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般浓郁。
生辰宴在明德殿如火如荼,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上,睥睨天下的九五之尊坐着那儿,底下,歌舞升平,衣袖飘荡;鸣钟击磬,乐声悠扬。台基上点起的檀香,烟雾缭绕。
殿中央,容颜和无疆挨着坐,她是今日生辰宴的主角,但是却没有坐在玄湛身旁的那个位置。
因为这场生辰宴也会宣布她和无疆的指婚圣旨,所以她便不方便坐在玄湛身边。
大臣们纷纷敬酒,恭贺容颜生辰,她偶尔给面子的时候喝一杯。
这时,无疆当着众臣的面,轻握住了她的手背,“我替你喝。”
容颜不解瞥了他一眼,低喃,“你一个和尚凑什么热闹?”
他不是常把酒色当做破戒,现在还喝?
“无碍。”无疆如是说,他都要娶她了,早就破了大戒,不配做佛门弟子了。
容颜看着他替自己挡酒,目光一时没从他身上移开。
另一边,玄湛虽然在与魏臣交谈,但余光还是瞥见了两人亲密耳语的模样,他握着酒杯的手指微顿,一时没有了任何回应。
见状,魏臣不由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眉心微皱,明显对这个驸马不满意,“皇上为何要无缘无故封一个低贱的和尚做郡王,这件事大臣们意见都很大。”
“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王爷。”玄湛终于回过神,嗓音不容置疑。
“岐阳可是个物资富饶,地势优越的好地方,就这么赏给郡王?”魏臣明显是接受了这件事,只是对这个地方有些不满,但他是开国功臣,也跟了他十几年才敢说实话的,换做其他大臣肯定不敢。
“朕赏的不是郡王,而是长公主。”玄湛说下这句话的时候,一切已成定局。
魏臣轻叹了口气,不再谈及此事,也知道他的脾性,决定了不会改变,只是意味不明地说了句,“皇上上次将我三儿子的画卷给长公主,听宫里传闻似乎长公主嫌弃犬儿歪瓜裂枣,鼻里能塞枣,对着犬儿吃不下饭?”
“长公主有口无心,魏丞相不必放在心上。”玄湛淡敛眸子,下意识替她解释。
听罢,魏臣也知道他多疼长公主,便不再刁难,他可不想倚老卖老与皇权作对,何况小事一桩,笑道,“老臣倒是无所谓,只是犬儿很介意,这次他也来了长公主的生辰宴,就坐在长公主对面,他因为这个传闻一直耿耿于怀。”
玄湛抬眸望去,只见一个长相还算清隽的少年瞪着容颜,仿佛要将她瞪出个窟窿,可惜她完全没有发觉。
见状,他若有所思地饮酒,“魏丞相,魏家三公子今年多大了?”
“回皇上,已有十四。”魏臣不知道他的心思,多少还是有些忐忑,他不知道这小子多出息,只求他别闯祸毁自己前程。
“是吗?”玄湛慵懒地放下酒杯,“还未娶妻?”
“是啊,上次将画像给了皇上,犬儿就特别期待长公主能选他做驸马,可是最终听到这评价,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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