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都舒服多了。以前她做噩梦的时候一般白斩都会在自己身边,现在他出差了,他倒没忘记嘱咐小启。
乔荨舒适地眯了眯眸子,盯着乳白色的牛奶发呆,偶尔手臂晃动一下,立即出现了几圈小涟漪。
“妈咪,你总做恶梦吗?”
白启轻声问,有好几次他都听见了乔荨因为做恶梦发出的叫声。
“是啊,一天天总待在家里没有什么事情干,所以睡眠质量不好吧。”在白启面前,乔荨表现得完全不把做恶梦这件事放在心上,同时还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或许我接下来应该找点事情去做,去伦敦华尔街闯一闯怎么样?没准儿我能挣个几千万美元花花。”
白启挑眉,聪明的他已经看出来妈咪不想把老做恶梦这件事告诉自己。
“妈咪,我觉得以你的智商,你去华尔街端茶送水还是挺配的。”
“你什么意思!我告诉你,我好歹也是大学毕业的好吗!万一我要是走狗屎运了呢!那我就是乔亿元,你就是乔亿元的独生子,我这上亿元美金的遗产就是你的了。”乔荨做着美梦眉飞色舞,还不忘带着白启。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人嘛,就是要多做白日梦,万一有一天实现了呢。
“妈咪,你想走狗屎运,首先你要养一条狗,可惜父亲不让养,而且……”
白启耸了耸肩,毫不留情地把乔荨的美梦拆穿。
可是他却没有注意到在他说完第一句话的时候,乔荨楞在了那里,养狗?为什么会有一种熟悉感呢?好像,很久以前,她养过那么一只,白白的,浑身毛茸茸的……
可是白斩天生不喜欢狗,按理来说她应该没有养过啊……
“妈咪!”白启拽了拽乔荨的胳膊,这才让她清醒了过来,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只见她的儿子正两眼汪汪地瞅着自己,就像一个小流浪狗“妈咪,你去了伦敦就不要我了吗?”
那悲切地、充满哀伤的表情印在乔荨的眸子里,她的心脏突然间像是被人紧紧攥了一下,下意识地就想要摇头。
可是这个时候,白启的唇边却出现了一丝邪恶,只是一个眨眼,他的气质就不同了,上一秒还可怜得像个无家可归的小天使,下一秒就是一个倨傲的小恶魔。
他轻轻地说“妈咪,如果你真的要抛弃我去伦敦,那我就有本事把你卖到非洲给别人当童养媳。”
冷酷的话让乔荨打了一个冷战,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这、这么没有人性的话居然是从自己儿子的嘴里面说出来的!
太不可思议了!
“当然,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你,谁敢欺负你,来一个我杀一个。”
白启眯起深邃的眼眸,他不可能让别人欺负自己的妈咪,当然也不可能让妈咪离开自己身边半步,这个笨女人离开了自己就什么都不会。
乔荨呆呆地看着白启,这么小就有这么一颗冰冷的心了,那将来还得了?不得成罪犯啊!
不行不行!她明天得跟幼儿园老师谈论一下教育孩子问题。
“妈咪,牛奶一会儿会凉的。”
白启善意地提醒,乔荨瞪了一眼白启“去去去,别理我,让我一个人静静,还有,别问我静静是谁。”
白启无语地盯着自己妈咪,这个俗套的梗她还没玩烂吗?这个笨女人就是命太好,她被一直保护在温室里面,所以才能这样没心没肺。
“好吧,要是再做噩梦的话就告诉我。”白启说着还神秘地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白启这笑容,乔荨就有一种不好的感觉,笑什么笑嘛!难道有阴谋?
“父亲可是嘱托过我,妈咪一个晚上第一次做恶梦吃什么,第二次吃什么,第三次扎什么……”
乔荨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可怕!太可怕了!这对父子简直不是人!是魔鬼啊!而她就是这对魔鬼里面唯一被压迫的正常人。
但是乔荨不知道,魔鬼虽然偶尔对正常人威胁恐吓,但他们也会保护正常人不被其他同类吃掉,毕竟魔鬼也会有拼尽一切想要保护的人不是吗?
白启走了,卧室里又只剩下乔荨一个人了,她呆呆地盯着手中的牛奶,感受手指的温度逐渐降低。
她望向窗外,刚才的梦已经变得极为模糊了,做梦就是这样,在梦里面十分真实的场景,等到你醒来过个几分钟就忘了。
可是乔荨的心底里却一直有个很小的声音对她说“不,你不是现在的你,你一定忘了很多东西……找回来、找回来,那是你最重要的东西……”
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呢?
漂亮的大眼睛里面装满了迷茫,她现在的生活在外人眼中几近完美,风度翩翩还有钱的丈夫,备受称赞,虽然有时候对自己很毒舌但是关键时候很体贴自己的儿子,她想购物就购物,刷的卡从来都是白斩的,那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可是每当她想要去享受这种生活的时候,心底里的那个声音就会出现,告诉她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她忘了某个重要东西。
而且,那个重要东西一直在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