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她急忙起身,拉着我的手就往外走,生怕我反悔不送了。
“杨帆。”我顿下脚步,“松手。”
她回头看我,有些尴尬,又有些不敢相信,还带着点不甘。
“我一个女孩子都没说什么,你小气个什么劲。”
“男女有别,你都读大学了不会这点道理不懂。”
她看了眼琬琰卧室的方向,“那你还不是抱你妹妹,女孩子的卧室你进的也那么顺腿……”
“你跟她不一样。”我冷冷的说。
“怎么不一样了,我就是害怕走夜路,拉着你的手而已,又没让你抱。”
嗤!听她这么一说我倒觉得好笑,“我也不会抱你。”眼看她是不会松手了,我就自己掰开了她的手指,下手的力道有点重,我故意的,她疼得皱了皱眉,我看都不看一眼,“你跟她比不了。”我说着率先出了门。
“上官瑞。”追上来,“这是送你的新年礼物。”
我看了眼她手上拿着的精致盒子,“我不要。”
“为什么不要,我特意给你挑的,你都不打开看一下是什么就说不要。”
“没兴趣。”我说:“快走吧。”
我这样的做法无疑是让她下不来台的,有些气愤的抓着我,“上官瑞,你什么意思,你明知道我……”
“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推开她,“杨帆,赶紧回家去,别自找难堪,我不想把话说破。”
她二十多岁的人了,我的意思还是听的明白,但却还不死心,“为什么啊,我们门当户对,我爸很喜欢你,我想你跟我交往上官叔叔也不会反对的,再说,我又没让你马上娶我,咱们就试试看呗,你要觉得合适咱们在一起正好,要是处不来,那就分手,都是自由恋爱,也不是说绑着你。”
“杨帆。”我凉凉的看着她,“咱们俩什么可能都没有,你别浪费时间。”
“你喜欢你妹妹。”她突然说:“你这是乱伦,虽然不是你亲生的,但法律上她是你妹妹,再说她都未成年呢。你不用否认,如果你都用那样的眼神看你妹妹,那你就是变态。”
我拧了拧眉,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把琬琰当成思宁了。
“谁跟你说她我妹妹了?”
“这么说你承认喜欢她了。”杨帆看着我,眼睛里说不出的情绪。
我说:“我喜欢她,但她不是我妹妹,是我未婚妻。”
“什么未婚妻,她才多大。”
我没搭理她,继续说:“还有,她叫宋琬琰,不是上官思宁,你别搞错了。”
“宋琬琰?”她重复了一遍,“就算是这样,那她还是未成年。”
“跟年龄有关系吗?”我反问她,“你现在知道了吧,所以以后别对我动心思了。”
“一个小丫头,凭什么,她懂什么叫谈恋爱吗,我要追你。”
“杨帆,我不需要谈恋爱,我是恋爱,你能懂吗?”
谈恋爱代表的试交往,未来怎么样都不一定。而我和琬琰,从她出生起就是恋爱,坐实的关系,就等着年龄一到举行婚礼而已。
杨帆是哭着跑开的,我知道她对我的心思,从两年前就有了。
“瑞瑞。”
“爸。”刚要回楼上,就看见我爸回来了,“你不会听墙角了吧。”
他老人家毫不犹豫的点点头,“都听到了。”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偷听有什么不妥。
“上楼吧。”我动了动嘴角,他却笑了一声:“你这脾气,比我当年还倔。”
“青出于蓝,我要是比不过你,还活不活了。”
“臭小子,现在学会拿你爸耍贫嘴了。”他拍了我的肩膀一下。
我耸耸肩,“实话实说。”
“专一好也不好。”我爸的目光突然很幽深的看着我,“倾尽所有的心思,也要承受所有的苦。”
“选择了我就不后悔,不管是什么都我来承担。”我说:“爸,你现在苦吗?”
“苦。”我爸点点头。
“那你为什么不放弃,还要守着。”
“舍不得,也不想舍。”我爸说:“苦是苦,但别人连苦都给不了我。”说着把右手放在心脏的位置上,“这里装着一颗心,也挺好。”
“所以,爸,我不想只单纯的当一个武器。”我说:“琰琰,能让我知道我是有血肉的人,能感受到我身体里有血在流通。”
说着顿了下,我又看向我爸,“爸,我不想像你一样。我们都是军人,是这个国家的武器,但毕竟还是人,练的再冷也不可能逃脱七情六欲,既然如此,不如早早把这颗心按上,还能多拥有两个人在一起的日子,谁知道,明天等待我们的是什么,也许下一个任务就回不来了。”
我看了眼楼上的灯光,又说道:“能在一起的时候就好好珍惜,别等到分别了,才可惜相聚的日子太少。我不会让我的爱人,哭着说认识的太晚,相守的太晚,也不会带着遗憾进坟墓。”
“儿子——”
“爸,我懂事起就知道我这一辈子肩扛的与生俱来的责任,现在虽不是古代,我也知道什么是马革裹尸。
我这样的人,暗地里有多少枪口对着我,数都数不清,我只希望死在维护华夏的战场上,而不是同根冷枪,当然,我也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都说你跟我像。”我爸看着我,“今天我发现,你跟我并不很像。我是冷,你是绝,表面上你比我容易亲近,但其实你骨子里透着绝情,你比我狠。”他说:“你对自己都狠的让人害怕,幸好,你是我儿子,幸好你生在华夏。”
我笑了笑,“爸,我们是父子。”但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体,所以会有相似但不会一样。可我必须要感谢我的父亲,我今天可以什么事都顺着自己的心意去做,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他半生的付出,才造就了我可以为所欲为的环境。
我明白我爸的意思,就从处理感情上而言,当年他顾忌太多,跟我妈明明相爱,却辗转浪费了那么多可以相守的日子,分分合合。而我,不管前路如何,都不会分开,哪怕我下一秒死,只要这口气还没咽,我就要把我的女人留在身边。
换句话说,我活着一秒,她都是我的女人,我死了,她改嫁,我不拦着,但那必须是我闭上眼睛之后的事情,否则我宁愿毁了,也不会让别的男人,碰自己的女人一下。
“走吧。”我爸拍了拍我的肩膀,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就是不知道琬琰那孩子,能不能受得了。”
“她必须受。”
我爸愣了一下,“差点忘了,你这小子,不过也别太狠,自己的女人是用来疼的。”
“我知道。”我说:“别的不知道,但是面对情敌,她可比成熟的女人都冷静,这点和我妈挺像的。”我笑着把刚才琬琰的反应说给我爸听,我爸也笑呵呵的道:“云磊说的对,你们俩就是天生一对。”
续篇第9章妻控+妹控,只准我在的时候穿
春来冬去,院子里的曼珠沙华已经数不清开过多少回,坟墓前的曼珠沙华数不清落过多少回。
是嘴上不想去数,但爸爸的心里清楚的很。
不知不觉间,爸爸的身影愈见沧桑。在对妈妈的无尽牵挂中,刻下了印记。
虽然,他看上去还是那样的年轻,一点也不想年过半百的老人,但眉眼间透漏的,却是:我老了!
