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一把眉头,“夏如水呢?她去哪儿了?”
“夏小姐也没办法阻止老爷子……”
这出乎了宫峻肆的意外。
“先找医生,注意着他的动向,千万别让他割着了自己,我马上回。”
再重要的会议都重要不过宫俨,他中断了会议一路赶回去。屋外,医生护士一干人等都在,却没人敢进去,老远就能听到宫俨的啊啊声和夏如水小声的劝慰声。
宫峻肆推开门走进去,看到宫俨正拿着一片瓷片舞来舞去,夏如水站在圈外,一脸的无助。
“爷爷,怎么了?”他走过去,问。
宫俨却突然扔了瓷片,对着他啊啊地说起话来,宫峻肆不明白,一脸的茫然。宫俨急了,把夏如水拉了过去,上下比划。
显然,他这么做是为了夏如水。
宫峻肆的脸色迅速变化,阴冷得像一潭冰水,即使宫俨都感觉到了变化,微微僵了一下。但下一刻,再次拉着夏如水啊啊地说起话来。
“爷爷放心,我会帮忙的,等我问清楚了,马上处理。”指,拍在宫俨的臂上,面对自己爷爷的时候,他温柔不已。
夏如水恍惚了一下,总会想到当年自己和他的情景,那时他就是这么温柔的。可惜……
她痛楚地闭了闭眼。
“夏小姐,你出来。”宫峻肆跟她说话。
宫俨乐呵呵地推了她一把,她此刻才明白,刚刚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帮他把宫峻肆叫过来。她朝宫俨投过感激的一目,这些,都没有逃过宫峻肆的眼睛。
他转身,朝外走,进了另一间房,夏如水跟了进去。
“宫先生……”
叭!
宫峻肆生生折断了一只杯子,光利的碎片在屋子里发着寒冷的光束!夏如水吓了一跳,抬头时,早已看不到他刚刚脸上的温柔,剩下的只有狠戾。要吐出来的话就那么卡在喉咙里,跳不出来。
宫峻肆一步步走来,停在她面前,他的身形又高又大,而她又瘦又小,纤薄得就跟纸片一般,在他面前毫不起眼!
她用力压抑着心头的那股恐惧,没让自己退却,宫峻肆拿折过杯子的那只手握住了她的下巴,“怎么,连爷爷都要利用了?”他问。
夏如水委屈地摇头,她从来没有想过利用宫俨。
但她的下巴落在他的掌心里被掐得死死的,这摇头直接可以忽略不计。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求你,救救我的……儿子。”她知道,错过了这次,下次未必还能见到他,就算他误会了自己也要把请求说出来。
宫峻肆的唇上勾起了一抹冷酷,“你觉得,我会救你的儿子吗?就冲着你连我的爷爷都要利用这一点,就该让你儿子死一百次!”
她的全身猛烈一晃!
“如果……是你的孩子呢?也不救吗?”她问,带着十足的试探。
宫峻肆将她无情地推了出去:“不要将这种杂\种跟我的孩子相提并论!”
杂\种?
他竟然骂洋洋是杂\种?
“鉴于你利用了爷爷,我会立马撤掉他现有用药!”
夏如水惊在了那里,她完全没想到宫俨的这个做法会毁掉洋洋。眼泪,滚了下来,哗哗直流,“不要,不要!”
宫峻肆满意于她这无助而痛苦的样子,“你也会有今天?”
她用力地摇着头,完全听不到他的话,只想他能救救自己的儿子,“我错了,我错了!”她卑微地跪在他面前,“我真的错了,求你,放过洋洋……”
“放过洋洋?”他缓缓地问,眼里没有半点温度,“当年你可曾放过宫氏?宫氏大厦里那么多条人命,你是怎么做的?”
提起这事,他的青筋都暴了起来,再多的残忍都不及她当年对宫氏下手的千分之一,不万分之一!
夏如水无力地摇着头,她该怎么解释?如果知道会有那样的结果,就算死她也不会听允修的话的,可一切都无法挽回……
她低头,看到地板上两那截尖锐的泛着冷光的玻璃碎片……
“到底要我怎样才能救洋洋?”她伸手捡了一片,放在自己颈部,“用我的命换他的,可不可以?”玻璃片用力地顶在了她的大动脉上,颈部滚下鲜红的血水来。她感觉不到疼痛,只要宫峻肆点头,她会更深地刺入!
宫峻肆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毫无反应。
好久,才嘲讽般勾起了唇,“你的这条贱命能顶得过宫氏死去的那些员工的命吗?”是啊,她的命太贱!宫峻肆再一次将她打落地狱,她甚至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来让他改变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