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给她饭吃。
“具体什么原因我不清楚,但她显然营养不良还有低血糖症状,随时都有可能晕倒。”他如实相告。
宫峻肆的脸一下子沉冷下去,十分难看。
沃伦医生走后,他没有再工作下去,而是大步走向了后院。
院子里,蔡雪在廊下,小纯推着宫俨,她半蹲着极力讨好老人。老人爱理不理,倒也没有赶走她。
看到宫峻肆,她的脸上飞起一抹明媚。
“肆。”
宫峻肆拧了拧眉,蔡雪这些天到家里来得极勤。
“来了。”他极淡地道。
蔡雪点头,“是啊,特意来看爷爷。”她的唇上勾着娇俏的微笑,“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爷爷都回来好几个月了,你打败允修已经这么久了呢。哦,昨天我无意间听说夏小姐和允修就是这种时候结婚的呢,好像到现在刚好五年。”
宫峻肆的脸顿时乌了下去。
蔡雪这才意识到说错话般捂了嘴,“对不起,是我一时嘴快,我并没有什么意思,只是……对不起。”
宫峻肆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什么。蔡雪的小心思他何尝不知道,无非是不想他太过靠近夏如水,明明知道这话是激他的,他却偏偏给激了起来。
不吃饭,原来是在怀念允修!
他不痛快,不痛快到了极点!
背后,被甩开的蔡雪并没有难过,反而露出了一抹极为得意的笑。越是把夏如水与允修连在一起,宫峻肆就会越恨她!自己要的,就是宫峻肆对夏如水的那份恨,最好恨得能把她掐死或者赶出去!
宫峻雅不给夏如水饭吃的事情自然瞒不过她,她谋划了好久才冒着可能惹宫峻肆生气的风险说了刚刚那些话。她当然知道,以宫峻肆的聪明极有可能猜出自己的心思,但那又有什么呢?她不过是动了个小小心思,不会惹怒宫峻肆的,而且宫峻肆再怎么样也会看在自己父亲的面子上不去计较的。
这个自信,她倒是有。
只要能让夏如水离开,她愿意暂时做做小人。
夏如水哪里知道蔡雪的心机,此时头昏脑胀,一阵发晕,她整个人都扑了下去。本能地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却什么也抓不住,叭地摔了下去。
晕眩,好不容易才过去,她吃力地想要爬起,却见面前不知何时多了一双皮鞋。黑亮的鞋面,透出的是无尽的冰冷,她的身子一颤已经意识到不可能是医护人员,猛然抬了头。
宫峻肆此时沉着脸,俯视着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空气却在凝结。
“你……”她吃力地吐出一个字来,随即意识到他是来看洋洋的,便也不再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摔倒,指指里头,“洋洋刚刚睡着了。”
宫峻肆并没有移步,只将眸子越发地眯起来,对着她。
她略微不安地低头看自己,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看。
他突然弯腰。
夏如水吓了一跳,本能后仰。颈上一紧,衣领落在了他的指间,她看到了他眼中的冷,“怎么?允修死了,现在连儿子都不想要了?”
“什么……意思?”
宫峻肆的唇绷得紧了起来,“什么意思你自己不清楚?”他无情地松了手,任由她掉回地面,身体被撞得生痛,她只觉得晕眩的感觉再次袭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吃力地吐出这句话,感觉这声音遥远得不像自己说出来的。
宫峻肆大步从她面前踏过,“在我的地盘,就算想也不能想那个男人,否则,我会把你直接丢出去!”
想谁?
她理不清。
“允修吗?”好一会儿,她才略略清醒。
宫峻肆绷紧了身板,懒得回答,表情却越发阴鸷。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他面前提起那个男人!他的指头捏得咯咯作响,如果不是考虑到洋洋在里头,定会掐死她!
“我为什么要想他?”宫峻肆的沉默让夏如水意识到自己猜对了。她对允修,只有恨,而恨,并不比他少。
她颤颤悠悠地站了起来,看向他的背,“我别的不能保证,却可以保证,如果真要想,也只会想洋洋。”
当然,也只能想洋洋。
她没有资格再去想他了。
“若是这样,又何必要死不活,把自己整得营养不良?”他不信。
夏如水听着这话,不由得苦笑了起来,“我为什么会营养不良,你不知道吗?”她以为,宫峻雅的一切行为都是他默认了的,因为宫峻雅打了她那么几巴掌,他连一个字都没有提过。
所以,看着她难受尴尬痛苦,应该是他最希望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