那一年,我们家发生了很多事,有喜有悲。但终归结局都是圆满的。
那一年,思宁考上了自己梦想中的大学,也是我妈妈曾经最想念的大学。
那一年,琬琰参加高中物理夏令营,取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绩。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聚在龙庭,给两个女孩庆祝。
“哥,礼物呢?”思宁陪着我去机场接夏令营结束回来的琬琰,在车上伸手问我要礼物。
“没有。”我瞟了她一眼,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哥——”她扑过来从背后搂着我的脖子撒娇,“我考的可是名牌大学。”
“什么大学也是你的事。”
这时候,机场的广播里响起琬琰航班落地的消息。
思宁低笑一声,死死的搂着我,“你给琬琰准备礼物了吧,哼,前几天我可听说有个女人去找你了,啧,扬言非你不嫁呢,我这嘴像姑姑,容易秃噜实话,等会……唔,哥——”
她拿下被我塞进嘴里的棒棒糖,嘟着嘴看我。
“少不了你的。”礼物早就准备好了,就是故意逗她。
“哼,这还差不多。”她把棒棒糖又塞回嘴里,哼哼唧唧的得意道:“我就知道琬琰最管用了。”
我嘴角抽了抽,我才不是怕她那张嘴没把门的,主要是嫌麻烦。这么多年,桃花多了,跟小媳妇报备是必要的,可也不能由别人的嘴里说出来,就是妹妹也不行。
“琬琰。”思宁突然朝前面跑过去,一把搂住琬琰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架势,“恭迎我的福星凯旋归来。”
琬琰狐疑的拧了拧眉,“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福星了?”
“早就是了,嗯,我这辈子就靠你了。”
琬琰:“……”
我走过去,拍了思宁的发顶一下,“二十岁的大姑娘了,还这么没样子,像话吗?”
说着一手把琬琰揽过来,一手接过她的行李。
思宁吐吐舌,“二十岁怎么了,二十岁也是你妹妹,八十岁都比你小。”
“呵呵!”琬琰低笑出声。
“你笑什么?”思宁问。
“没什么,你说得对,绝对真理,没人跟你犟。”扭头又在我怀里笑得肩膀直颤。
“哥——你看她,还不管管。”思宁也反应过来琬琰笑什么了,冲着我直跺脚。
嗯,我清了下喉咙,云淡风轻的说了句,“你嫂子说的对。”
搂着琬琰就往外面走,身后她气嘟嘟的追上来,“你们俩总是合着伙欺负我,我回家告诉爸和奶奶。”
“……”
见我们俩不出声,她又道:“人家都是夫唱妇随,你这是妇唱夫随,哥,还没结婚呢你就是妻奴一枚,结了婚可预见你毫无地位。”
“思宁,你又没把门的。”琬琰说。
我安抚的摸了下她的头,“乖,随她怎么说,妻奴就妻奴,我愿意。”
“哥,还要不要脸,秀恩爱,分……”
“嗯?”我一个眼刀飞过去,她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噎的脸一红,“随便秀。”
我倒不是在意一句话,现在的网络用语层出不穷,我也都了解,玩笑归玩笑,这种毫无营养听了又不舒服的玩笑就不要说了。
上了车,思宁规规矩矩的坐在后面,低着头一言不发。
我知道她是为刚才说错话没脸了,不由得摇头轻笑,这丫头。
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人前是淑女,只有在我面前是个十足十的疯丫头,不过我们家她也最怕我。和琬琰也常常会因为一两句别人听了觉得毫无笑点的话,笑得前仰后合,甚至打闹成一团。
这俩人的感情好的,我自己都庆幸,别人家要担心的姑嫂问题,我们家绝对不会有。
“累不累?”我问琬琰。
她摇摇头,“不累,昨晚睡的好,也才坐了两个小时的飞机。”
我点点头,见她的确是挺精神的,就把车直接开去了商场。
“下车。”我冲着思宁说了句,丫头依旧蔫蔫的。
我不禁觉得好笑,使劲揉了揉她的头发,要是往常她肯定炸毛了,今天却一声不吭。
“傻样。”我说:“前几天不是说要买衣服吗,离晚饭还有四个多小时的时间,你跟琬琰随便挑,看中的哥哥买单。”
她把头抬起来,眼睛闪过一丝兴奋,女孩子嘛,都天生爱美,喜欢逛街买衣服。
“快去吧。”我又揉了揉她的头发,轻声说道:“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哥哥最疼爱的妹妹,哥哥心里永远都有你的位置。”
“哥——”
我点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其实我很清楚,思宁有时候故意跟我撒娇耍赖,只是寻找存在感,她怕我有了琬琰就忽略她,不疼她了。
所以我也在不打破原则的情况下由着她胡闹,这丫头,一面跟琬琰好的像一个人似的,一面又吃醋。
其实,她们两个在我心里,都是最重要的人,无法比较,也不可取代。
看着她们手牵手在我前面蹦蹦跳跳的,心里是说不出的温暖,就像一缕阳光,满满的照进来。
在一家女装店,两个丫头交头接耳了一阵,我也懒得管,就坐在休息区等候。
不一会儿,思宁先出现在我面前,一身青草绿的长裙直到脚踝,转了个圈,“哥,好看吗?”
她要是不转圈我还觉得可以,这一转圈,本来就是吊带似的,后背漏了差不多一半,我就不淡定了。
皱着眉头道:“这什么衣服,怎么穿?!”声音不大可也足够震慑,思宁撇了撇嘴,知道我的意思,两只手拽着裙摆,“这怎么就不能穿了,很正常好吗,现在这种衣服都是很保守的了。”
“脱了。”我冷声道,眼角的余光瞥见琬琰也穿了同款的,刚要走过来让我看,听到我这么一说,笑容立时僵在了脸上。
我这心尖一缩,摸了摸鼻子,朝她伸出手,“过来。”
她脚步迟缓的走过来,我拉过她的手,放缓了语气,“喜欢?”
“嗯。”她轻声点头。
“那就穿着吧。”我说:“挺好看。”
确实挺好看,两个丫头都长得漂亮,身材也好,个子高,皮肤也白,穿这种颜色很清新亮丽。
“那你刚才不是……”
“傻丫头。”我把她扯坐在腿上,凑到耳边说:“只准我在的时候穿。”
琬琰脸色当即就红了。
痛痛快快的刷了卡,看她们俩高兴的样子,心想,算了,露点就露点吧,其实我只是妻控加妹控的心里作祟。
“哥,你真偏心,琬琰说喜欢你就让穿,对我就那么凶。”思宁忍不住吐槽。
“嗯,那你这件别买了。”
“才不,小气鬼。”她急忙把手里的袋子抱紧,“这可是我们俩看中很久的款式了。”
知道是自己平时管的严了,不过现在不得不承认,两个丫头都成大姑娘了,是该放手了。
“去挑一套情侣装。”我不理她,对琬琰说。
“情侣装。”
“嗯,去吧。”我松开揽在她腰上的手,“过几天带思宁去学校熟悉下环境,你跟我一起去,就当休假了。”
“哥,你说的是真的?”思宁闻言差点没跳起来。
“安静点。”我拧了拧眉,“真的,你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续篇第10章你要是想,就快点长大
最终选了两套情侣装,一套运动,一套休闲,我都没发表什么意见,也没试穿,琬琰看中了,我就买了。
回到家,云磊叔叔和方铎叔叔,舅舅,桑林叔叔,还有刘同川带着馨梦姨,几家都到齐了。
这里还多了一个第一次出现在我们家庭聚会上的人,杨伟。那个我妈妈曾经承诺照顾好杨柳婶婶的男人。
他表现良好,已经提前出狱了。之前都在找工作,近期才安定下来。
大家围在一起,又是恭喜又是祝贺的,热闹极了。
席间大家说起琬琰也马上上大学了,问她有什么目标学校。
琬琰看了我一眼,“我想上军校。”
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没什么异议,只有我,心里翻滚的像是一锅滚烫的开水。
饭后,长辈们聚在一起聊天,我拉了琬琰去了花园。
“琰琰。”把人安坐在秋千上,站在她面前,“为什么上军校?”
