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靳微微一惊,有些尴尬的道:“有么?我记不得了,这些事你烂在心里就好!”
万一当着慕以念的面说出来,他就完了。
还记得小时候,慕以念被慕父带回去的时候,还在襁褓里。
他小时候,别提多调皮,把那么小、毫无抵抗力的慕以念,整的够惨。
经常捏她脸,给她喝很多水,看她不停尿裤子,奶妈都被气的够呛。
或是提着她两条胳膊逼着她走路,摔一跤,那时候他自己都走不稳。
只是,后来的他,慕初寒,怕是都没料到,有一天他会被慕以念吃的死死的。
尉迟熠闻言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这估计都是你欠她的吧。”
“是啊,她现在回来讨债了,不过我倒是庆幸,以前那么欺负过她,被她讨债,也心甘情愿。”
“现在能幸福,比什么都好。”
尉迟靳勾了下唇,借着月光,侧脸朝他看过去,问道:“你呢?眼睛好了以后,有什么打算?反正苏言还小,你至少先立业了,再成家。”
说实话,他一个人管公司,实在累的够呛,整个尉迟家族的产业那么大,他可是一直指望着,尉迟熠能快点好起来,接手公司。
尉迟熠闻言,沉思了好一会儿,才闷闷的笑了一声,“那你就等我眼睛能看见吧,我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等得到。”
“肯定会的。”
尉迟熠没再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病房里又忽然变得格外安静。
见他不语,尉迟靳总觉得气氛莫名有些压抑,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还是忍住了。
有些事情,并不是他插手,就能改变什么的。
这一晚过得似乎格外漫长,想到明天的事,尉迟靳也有些睡不着,几乎是一夜失眠到天亮,守着尉迟熠。
不过好在,他是休息好了,毕竟医生叮嘱过,刚动完手术,绝对不能让眼睛和神经感到疲劳。
一早,格温德林便来了病房,给尉迟熠拆绷带,能不能看到,也就在这一刻了。
苏言也一大清早,就迫不及待的把所有人叫醒,让他们去医院。
“快快快!八点医生们就要上班了,一会儿无言哥哥就能拆绷带,我们去那里守着!”
慕以念还没睡好,一手抱着一个孩子,睡眼朦胧的看着她。
“拜托苏大小姐,现在才六点半好不好?有必要这么早?”
“你收拾一下,赶过去就八点了,爷爷呢?我亲自去伺候爷爷起床!”
“八点就八点呗,想知道结果打电话问一下不就知道了?”
“我不要!我要无言哥哥第一个看到的就是我,我要亲眼看到他复明的那一刻。”
慕以念忍不住泼冷水,“你放心,就算你去了看到的第一眼也绝不是你,肯定是医生。”
说完,便抱着两个小家伙回房间穿衣服。
但是,如果早知道结果,慕以念肯定不会再开这种玩笑。
苏言哼了一声,懒得理她,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胆子,去敲尉迟老爷的门。
几人收拾了一下,赶到医院,也的确八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