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感觉 吗?”医生转过舒晓的身子,不过从她反馈给自己的信息上看似乎没有太大的反应。
看 着他的手势,舒晓平静的摇头,早在五年前就被医生确诊过,所以现在心里倒没有那么难过。
宁嘉琳在 一旁注视着专业医生的动作,问道:“怎么样?赵医生。”
中年男人收好自己的设备,遗憾的摇摇头,走出病房。
“听话,自己乖乖在床上,我很快就回来。”宁嘉琳示意了舒晓,见她点头随后快步和赵医生一同走出病房。看见门外刚才的那个身影,舒晓似乎早就猜到他并没有走。
猛地在面前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着实吓了医生一大跳,末了扶了扶眼镜,抬头看着对方,问道:“你是病人家属?”
“我是她丈夫。”简逸辰拦住作势离开的医生,刚刚没在病房所以对舒晓的情况一无所知,“有什么办法能恢复她的听力?”
医生摇头,随后说了一句让简逸辰格外吃惊的话。
“也许你们更应该带她去看看心理医生。”
“什么意思?”
“我刚才检查过她的耳道,虽然陈旧伤还有些炎症,可这并不是引起她失聪的根本原因。也许是因为受到什么打击,或者刺激,让她在潜意识里抗拒外界世界,所以造成她现在的状况。当然了,心理方面的疾病我无法多加言论,也只能给你们一个建议,把心里的事释放出来,听力自然就会恢复。”
宁嘉琳点头,随后又问道:“这么说来,助听器及后续的辅助治疗……”
“对她现在这样的情况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成效,她以前应该佩戴过助听器的吧,你们也可以试试。”
医生推着机器逐渐走远,剩下面面相觑的两人,宁嘉琳率先反应过来,问道:“刚才怎么不见你进去。”
照理说舒晓能醒过来他应该比谁都要高兴,可现在如果自己没看错的话,居然从他的眉间察觉到忧伤,这样的情绪……难道是他们之间出了什么事?
一丝自嘲的笑爬上简逸辰嘴角,他说道:“是她把我赶出来的。”
宁嘉琳双眼瞪得老大,“把你赶出来?开什么玩笑?”
简逸辰内心苦涩,连他自己也没有预料到,他千万般想保护的人却意外想把他推开。
手机递到自己手里之前,简逸辰心里还有些许期待,可在看见那五个字后瞬间布满阴霾,“为什么?”
满心欢喜的期待她会说什么,可简逸辰没想到却是这样一句话。
舒晓并不意外他这样的反应,随后又打道:“你应该有更好的另一半。”不想因为自己而拖累他,虽说听起来很幼稚可笑,可这就是舒晓的全部想法。
“除了你,不会再有更好的。”简逸辰轻轻握住她的手,却被那人躲开,微凉的手停在半空中,像是简逸辰心里逐渐凝固的血液,“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对你来说就是这么不值得托付的人吗?”
简逸辰声音逐渐阴沉下来,脸上的表情也消失殆尽,随后忽然发现舒晓并不能听见,心头一颤简逸辰又平静下来,“我……”
“这就是现在的我,没有办法正常和你交流,听不见你说话甚至听不见我自己说话。”
“你走吧,就算我求你了。”
“好吗?”
……
简逸辰退出病房的时候,舒晓一度还有些意外,他的办公用品还平静的躺在不远处的桌子上。心里承受着无比痛苦的下坠感,她在心里骂自己,真是卑微到连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转身将人赶走心脏却疼得要命。
如果不是上次的意外也许他们已经成为合法的夫妻,又或者即将迎来自己生命中的第一个宝宝,一切都那么应当的继续下去。可偏偏,上天给了他们很多磨难。
缓慢的下床到阳台上,被绑架的时候还是温暖的春天,可一晃,眼前的萧条就是深秋的象征。
楼下的花园再也没有贪玩的小孩子,一眼望去,有些凄凉的场景不亚于舒晓现在内心。披散的长发被风吹起,抹了把脸不知何时已经冰凉一片。
听嘉琳说她睡了近三个月,可舒晓宁愿自己睡一辈子也不想拖着这幅残破之身活下去。落叶飘到阳台上,舒晓俯身捡起一片,指尖轻轻一捏叶子就碎在自己手里,那是什么声音?清脆、单调、悦耳……
可惜,如此美妙的声音传到自己耳朵里就只剩下无尽的空虚。一把扔掉手里的碎叶,舒晓闭合双目不再去想那些伤痛的事。
她以为自己已经很好的适应了这样的生活,也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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