“想离你近点。”
一句话说的我喉咙滚烫,怔了半天,伸手把她拉进怀里,微叹了口气,“想做什么就去做,你不进军营我也从没跟你分开过。”
说着把她搂的更紧一些,“出生入死的事有我就够了,明白吗?”
从小到大,虽然我不能天天陪在她身边,但也时刻关注她的一举一动,可以说,这个小媳妇儿是我一手养大的,没让她吃过苦受过伤,虽然我知道她骨子里很倔强,也不娇气,但我就愿意宠着,只要是我能力范围内,宠上天又何妨。
她应该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自由自在,开心就好。
我甚至没想过以后她要工作或者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只要她开心,我养着,我护着。
我经常形容我们之间是风筝和牵线人的关系,我在军营里握着线的一端,她就是我放飞的风筝,只要线不断,天高海阔,任她遨游。
“瑞哥哥——”
“琰琰,咱们家一辈一个就够了。”我说:“你要是想,就快点长大。”长大后,尽早给我生个儿子,接我的枪。
她没再说话,但我知道,已经打消了报考军校的念头。
牵着手在院子里散步,我很享受这种没有交谈但却心意相通的时候。
不知不觉绕到了后院,老远看到两个人影。
“这是什么?”
“我在你学校附近租了套公寓给你,环境很好。”
是思宁和天泽的声音,我下意识的停下脚步。天泽公安大学已经毕业好几年了,现在在京都公安部工作,专门处理重案要案。
这点,遗传了方铎叔叔,对刑侦和犯罪心理十分精通,出勘现场就能刻画罪犯画像。
“我不去。”思宁说:“我就住宿舍挺好的,再说被我哥知道了非要骂我不可。”
“你现在都成年人了,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你生活起居上舒服点,你知道我的工作,忙起来也飞来飞去,就是在京都的时候方便看看你。”
听到这里,我已经确定,这两个人早就谈恋爱了。
以前小的时候就觉得天泽对思宁格外好,但是谈他们也不长在一起,也就没在意。或者说,可能我心里也是乐见其成的。
只是他们俩是什么时候坐实的关系?
“你知道?”我问琬琰。
“嗯。”
“怎么不告诉我?”
“这种事也不需要特意向你报备吧,她自己不说,我说了算怎么回事。她比我还大一岁呢,又是知根知底的,我才不当那个坏人。”
说着还斜了我一眼,我心说我也没别的意思啊。
两个人还在为一把钥匙推来推去,我挽着琬琰走过去,“收了吧。”
“哥!”
两个人同时回头看我,都有点惊讶。
我笑了着把钥匙拿过来,放在思宁手里,“正好过几天去的时候派上用场,本来我也打算再学校附近给你租个房子,就算平时住宿舍,周末也能有个地方放松一下,现在看来有人比我先一步,我也省了。”
“哥,你不反对?”思宁有些不敢置信的问。
我觉得好笑,“为什么要反对?”
“我,和天泽谈恋爱……”她越说声音越小,尽管是黑夜中,也依然看到她低下去红透的脸。
这丫头,倒是难得在我面前有这副害羞的小女孩模样。
我看了眼天泽,又看了看她,“套用你嫂子的话,知根知底的,我有什么不同意的。”
“瑞哥哥。”琬琰娇羞的捶了我一下,我低头看她,“是你刚才说的。”
“你讨厌。”她松开我,去拉思宁,“我们走,不理他们。”
两个丫头走远了,我才收回目光看向天泽,他刚要张口,被我制止。
“跟我走。”
龙庭里有个不输健身俱乐部的健身房,除了一些锻炼体能的设备,还有格斗场。
扔了一套格斗服给他,自己先去换上了。
换好衣服,我一句话都没说,对着他就挥过去一拳,天泽闪身躲开,一记擒拿手抓过来,被我轻松化解。
我们俩就这样一句话都没有,你一拳我一脚的打开了,招招狠厉却有招招留情,天泽这些年在公安大学也是练过的,跆拳道也是黑段,擒拿手也十分厉害,但那是对别人,于我而言,还是不值一提。
我有心让他,但也着实让他挨了几拳,十几分钟后,他已经汗流浃背,闪躲也有些狼狈,我才收手一招把他压在地上。
“哥。”他喘着气说:“我输了。”
“啧,长进不大,才十几分钟就累成这样。”
“你那变态的手段,我能挺到现在不错了。”
我点点头,他说的是实话。
“天泽,你我是兄弟,你找到女朋友,兄弟为你高兴。”我说:“但另一重身份,我要提醒你,我就这么一个妹妹,被你拐了,你小子要是敢让她受一点委屈,我打折你肋骨。”
我说完松开他,朝他伸出一只手,他反手一握,就势站了起来。
“哥,你放心,我会保护好思宁的。”
“你懂就好。”
天泽明白我的意思,我不担心他会对思宁不好,我要的,是他全方位的守护,不管是家庭的,还是外界的,我把思宁交给他,他就要保护她不受伤害。
这是我和天泽从小到大第二次打架,但这架,打的痛快,打得高兴,也必须打。
脱了格斗服的上衣,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俯卧撑?!”
“哥,你是特种兵,从小受过特训的,常年摸爬滚打。我是办刑事重案的,靠分析,你让我歇会行不。”
“少废话。”我在他后背重重拍了一下,差点没弄趴下了,“你的意思你这超群呗。”我指了下脑袋,“五百俯卧撑,然后咱俩拿电脑出来pk一下。”
“啊?”
“快点。”
当晚,不管是体能,还是智商PK,我都完胜天泽。
虽然我答应他和思宁的交往了,但也仅限于他留校察看,一切还在考察之中。
思宁愤愤不平的来找我说我欺负人,我十分理直气壮的回了句,“我妹是随便就能拐的么,受不了就给我滚蛋。”
第二天早上,思宁和琬琰都笑呵呵的冲我说了句“谢谢!”
我无所谓的耸耸肩,不就是一人买了一台新笔记本么,不过是我特别定制的,里面的系统也是我亲自做的,外面买不到。
我就放在两个人的房间里,也没告诉她们,这是到了晚上回房睡觉才看见的。
“用着怎么样?”我拉过琬琰的手,让她在我身边坐下。
“很好用,网速也特别快。”
“喜欢就好。”
“这几天天泽不走,让他陪你们俩逛逛,我一会儿要回部队,今年军区大比武,事情多。”
“你参赛吗?”琬琰问。
“嗯。”我点点头。
“我要去看。”她说。
思宁也跟着附和,“我也要看。”
我看了一眼坐在那边看报纸的人,“这个,我没这权利,你们去问咱爸。”
续篇第11章你要是想,我就给你
两个丫头风一般去围攻我爸了。
天泽看了我一眼,“哥,你这招祸水东引屡试不爽啊。”
我白了他一眼,“这几天,两个丫头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少一根汗毛你还不扒我皮。”
“走了。”我说着起身拿了常服外套就走,那头我爸还被两个丫头围攻着,无暇分身。
大比武那天,毫不意外的,我看到了琬琰和思宁,虽然不能在场内,但遥遥相望对她们来说也是优待了。
我没费什么力气,拿了个全能冠军。
这对于一个一向以技术和战略为主的战士来说,实属不易。毕竟,我坐办公室的时候还是相对多一些,一般都会忽略体能和功夫。
但是我这些年从没疏忽,加上特训两年留下来的习惯,再说,也不能给我爸丢脸不是。
结束后,两个丫头兴高采烈的给我祝贺。
“哥,你太帅了!”
