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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导做了简短的讲话后,就是表彰的时刻了。此次参与行动的官兵都晋了一级,或者是给了一些奖励。
最后轮到了肖宁。
提起肖宁,全场鸦雀无声。
除了宣布晋衔为上校之外,还颁发个人二等功。上校的衣服在他下葬之前已经为他穿上了,这二等军功章,就林雨带他上台受领。
我把她扶上台,站在台下,看着她接过那枚军功章,颤抖的手举起来。
这一刻,她哭了,是从肖宁死讯到现在,第一次为肖宁哭。
失声痛哭!
她说:“我代肖宁,谢谢大家!”
话音未落,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仰起头,看着天上,“肖宁,你看到了吗?今天,我第一次以妻子的身份,站在你的军营里,也是最后一次了。这一刻,我骄傲,我是你肖宁的妻子。”
复又低下头,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肚子,低喃道:“孩子,这是你爸爸的荣誉,你要一辈子记得,你是烈士的后代。”
不大的会场里,响起了隐隐的抽泣声,我望了一眼,战士们有的低着头,有的仰着头,有的在抹眼泪。
表彰会后,林雨被父母接回家养胎,上官逸也要回自己的驻地。
我不放心她,但也只能暂时告别。临走的时候,我帮她整理东西,她什么都不想要,只宝贝似的带走了肖宁牺牲时候穿的那件作战服。摸着上衣胸口,那被抢打坏的破洞,笑着对我说:“以前我总要帮他洗衣服,他总说不行,说他的衣服料子太厚,洗起来费劲,怕我伤手,一直到他死,我都没帮他洗过一次。
现在摸着这衣料,也不是多厚,不然,怎么挡不了子弹。”
我怔了怔,就算是防弹衣也有挡不住的时候,别说一件作战服了。何况当时事发紧急,应该也没有空去想什么防弹衣之类的。
“好了,我走了。”林雨自嘲的笑笑,把衣服塞进自己随身的包里,我送她到操场,那里有专门派的车在等她。
从宿舍到操场的路,她走得很慢,很慢。站在操场的车门前,她四下张望了好一会儿,才坐上车。
“我过段时间就去看你,我们保持联系,你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我嘱咐道:“别想太多了,一定要保重身体,就算是为了孩子。”
“放心吧,记得我们的约定。”她冲着我拜拜手,便摇上了车窗。
我看着载着她的车子渐行渐远,又看了一眼这偌大的军营,林雨临走前的一眼,是在告别。
“我们也该走了。”上官逸站在我的身边,一只手搭上我的肩膀。
我点点头,“陪我再去看看飞虎呗。”
上官逸看了下时间,点点头。
我们两个去了犬舍,这么久,飞虎竟然也没忘了我,见到我后就撒着娇的扑上来。
我摸着它的脖子,想起第一次在这里看见它的场景。
这条军犬,是肖宁亲自喂养的,如今,肖宁不在了,不知道还有谁能制住它的性子。
从南疆回来,我的心情就一直不太好。上官逸怕我胡思乱想,就从我婆婆那把瑞瑞给抢了过来。
我和瑞瑞就住在市区里君悦游乐园旁边的房子,上官逸这几天晚上都会从驻地回来。陪着我们娘俩看看电影,逛逛街,还会给我们做饭吃。
有一天晚饭,我突然想起收养肖宁孩子的事,虽然这是必须要做的,但是我好像忘了跟瑞瑞说了。家里到时候突然多了个成员,也要跟他报备一声。
不过,他这个个性,真不知道能不能愿意,我就想先试探一下。
“瑞瑞,如果我们家再添一个新成员,你愿不愿意啊?”我用那种哄小孩子的语气,尽可能的听起来温柔的问道。
瑞瑞喝了一口汤,淡淡道:“妈妈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啊?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别用那种做作的声音。”
我无语的瞪着他,他却低下头继续吃东西,根本无视我的怒气。什么叫做作,我这叫温柔好吗?
“呵呵!”上官逸在一旁低笑一声,我立马把目光投向他,“还笑,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全随你了,小小年纪就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上官逸急忙止了笑,道:“老神在在吗?我觉得挺好。”说着拍了下瑞瑞的肩膀,父子俩相视一笑。
瑞瑞又看向我,“妈妈你别忘了,我长成什么样都有你的一半功劳。”说完低下头,继续扒饭。
我一口吐沫差点没把自己给呛死,不断的咳嗽起来,“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