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话,还说……”
“还说什么?”
叹了口气,老板回答道:“她说如果有人来找她,就让我转告,说她希望那个人能幸福。”
义无反顾的冲出琴行,简逸辰气不打一处来,冷战之后他不是来听这些子虚乌有的话,什么幸福,没有她在身边他又如何能幸福?
和老板打听到舒老师的工作地点,简逸辰又马不停蹄的赶到城边的附小,匆匆找到教学楼,还好时间刚刚好,还不到下班的时间。
“舒老师?教钢琴的那个舒睿?”教务处的主任思量片刻,随后看向简逸辰,问道:“你是他什么人?这么急着来打听他的去处?”
简逸辰来不及多想,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我是他女儿的男朋友。”语气里有自己都没能察觉出来的肯定,随后又问道:“他人到底去了哪里?”
“他辞职了……”
“辞职?”
“不错,他已经请了半个多月的假了,谁知道今天早上一来就是找我递辞呈的,可惜了,我们学校可就这么一个音乐老师,这孩子们……”
简逸辰没有心思听他的喋喋不休,当即打断他的话,问道:“他有没有说他去哪了?”
“你这孩子,我是教导主任又不是查户口的,怎么会知……哎,我还没说完呢,你去哪啊?”
守在舒晓家门口简逸辰已经整整站了一夜,这一夜他什么都没想可又想了很多,他去遍了所有舒晓可能会去的地方,统统没能找到那个人。此刻她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抽离出简逸辰的生命,依靠着身后的栏杆简逸辰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舒晓,你是再用这样的方式逼我找到你吗?”
“走吧。”停在舒晓家楼下不远处,一辆黑色奔驰犹如猎豹一样趴在马路边,老者轻不可闻的叹了声气,指挥着司机离开。
“可是少爷……”
简缙摆摆手,冷声道:“早晚有一天他会明白的。”
他并不后悔自己这么做的后果,即使那孩子的耳朵是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可目的已经达到,他顾不了那么多,大不了以后多用些支票来弥补她。
这些都不是能牵绊住简逸辰的理由。
康复治疗的日子是无聊的,或许舒晓曾以为自己已经变成那次事故下的亡灵。打着金秋名号的九月实则还闷得让人发昏,舒晓的确是收到了A大音乐表演系的录取通知书,可早早过去了开学的时间舒晓还是没有去报道,就连A大最有名的开学典礼也没能从中找到舒晓的身影。从她确定了自己是个听障者后,她义无反顾的丢掉从前的所有东西,旧号码、旧笔记甚至一切有可能和他划上符号的东西都被舒晓丢的远远的。
她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不需要那些人再来找上自己,老天就给了她最好的诠释。
如果曾经因为他身份的跳跃他们不再可能成为一路人,那么现在,在他面前舒晓已经卑微的要看不见自己,他们疯狂承诺过约定的那个夏天,就这么和他挥手说再见吧。
无数记忆的碎片不断向舒晓袭来,一时间那种无以复加的疼痛又来找上自己。
“我要你死,我要你一辈子也得不到简逸辰。”
“签下那份合同不然我就一枪崩了她。”
“退后,大家退后,确保人质安全。”
脑子里好像住进一窝麻雀,唧唧喳喳的声音让舒晓分不清到底是谁再说话,只是又重新观看了一遍前半生的老电影,那种累到虚脱的感觉让舒晓恐惧。
荷枪实弹的警察,疯狂举动的宋雨涵,以及几乎丧失了理智的简卓应。
耳边尽是海浪翻卷的声音,那种若有似无的感觉不自主吸引了舒晓的注意。
忽然,一个声音……
“晓晓,醒过来吧,求求你。”
“晓晓……”
谁?是谁再喊自己的名字?又是谁?那个苦苦哀求自己醒过来的声音有些缥缈的让舒晓听不真切,不过大脑却清晰地反馈给自己讯息,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真空的感觉注入全身,顿时唤醒沉睡已久的舒晓。
是他,自己不会记错的,那个她最熟悉不过的声音,一定是他……
“嗡……嗡嗡……嗡……”简逸辰一个健步冲到舒晓病床前,“晓晓,睁开眼睛,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