我笑而不语,看着琬琰。
“给我准备什么了?”
“啊?”琬琰愣怔的看着我。
“礼物啊,费那么多心思让爸同意你们来,难道不是来看我的?”我故意打趣她。
“瑞哥哥,我……”
“上官少校。”一个战士跑过来,冲我敬了个军礼,“首长让你过去一趟。”
首长,那不就是我爸么。
搞这么正式叫我,肯定是军务了。
我挑了下眉,对琬琰说:“你跟思宁先回家属院等我。”
“报告!”
公私分明,我在机关楼敲我爸的门,从来都是一样的,部队里,只有军人,没有父子。
“进来!”
门是开着的,我走了进去,“首长,你找我。”
我爸指了下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让我坐下,把一份文件递给我。
“国际特种兵大赛?!”
“嗯,我国派你去参赛。”我爸说:“刚下的文件。”
合上文件,我站起身敬了个军礼,“是,保证完成任务!”
我爸看了我一眼,“回去准备一下吧,一个星期后启程。”
离开机关楼,回到家属院。
两个丫头估计没想到我会这么快就回来了,正在厨房里忙活。
我一进门听见里面噼里啪啦的声响,吓的我三步并作两步走。
“哎呀——”
还没进门呢,就听见琬琰一声惊叫,我这心猛地一缩。
“琰琰!”
一进厨房就看见满地的狼藉,蔬菜,肉堆在一边,思宁在摘菜,琬琰一手拿着菜刀,一手举着,食指上正往下流血。
我拿过她手里的菜刀,捏着她的手就往出走,临到门口又回头看思宁,“你也出来。”
“去拿急救箱。”我又说。
思宁去取了医药箱,打开,放到茶几上。
我拿了外伤用的消毒水和棉签给琬琰清洗伤口,等血渍清洗完了,露出里面的一条足有两厘米长的口子,我胸口一滞。
我是上过战场的人,随便一次见的伤都比这不知道重千万倍,也见过战友倒下,见过血流成河的场面,但那时候的心情,和现在完全不一样。
那时候的疼,是带着愤怒的,是誓要把战友流的血,让敌人加倍奉还,完成我们的任务,让战友的牺牲值得。
现在的疼,是切切实实的割肤之痛,恨不得那刀口在我身上。
“嘶!”
那么大的口子,不疼才怪。
可我手下却依然没停,板着脸不说话。
琬琰弱弱的喊了声:“瑞哥哥!”
见我不答又叫,“瑞哥哥,你生气了?”
我扔下棉签,又拿了一个,头也不抬,“现在知道疼了。”我不是生气,我是心疼。
“我只是想做顿饭,平时看着厨房里的师傅们忙碌,我觉得也不难。”
我没说话,等把伤口包扎好了,才抬起头看她。
“宋琬琰,谁让你进厨房的,谁准你弄那些东西的。”我说:“你饿了家里有保姆,我在家的时候我做,用不着你进厨房,你看看你,这么大的伤口。”我都没让她受过伤,学走路的时候我都没让她受过伤。
思宁见我生气了,悄悄的溜回房了。
“可我就想给你做顿饭吃,我没准备礼物给你。”她说:“我也想学做饭,以后也可以常常做给你吃。”
我一怔,苛责的话再也说不出口,把她拥进怀里。
“我知道你是心疼我,可我也不能什么都不会啊,从小我就知道以后要嫁给你,我想做个好妻子,像我婆婆妈那样。
你在部队本来就够累的,我想你回家的时候,可以什么都不用做,别再为了照顾我分心受累。”
“傻丫头。”我轻轻的抚着她的后背,在她额头亲了下,“我妈可是不做饭的,再说了,你不需要像谁,宋琬琰就是宋琬琰,独一无二。”我把着她的肩膀,目光里藏了多少深情自己也不知道,“你只要做我的琰琰就好。”
我不能随时随地陪她逛街吃饭,也不能时时刻刻陪在身边任她撒娇耍赖,所以在一起的时候,照顾她是我最大的乐趣,也是一种特别享受的幸福。
知道她的一片心思,我低声说道:“你要是想学,那就学煮面条吧,反正一般也用不着你下厨,偶尔饿了你给我煮碗面条就是最好的了。”
“就煮面条,会不会太简单了,几次你就吃腻了。”
“不会,你见过我们当兵的挑食么,再说,你煮,一辈子都不会腻。”
琬琰抬起头看我,我情不自禁的,在她唇上印下一个吻。
这两年接吻的次数也多了,不过也还是能数的过来,琬琰每次都会羞的脸通红。我就说比车厘子还好看,每当这个时候,我都得用非人的忍耐力控制自己,不要做出越矩的事来,一遍遍的催眠自己,她还小,再等等。
也不敢太深吻,尤其是在家里。
离开她的唇,抱着她的手紧了紧,又不自禁的吻了吻她的发顶,叹息道:“你总是让我爱不释手,可又要抵挡自己的无法抗拒,真是折磨人。”
琬琰就安静的附在我的胸膛,把头埋的更深了。
随着她长大,尤其是近两年,这种情话我也敢张口就说了。
记得她初中那会儿,那些她收到的情书里,言语不乏肉麻的,可我那时候是绝对说不出口的。
但也知道,情话是非常必要的。
“瑞哥哥——”
安静的空间里,突然响起她低低的声音,更近似于呢喃。
“嗯?”
“你要是,想,我,我就给你。”
轰的一声,我感觉整个人都被雷劈了感觉,平时那么镇定的我,这一刻也不会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压着嗓子道:“别说胡话。”
“我说真的。”她突然抬起头,像是鼓足了勇气一样,“我们是绝对不会分开的,这辈子都会在一起,我本来就是你的。你都二十六了,别的男人在你这个年纪早都有了,以前我太小,现在我都成年了,而且,书上不是说,你这样,会憋坏的。”
续篇第12章思宁不见了
“知道了。”我再次把她的头按回到怀里,“再等等。”
我不惊讶琬琰会明白这些,她都十九岁了,现在的社会现象,她这个年纪谈恋爱根本不稀奇,同居都是平常事。
按理说她和我订了婚的,就是发生关系也正常,但我就是觉得少了什么,不想这么草率。
“明天我们去京都。”我说:“我一个星期后要出国,代表华夏参加国际特种兵比武。”
“那,什么时候回来?”琬琰问。
“很快。”就是一场比赛而已。
“那,预祝你再夺冠军。”
“好,一定。”
这次,不是军区比武,我代表的是整个华夏,一举一动,都牵动华夏的荣耀。我嘴上没说,心里在接到那份文件的时候已经发誓,不夺冠军不回还。
我爸当年的创造的神话,终于有了正式传承的机会。
这些年我在军中威望虽高,也被称为新的武神,但那时不同的。
“我去做饭,想吃什么?”
