!”纪谨言边喘边吼,“你这个骗子!骗子!”
顾北北虽然是害怕的,但是纪谨言的话却让她赫然一怔。
她不是没有经历过人事的少女,究竟有没有被顾时雅强占,她自己是知道的。
虽然,她的意识模糊,不明白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女人的感觉告诉她,她是清白的。
可显然,纪谨言不这么想。一味的认定,顾北北背叛了他。
当他拿着毛巾的手一路往上搓的时候,却骤然怔住了。
那个女医生说了什么:病人被蹂躏的很严重,甚至有撕裂的痕迹……
该死的!他被骗了!
没有,什么都没有!她的北北完好如初?!
纪谨言的视线缓缓地扫视着她的身体,除了脖颈和锁骨处,身上没有一处吻痕。这么说来,他的北北根本就没有跟顾时雅上床?!
纪谨言细细的回忆着当时的状况,顾北北虽然衣衫凌乱,衣服上也有了破损的痕迹,但是都还完完整整的穿在身上。而顾时雅也是……
他的手有些颤抖,小心翼翼的将顾北北翻过身来,然后死死地盯着她额头处早已被水浸湿的纱布。就算再怎么狂烈,她的额头也不可能会受伤。
除非她在反抗,在挣扎,在守护着自己最后的清白。
纪谨言这一刻彻底傻了,刚刚羞辱顾北北言语顿时化作了自责的潮水,疯狂的向他涌来。
他想伸手抱她,却又有些退缩。这明明不符合他纪二爷的风格,可是这一刻他桀骜不驯的纪二爷却是退缩了!
面对顾北北看着他的恐惧眸子,他感觉整个人像是掉进了千年寒窖里,连呼吸都凝结成冰,压抑窒息到难以忍受。他十指的指甲陷入了肉里,丝丝的疼痛传来,让他感觉一阵心悸。
顾北北屈辱的看着突然安静的纪谨言,她不懂他在想什么,但是他的残忍爆裂让她感到恐惧。
她小心翼翼的试探着挪动身体,那副戒备的样子,仿佛生怕下一刻,纪谨言会突然再次猛扑过来,在她身上狠狠的施虐。
纪谨言向前走了两步,顾北北颤抖的身子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她眸子里面的恐惧,硬生生的扯痛了纪谨言的心,“北北……”
他轻呼出声,想要缓和顾北北的惧意,可是他却发现,顾北北蜷缩的根本更厉害了。
顾北北因为纪谨言的靠近,不由的咬紧了下唇。她苍白的小脸布满了绝望的恐惧,急促而又紧张的呼吸让她将娇小的身子不由得又往墙角处蜷缩了蜷缩。她无辜的圆眸布上了泪水,颗颗泪珠中都是她无言的控诉。
纪谨言站在那里不敢再动了,他静静地看着顾北北,慢慢的垮下了双肩,“我出去了,你休息吧。”
晕黄的灯光下,纪谨言落寞的离开了。
暗黄的光晕将他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留下了一串长长的悲凉……
顾北北就那样安静的看着他离开,蜷缩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她将头埋在了双腿之间,骤然哭的撕心裂肺!
纪谨言在病房外听见了顾北北的哭声,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眸,一抹歉疚的情愫在他心底涣散着,刻入了骨髓。
夜深了,沁凉的晚风缓缓吹过,月光透过窗子散落了满地的月华。
病房里安静极了,悄悄地推开门,室内一片迷蒙的清冷。
纪谨言悄悄地走了进去,他一双冷眸目不转睛的盯着床上蜷缩的小人儿。
第一次,他这么玩命的在乎着一个女人,第一次他体会到那种刻骨铭心的沉痛。伸手,他多想将顾北北再一次抱在怀里,看着她那副娇憨可爱的模样狠狠地亲上一个小嘴。可是……
失落的垂下手,好半天,他这才幽幽的叹了口气。
轻轻地,他爬上床;小心的,他在她身边躺下:北北,我的肋骨,我的抱歉……
他一只手习惯性的环上了顾北北的腰际,将整颗头都埋进了她的脖颈间,深深地嗅着她身上的体香。可是,顾北北却没有一点动静,这不禁让纪谨言微怔。他蓦地眯起了眸子,而后扳过顾北北那张泪流满面的小脸轻唤,“北北……北北……”他的声音里带着恐惧。
可是顾北北依旧没有任何动静,整个人身体冰凉冰凉的,就连呼吸都变得异常微弱了。这样的她,像是走进了死亡的深谷,像是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纪谨言看着她苍白毫无血色的小脸,不禁被吓坏了,他拍拍她的脸,用力掐住她的人中,而后对着她的红唇用力吹气……
刚刚陷入生命静寂的顾北北,突然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冰凉冰凉的身子这才开始缓缓回温。
她茫然的看着纪谨言,先是呆呆憨憨的,继而身体强烈的颤抖了起来。
“别怕!别怕……我不会再伤害你了……”纪谨言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她,然后一点一点下了床。等顾北北再次入睡的时候,纪谨言则又进了房间,他凝望着陷入昏睡的顾北北,一股浓浓的怜爱在心里生气。
悄悄地,他从桌上拿起纱布和药粉,轻轻地帮她处理额头上的伤口。这一次,顾北北没有醒来,纪谨言不由得淡淡一笑。她额头上的伤口明显的很怕人,而且那模样看上去就是重重反复磕碰的。可是医生又说了什么:没事的,只是不小心碰到了伤口……
纪谨言眼眸微眯,俯身给她了一个温柔的吻。有些事情,他是需要去查一查了……
纪谨言的那一枪没有打在顾时雅的心脏上,却是打在了他的左手上。原因无他,因为那条手链就带在他的左手上。
秘书听见打斗声,在纪谨言离开以后,这才赶紧冲了进去,叫了救护车。顾时雅的左手是保了下来,可是,却大不如以前灵活了。
当顾时酷接到秘书的电话,说是大哥受了枪伤住院的时候,他几乎是驾着车飞驰到了医院。看着大哥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手上也被包了纱布,不自觉地扑了上去就是一顿痛哭。而顾时雅就那么安静的躺在病床上默默流泪,没有受伤的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条手链。顾时酷被吓坏了,他从来没有见过大哥流泪,可是这会儿……
“大哥,你怎么了?”顾时酷边帮顾时雅擦泪,边颤抖的问。大哥在他跟顾北北眼里永远都是那么坚强,是他们无坚不摧的避风港。可现在……
顾时雅恍若在感觉到顾时酷的温度后,这才缓缓回过神来,旋即眸子别向他处,偷偷地擦拭着。
“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的手上会有枪伤?”顾时酷问的惊骇,看着顾时雅的眸子不禁红了眼眶。他的大哥一直以来都是那么顶天立地,可这儿却默默地流着眼泪,顿时让他慌了心神。
顾时雅缓缓地将眸子胶着在顾时酷的脸上,一双眼眸迷离着泪水,“大哥没事,有时间帮我去看看北北。”
“好!我答应大哥,大哥,你别哭了,好么?”顾时酷不由得跟着哽咽起来。
顾时雅将他缓缓抱在怀中,轻轻地拍拍他的后背,“大哥没事,真的没事。”
顾时酷听的心酸,澄澈的眸子里不禁溢出了一颗又一颗晶莹的泪珠。
顾时雅深吸一口气,又恢复了那副儒雅的模样,脸上带着温和笑意道,“去看北北的时候,不要提到大哥手伤。不是什么大事,别惹她伤心。”
“我知道了,大哥。”顾时酷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