想起厨房里的烂摊子,我拍了拍她的后脑勺。
“什么都行,只要瑞哥哥做的,都爱吃。”
“就会说好听的。”我拉着她的手起身,“陪我!”
“嗯。”
做饭这种事,对我来说虽然不经常,但是也算驾轻就熟。
我估计这点我遗传了我爸,我妈是会做饭的,但是只要我爸在,多数都是我爸做。等我长大了,也学会了这手艺。
因为晚上要回市区,也没多做,炒了两个青菜,炖了个排骨,又拌了个凉菜。
琬琰在旁边时不时的帮我拿个盘子递个菜什么的,这种感觉,真的说不出来的温馨。
我甚至在想,多年以后,我在厨房里做饭,她给我打下手,屋子里面两个小萝卜头嬉笑打闹。
饭菜端上桌,我喊了句,“思宁,别挺尸了,赶紧出来吃饭。”
没一会儿,就听见她开门的声音,一闻到饭香她就扑过来,“哥,好久没吃你做饭了。”
“一边去,少在这奉承,没用。”我拍了她伸出去的手,“去叫爸回来。”
“你可以打电话。”她说着还是慢吞吞的去换鞋。
“这丫头。”我忍不住摇头轻笑。
第二天,我们飞去京都,天泽正好没出差,在机场接的我们。
“这房子下楼到学校大门也就三分钟左右,你慢点最多也就五分钟。”天泽先送我们到公寓安顿,从客厅的窗子指着外面清晰可见的北大校门。
“是挺不错的。”思宁满意的点点头。
我在屋子里环视一周,家居用品一应齐全,看得出都是新的,而且,都是思宁喜欢的风格。
简单收拾了一下,四个人出去吃饭。
天泽说要去吃大餐,我给否决了。
看了眼前面的大门,我说:“今晚,咱们吃学校食堂。”
“学校食堂?”天泽说:“哥,熟悉环境不急在这一时吧,不是好几天呢吗。”
“先熟悉食堂。”我勾了下唇,看向琬琰,这一眼心知肚明。
琬琰笑眯眯的挽着我的胳膊,“就听瑞哥哥的吧,他啊,明明对思宁关心的要死,偏偏做出一副严格的样子。”
见思宁和天泽都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琬琰又说:“担心思宁的胃,总说不要娇惯,就他娇惯的最厉害。”
我摸了摸鼻子,被自己的小媳妇揭老底,也只能忍着。
学校还没放假,我们找了一个学生借的饭卡,我给的现金。
我对这些大学生活并不陌生,当初特训回来后,授衔完毕又到陆军学院学习了一年,陆军学院就是大名鼎鼎的黄埔军校。
其实一般学校食堂的饭菜也差不多都那样,我目光在各个档口扫视一圈,指着几个档口对思宁说:“那几个可以吃,挺干净的,那个比较清淡……”
说完了又道:“你平时在这吃,周末回公寓,光靠这的营养不行。”思宁是个吃货,嘴还叼,光在学校吃她肯定不行。
“我给你雇个钟点工,周末给你做饭。”
“我来吧。”天泽说:“我在小区家政找了一个,明天让她试试,周末没事我就过去,有事的话就让她做。”
“我这是上大学。”思宁左看看右看看,“弄得跟千金小姐出行似的,我还想靠着这四年过普通百姓的生活呢。”
我嘴角抽了抽,“那你这身衣服也都换了吧,还有你的手机电脑都不能用。”
“为什么?”
“你看看周围。”我指了指四周用餐的学生,“你看哪个是一身名牌的,一般普通人家的孩子,有穿有用就行了,哦,你的生活费也得缩减,按照普通人家的孩子算,一个月三千。”
“哥!”思宁撅起嘴,“你不带这样的。”
“你不是说要过平民生活?”
“三千就三千,也饿不着我。”她干脆低头扒饭,我暗笑一声,也没再说什么。
说笑是说笑的,还真能让她委屈着么。
京都这地方,她们俩也用不着怎么逛了,虽然琬琰从小就被我接到南疆,但也会放假回来待几天,还算熟悉。
我们第二天去了附近的怀柔度假村,有山有水的玩了两天,才返回到京都。
这两天我就和琬琰穿着买来的情侣装,思宁羡慕的不行,回来后天泽就带她去商场也买了两套。
当晚又返回南疆,还有两天,我得回部队准备出发前的事情。
没让警卫接,我打算先把两个丫头送回家自己开车回驻地。
思宁说要回君悦游乐园那边的房子拿点东西,这些年我们还像我妈在的时候一样,也常回那边的房子住住。
我时间来不及了,军装都在龙庭呢,思宁就说自己打车去。
天色还早,她也这么大的人了,我就答应了。
却没想到,会发生那么大的事情。
我到家匆匆吃了点东西,就走了。
当晚,半夜十点多的时候,我接到琬琰打来的电话。
一般这个时候她都该睡觉的,没有特殊情况,我规定她九点半之前必须睡觉。
皱了皱眉,我接起来,还没说话,琬琰在那头就急匆匆的道:“瑞哥哥,思宁不见了。”
“什么叫不见了?”
听着电话里传来她急切哽咽的声音,我的心咯噔一下。
“思宁到现在都没回来,打电话也没人接。”
“有没有去同学那?”我停下整理东西的动作,问道。
“没有,几个要好的我都找遍了。”
我拧了拧眉,“你先别急,好好在家,不许出去乱跑听到没有。”我生怕她因为担心思宁自己跑出去找,这大半夜的,丢了一个了别再搭上一个,那我真不敢想自己会怎么样。
“嗯。”
我挂了电话,想了下,拨通了阿城的号码,这个时候,我赶回去快开也要近两个小时,一个女孩子,一分钟都耽误不得。
“瑞瑞。”
“城叔。”我说:“思宁不见了,我现在往回赶,你先帮我找找看。”
“好的,我知道了,这就把人撒出去。”
“她今天下午和我们在机场分开的,说要回家拿东西,你派人在周围找找。”
“我知道了。”
这些年阿城一直守着自己的誓言,我妈没了,他就守着我们家,只要有事他和阿大都第一时间站出来。
接到我的电话也没多问,他也知道事态严重。
放下电话,我拿出电脑,调看了机场到我家一路的监控录像。她上出租车的时候,我记下了车牌号,这是我一概的习惯,只要她们两个打车,我都会记车牌。
从沿途监控来看,思宁乘坐出租车到了小区下车,这就说明她的确是回了家。
小区里面的监控有死角,不能够全方位看到。
我等待了一会,往前快进,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果然,在四十二分钟的时候,思宁哭着从小区跑了出去。
续篇第13章就说一句……
这丫头明显是毫无方向的乱跑,钻进了旁边一条胡同,那里并没有监控。
我直觉不对,返回到小区监控又查看了一下,一个女人闯入了我的视线。
三十多岁的样子,衣衫比较陈旧。职业本能,这个女人有问题。
我用技术处理了一下,进行女人脸部识别,看清楚了长相。
“是你!”
看着这张脸,我几乎是咬着牙齿吐出这两个字。
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张脸,肖然,那个害死我手足的女人。可以说,我妈的死,跟她有直接的关系,要不是她,我妈起码还能多活几年,不会身体恶化那么快。
出狱了是吗?很好,非常好!
“瑞瑞!”
我爸从外面回来,应该是看我房间灯还亮着,就推门进来看看。
“爸。”我不着痕迹的把电脑转了个方向,淡定的合上。
“怎么还不睡?”我爸看了眼桌子上没收拾完的东西,走过来给我整理,低声道:“平安回来!”
“我知道。”
他说:“现在,我们是父子,当父亲的只有一个要求,你的安全最重要,在国外,不比国内,万事小心。”
“爸,我又不是第一次出去,以前出作战任务你也没这么担心。”
“不一样。”他露出慈爱的一面,拍了下我的肩膀,“别的孩子在课堂里上学呢,你都成了特种军官了,现如今,年纪不大,也能被喊一声前辈了。”
他说:“知道我的担心没用,可我毕竟是你父亲,我身上还担着你母亲对你的关心,别嫌我啰嗦,她要是在,只会比我更啰嗦。”
“爸,我怎么会嫌你啰嗦,你呀,没事就多跟我唠叨几句才好呢。”免得天天坐在楼下的花圃里喃喃自语,要么就是绕着军营一圈又一圈的转悠,好不容易回来了,也是在房间里看着我妈留下的东西发呆,近些年烟也越抽越频。
“你从小就有主见,我能唠叨你什么。”
“行了,这么晚了,你赶紧回房间睡觉。”我心里还惦记着去找思宁,但也不能让我爸知道。
边说边把人推回房,给他安顿躺下了,才离开。
我悄声出了家属院,办了手续离开驻地。
出了驻地大门,我便拨通了阿城的电话。
“城叔,我在路上,帮我找到这个女人,我把照片发给你了。”
“好。”他说:“南疆城里翻遍了,不见思宁的人影。”
“我知道了。”拧了拧眉,“我大概知道她在哪了,你帮我找到那个女人就行。”
思宁一定是去了我妈的墓地,一定是肖然对思宁说了不该说的。
这丫头其实做事一向稳重,头一次这么失态。我心里有些沉重,越不想发生的事情,越是发生了。
可以的话,想她一辈子都不用知道自己的身世,其实到底是谁亲生的又如何,重要的是她现在生活的好,该有的家庭温暖一样不少,甚至更多。
怕琬琰和我奶奶着急,我又给她们打了电话,琬琰也非要过去找,我实在无奈,就让家里保镖跟着去墓地和我汇合。
我担心她一个女孩子大晚上在墓地吓到,车速又提了些。
不是我不让阿城他们先过去,只是我妈被葬在军人公墓,外人进不去。
进了公墓,老远我就看见黑暗中那个靠着墓碑的身影。
“妈,今天有个女人找我,她说是我姑姑,说我不是你亲生的,我不信。妈,你对我那么好,爸爸,奶奶,还有哥哥,他最疼我了,怎么可能不是亲生的。
可是她说的振振有词,她说你害她进监狱,说她冤枉。”思宁抬起胳膊,在月光下,手腕上的那条手链,发出微弱的光亮。
“妈,她知道这条手链的来历,她说是从我亲生父亲的肩章上拿下来的,她说我不姓上官,我姓肖,说你们霸占了我,连我亲生母亲都不让见面……”
这丫头哭的嗓子都哑了,絮絮叨叨的说着,连我靠近都没发现。
也难怪她一时不能接受,任谁都不容易接受,生长了二十年的家,突然有人告诉她不属于这个家的人,何况是个女孩子,这心里是很脆弱的。
“思宁!”
她眼神有些呆滞的看向我,“哥!”
“思宁。”我蹲下身,张开双臂,“哥哥抱。”
丫头愣怔了片刻,猛地就扑进我的怀里,原本的低声啜泣变成了放声大哭。
“哥,哥哥,她说我不是亲生的,呜呜……”
我没说话,任由她哭着,鼻涕眼泪的弄了我一身,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像小时候那样。
这个时候,什么话都不适合,只有让她哭出来,发泄出来,她才能理清思绪,才能冷静下来听我说。
就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的让她哭。
耳后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我知道是琬琰来了。偏头看过去,她在我们一米远的地方停下。
直到思宁的哭声渐渐微弱,我朝琬琰使了个眼色,她才走过来,拿了纸巾给思宁擦眼泪。
“别哭了,再哭妈都认不出你这个花脸了。”
思宁这才从我怀里起来,看着琬琰有点不好意思。倒是琬琰一下就猜透她的心思,“今晚,我把瑞哥哥的肩膀借你。”
“哭够了吗?”我问。
思宁点点头,琬琰把她扶起来,估计是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腿麻了。这一起来,她差点摔倒,连带着把琬琰扯了个趔趄。
“嘶!”
琬琰发出一声闷哼,我急忙扶了一把,“怎么了?”
她摇摇头,“没事。”
三个人在我妈的墓碑前坐下,我对思宁说:“你的确不是爸妈所生。”
她其实已经接受了,但是亲口听到我说出来,还是有些惊愕的看着我,眼神中立刻又噙了一汪泪。
我说:“但是不是亲生重要吗?二十年,从你一出生妈妈就把你抱回来,那时候她身体不好,但却竭尽所能的照顾你,什么都给你最好的,连你小时候的学校,都是咱妈亲自挑的。
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娇惯你吗?”
思宁摇摇头。
我说:“我疼你,是真的,因为我一直都当你是亲生妹妹,但还有一部分原因,妈说,女孩子要富养,长大才不会被别人欺负,不会被骗。”
“思宁,本来是不打算让你知道这些,不过现在,你也长大了,让你知道也没什么。”我看着她,继续说道:“你姓肖,是烈士的遗腹子,你亲生爸爸叫肖宁,曾经是咱爸的下属,他是个英雄,为了保卫国家和人民的财产不受侵犯,死在边界线,现在葬在陕甘的烈士陵园。
你亲生妈妈叫林雨,对于她,我不想说太多,但有一点我得告诉你,虽然她最终选择抛下你,但这并不是她的本意,她有苦衷。
至于那个肖然,她姓什么,谁家的女儿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个孤儿,被肖家收养的。你亲生父亲去世以后,发生了一些事情,咱妈的死,她要负很大的责任。”
说到这,我停顿了下,“其实没那么复杂,具体的事情你想了解以后可以告诉你,但大致就是这样。”
“哥——”
“思宁,你大了,我不会左右你的思想,有些事你也可以自己去了解,但是,今天当着咱妈的面,哥就跟你说一句话。”
续篇第14章生不如死
我目光紧紧的盯着她,重重的说道:“你记住,你叫上官思宁!”
说完,我拉了琬琰的手站起来,鞠了躬,“我们去那边等她。”
琬琰点点头,还有些不放心的看向思宁。
“走吧,让她静一静。”
“嗯!”
刚走了一步,琬琰身子就往下栽,我及时抱住他,“怎么回事,是不是刚才脚崴了?”
她跟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没事。”
我抿了抿唇,打横把她抱起来,走到一边,找了块石头让她坐下,周围,是已经抽茎长出叶子的曼珠沙华。
单膝跪在她面前,脱下她的鞋袜,碰了一下脚踝。
琬琰本能的把脚往回缩,我一抬头,见她死咬着下唇。
“疼就叫出来,别忍着。”
“没事。”她还是倔强的摇头,“别让思宁听见。”
我回头看了眼思宁,又看向她,“都说长嫂如母,你虽然比思宁小,但这个嫂子当得还是挺合格的。”
她抿唇不说话,我知道又害羞了。
仔细检查了一下,还好,没错踝,用掌心给她揉着,希望能舒服些。
“待会儿回家给你敷一敷,要是肿了可要疼好多天。”
“嗯。”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先保重自己知道吗,凡事有我呢。”
琬琰点点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思宁终于走了过来,看着我们两个,低低的叫了声,“哥。”
“好了?”我问。
“嗯。”
“回家?”
“嗯。”
“走吧。”我说,抱起琬琰让她走在前面。
送她们两个回到家,给琬琰敷了一下脚踝,哄睡了,才又离开。
“哥——”
刚走下楼梯,身后思宁就追了出来。
我挑了下眉,“你还没睡?”
“在等你。”她走过来,“我知道你要去找她。”
我不否认的点点头,这丫头清楚我的行事作风,看来,她是要跟我去了。也好,这终归也是她的身世,自己能想清楚,去面对,这很好。
“走吧。”我冲着门口一歪头。
一前一后的出了门,我只带了个家里的司机和一个保镖。主要是有点累了,不想自己开车。
从惜缘的后门进去,城叔已经在等我了。
“人在办公室里。”
“嗯。”
“思宁……”
“没事。”我点点头,率先上了楼梯。
推开办公室的门,屋里面两个人在守着,肖然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坐在沙发上。
在听到门响的时候,抬头看过来,眼神中有一瞬间的疑惑,然后是慌乱。
“肖然。”我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真不想再看见你。”
“你是上官瑞!”
我没搭理她,径自走向办公桌后面坐下。
我的事一会儿再说,先让思宁把想说的都说了。
“思宁,我是你姑姑,你救救我。”
肖然是有小聪明的,一见到我就知道情况不好,急忙向思宁求救。
思宁闪身躲开她,“你不是我姑姑。”她说:“要说姑姑,我只有一个,她叫暮雪。”
“不是的,我是你姑姑,你姓肖……”
“我知道,但你不姓肖。”思宁冷眼瞧着她,倒有几分我妈当年的风范。
“思宁!”
“你别叫我。”思宁说:“如果我不知道实情,或许我还能看在我亲生爸爸的份上给你一些钱,照顾你的生活,也没什么,但是现在,你也真有脸来找我。”
到底还是小女孩,情绪上来了有些激动。
“肖然,你用不着再挑拨离间,我从小生长在什么样的环境里,我比你清楚,我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我有爸妈,奶奶和哥哥的疼爱,从今以后,你最好在我眼前消失,永远不要出现,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思宁,你不能这样对我,你怎么能忘了自己姓什么?你是肖家的孩子。”
“我没有忘,我姓肖,是上官家的女儿,我现在叫上官思宁,如果非要给我扣个帽子,那我告诉你,我是军人的女儿,跟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毫无瓜葛。”
思宁这一番话是正视了自己的身世,也很坦然的接受了。我欣慰的看着她此刻凛然面对肖然,这丫头,有我们军人儿女的风范。
我摆摆手,示意思宁过来坐。
然后看向肖然,似笑非笑,“如果你够聪明,就应该这辈子都别出现在我们面前,找个地方安然度日,可是你实在太蠢。”我说:“当年我妈的事情,你虽然受到法律制裁,可也难消我心头之恨,包括我父亲,都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你今天还敢自己找上门来挑拨是非,实在是自己往死路上走。”
“你想怎么样?”她戒备又惊恐的看着我。
“你觉得呢?”
“你不敢杀我。”她说:“你不甘心又怎么样,这是法治社会,你是军人,你也不敢闹出人命。”
“呵!”她还不算笨,但是,“有句话叫做生不如死。”
我的话一出,肖然没来由的发抖。
“肖然,我要想弄死你办法多得是,但我不会让你死,死,太便宜你了。”
我冲自己带来的保镖打了个手势,“该怎么做你清楚。”
“瑞瑞,这件事我处理吧。”阿城说。
“城叔,这点小事他们能办好。”
“你还是别沾染这些。”
“城叔,我又不会违法,送她出国,自生自灭吧。”
“我不去,我死都不去。”肖然在保镖的钳制下开始挣扎。对于她这种人,被丢到国外那种陌生的环境,肯定是举步维艰,她倒是聪明。
见我们都无动于衷,她似乎疯了一般,张牙舞爪的朝思宁扑过去,思宁跟在我身后往外走,没注意,被她一手扯住了头发。
“啊——”
我一转身,直接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因为吃痛,她松开了思宁。
“肖然。”我冷冷的看着她,另一只手挥退了保镖,卡着她的脖将人推到墙上,她脸色涨得通红,张着嘴想说话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我掐死你,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别挑战我的耐性。我爸妈当年念情饶了你,我不会。”
看着她不断的挣扎,我加重了力道,对于她这种人,你就要让她切切实实的体会一次什么是死亡,不然,她永远不会害怕。
眼看着她挣扎的越来越弱,思宁有点慌了。
“哥——”
“出去。”
“哥,你……”
“出去。”我依旧冰冷的看着肖然,“城叔,把思宁带出去。”
肖然惊恐又绝望的看着我,我仍旧没有放开她,虎口的力道一点一点的加重,直到她闭上眼睛,我移动手掌,摘了她的下巴,把人甩在地上。
“瑞少爷。”带来的保镖恭敬的站在我身后。
“送走。”我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手,“暂时不要让她醒过来。”
“是,明白。”
这点掌控能力我还是有的,真杀了她,我还怕弄脏我的手。
把思宁送回家,我回到驻地,已经是后半夜天都快亮了。
刚回到家属院,就看见我爸坐在花圃前,盯着那些花看。
我莫名的心中一沉。
“爸!”
“你昨晚去哪了?”
“我,回家了。”
“出什么事了?”
我心知这是瞒不过去了,我爸这双眼睛,还一如当年的毒。
便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了,反正对着他也没办法撒谎。
“爸,我不想你再为这些事烦心。”
“你怎么想的我知道,你是我儿子,你是怕我触景伤情。”我爸叹了口气,目光看向远方,“也好,二十年了,是该让思宁去见见他了,活着的时候,没能听见思宁叫声爸爸,现在,总要让他见一见自己的女儿。”
续篇第15章时隔二十年(终)
我陪着爸爸带着思宁去了肖宁叔叔的烈士墓。
时隔二十年,父女俩第一次相见。
思宁的一声:“爸爸”让我爸也不禁有些红了眼眶。
这一声爸爸,足足迟到了二十年。
出国的那天早上,琬琰和思宁都来送我。
看思宁的状态,我就知道这丫头真的没事了。
“哥,加油!”
我笑着点点头,她抱了我一下,转身去走出了好远,把空间留给我跟琬琰。
我们两个就静静的站着,好半天谁也不说话。
“过来。”我说,冲她张开双臂。
“瑞哥哥。”
“嗯,乖丫头。”我吻了下她的额头,“等我回来。”跟你求婚。
“瑞哥哥。”她声音很低,像小猫一样的呢喃,惹的我心里痒痒的。
“嗯。”
“军区比武,我没准备,等你回来,一起补上,送你一份大礼。”
“傻瓜。”我顺了顺她的头发,“拥有你,就是瑞哥哥这辈子最好的礼物。”
她仰起头,我情不自禁的吻了她。这一走,我知道一直到我回来才能再联系。
半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一共是为期十天内的赛事,三十七个科目。一下飞机,就进入到紧张的备赛状态。
说实话,忙到连想想丫头的时间都没有。
以往我们也会因为任务分开,但这次尤其觉得度日如年,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煎熬。
让我倍感欣慰的是,我们华夏这一次参赛的战友,个个都是好样的,几乎包揽了所有科目的冠亚军。
而我,参赛项目比较多,很高兴,我没有让祖国失望,没有让自己失望,我成为了爸爸的骄傲。
当我一次次夺冠,一次次备受瞩目的时候,我骄傲,我是华夏特种兵。
从此,我真真正正的成为了新一代的华夏武神。
结束赛事,回到国内。
部队给我们一行参赛战士开了庆功会,庆祝我们凯旋归来。当然,在这次的庆功会上,我,又该晋衔了。
家属们都被接到军营,热热闹闹的聚在一起,这一次的荣誉,不是我们个人的,是我们华夏民族的,值得庆贺,也必须庆贺。
站在台上,接受任命书,军功章,还有晋衔仪式,我的脑海里,始终浮现着妈妈的笑脸。
我记得第一次我站在这里授衔的时候,我的妈妈,就坐在台下,那时候,她是那样骄傲的看着我。
如今,她在天上,我相信,她一样在看着我,而且更加高兴。
这一次,依然是我爸亲自给我授衔,肩膀上的两杠一星变成了两杠两星。
“儿子,你是爸爸妈妈的骄傲。”我爸低声在我耳边说:“你真的把爸爸拍在沙滩上了。”
得到爸爸的首肯,是我作为军人最大的安慰。我笑了笑,“爸,你永远都是我的榜样。”
仪式完成后,是我要代表讲话。
台下,是一片热烈欢呼的掌声。
“首先,我要代表所有的战士,给在座的家属道一声,你们辛苦了。”说着我立正敬了个庄严的军礼。
“军功章有你的一半,这是军营恒古不变的真理,人人在说,年年都说,代代传承。”我说:“穿上军装,我们首先是军,而后才是人,感谢军属们的理解包容和支持,感谢你们愿意跟我们这种冰冷的人为伴……”
说到最后,我看了眼台下的琬琰,“借着今天这个机会,我请绿色军营见证,做一件我一直想做的事。”说着我走下舞台,在琬琰的身前单膝跪下,将手中刚刚获得的个人二等功军功章高高举起,“我以这身军装跪你,用军功章问你,宋琬琰,嫁给我,会不会后悔?”
是的,我是求婚,但我没有问她愿不愿嫁,因为这是必须的事实。
可能所有人都没想到,我会当中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情来,一时间会场里鸦雀无声,都惊讶的看着我们。
琬琰缓缓的站起身,点点头,“不后悔,终身不悔。”
也许,这样一句话从一个十九岁的女孩子口中说出来,太过沉重,也许,我给的爱,太过沉重,但这是现实。
军恋,就没有那么多的花前月下浪漫情话,有的只是简单干脆的:你为我穿一次婚纱,我为你站一辈子岗。
会场里想起一阵热泪的掌声,大家嚷嚷着“亲一个!”
我笑了笑,看了眼窗外,阳光正好。
伸手把人打横抱起,大步离开。
“瑞哥哥——”
“这种事我们悄悄的的做,哪能给他们看。”我小媳妇会害羞的,那害羞的样子最惹人疼,我才不给那帮狼看。
“你学坏了。”她娇嗔的捶了下我的胸膛,我低笑出声,“可是你都爱。”
交了假条,我开车载她去了墓园,当着我妈的面,把早已经买好的一颗裸钻给她。
“喜欢什么款式的,自己拿去做。”
“好!”
她接过去,和我一起,给我妈磕了头。
我说:“妈,我已经是国际上的华夏武神了,我当年对你说的话,都实现了。”说着拉着琬琰的手,“妈,当年你为我和琬琰定了娃娃亲,今天,我跟她求婚了,我想告诉你,我们真心相爱,绝不只是因为一纸婚约。”就像你和爸爸那样,这份爱,我会好好把它延续下去。
坟墓周围的曼珠沙华开了,火红的颜色,似乎映着我妈妈的笑脸,她还是那么的漂亮……
夜色降临,琬琰一身火红色的睡衣,站在我房间的阳台上。我从背后抱着她,两个人看着天上的星星。
“琰琰,我可以等。”
“瑞哥哥,你走的时候,我跟你说,等你回来,我送你一份大礼。”她转过身,双手缠住我的脖子,“我把我自己送给你,这份礼物,你还满意吗?”
我炽热的目光看着她,从没想过,她会这么大胆的跨出这一步。
“瑞哥哥,这份礼,你要不要?”得不到我的回答,她又问。
“要,但是舍不得。”我说,极力控制自己,“琰琰,你还小。”她还不满二十岁呢,我怎么忍心就要了她,让她成为一个女人。
“不小了。”她摇摇头,“咱们乡下我这个年纪都有孩子了,再说,我这一辈子都有你负责,你还怕什么?”
“琰琰。”我叫着她的名字,低头吻住她的唇。
我清楚的知道,这个吻一旦吻下去,会发生什么。这是第一次,毫不遮掩自己的情绪去吻她。
火热的吻,带着侵略性的席卷着她,她从没经历过,难免有些招架不住,没一会儿就穿着粗气瘫软在我怀里。
我离开她的唇,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琰琰,真的可以给我吗?”
她娇羞的咬着唇,点点头。
我不再迟疑,抱起她就跌进了床里……
脱去她衣服的刹那,我整个脑子都是空白的,看着她完全信赖的把自己交给我,我的心,咚咚直响。
“琰琰。”我亲了她的眼睑,“第一次,会有点疼。”
“我知道。”她说:“我做好准备了。”
“你要是疼就叫出来,别忍着,要是……就告诉我,我就停下。”
我小心翼翼的将自己埋进去,那一层阻力,告诉我,我的小媳妇儿,从里到外,完完整整的交给我了。
“嗯!”
看得出她很疼,但却死咬着牙不肯发出声音,她的额头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眼眶里噙着一汪泪。
我心疼的停下动作,去亲吻她,希望可以缓解她的痛。
我在心里暗暗发誓,这一生,除了她成为我的女人的第一次,让她痛,让她哭,再也不会了。
初尝禁果,虽然我已经尽量控制自己,但也还是把她累惨了。
看着躺在我臂弯里沉沉睡去的人,这一刻,觉得人生都圆满了。她脖子上的子弹壳,已经有些褪色,我伸出手摸了摸,带着她的体温和她特有的味道。
思绪,不禁飘回到那一年,我从特训基地回来,亲手把这颗弹壳给她戴上,这一戴,就到现在。
就像当年我爸爸送给我妈妈的弹壳一样。
“送给你的礼物,还记得是枚弹壳,你问它的意义,我说这是我的生命。”
军装裹着军魂,子弹承载生命。
我很幸运,右手保卫祖国,左手牵着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