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晖笑笑,他知道香烟这个魔鬼,只要沾惹上,就难以摆脱。
并不只是因为其中的尼古丁令人产生依赖。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习惯成自然,也就是老百姓说的手惯病,其实是种心理疾病。
那些烟民思考或工作的时候,手指头要不夹点啥,就像是少重要的东西。
所以,有好多人,明明戒烟成功了,但是时间不长就复吸,其实就是这个原因在作祟。
他想起《金匮要诀》中,也有一个单方,就是针对嗜烟成瘾的人,心里琢磨着可以抽时间做出来让江尔生试试。
如果效果不错,自己的药厂,还可以大规模的产生,以解除更多人的痛苦。
江芳父亲吐出一个眼圈,笑着说道:
“小晖,你阿姨已经和我商量好了,我出院以后,就跟着你去云州,也算是休假,这么多年在官场厮混,我也厌了,现在最厌烦大城市的喧哗。”
“太好了。”
齐晖脱口说道:
“张老在云州还有套闲着的别墅,你们暂时在那儿安身,等我们凤鸣村改造好了,就搬到村里去。”
谁知江尔生而出人意料的说道:
“年龄大了,更向往纯天然的地方,就像是小时候,家乡的青山绿水,你还是在凤鸣村给我们找处民房吧。”
齐晖沉思道:“也行,只是凤鸣村现在条件还不行,宗阿姨会受不了。”
这倒是个现实情况,江尔生低头考虑着。
宗丽华从小生活在城市,山村的条件,恐怕她真不能适应。
别的不说,农村的那种露天卫卫生间,恐怕就会让她觉得走进了地狱。
江尔生想了一会儿,迟疑道:
“那要不还是去云州吧。”
齐晖突然又想起柳胜男在骆马湖畔的那套别墅,于是又说道:
“还是住在东胜县吧,我有个朋友在骆马湖畔还闲着套房子,那儿青山绿水,环境优美,离凤鸣村也不远,你们去看望江芳也方便。”
“那更好了,就这么定了。”
江尔生笑着爽朗的答应下来,也没和齐晖客气,又说道:
“我也是山村中走出来的孤儿,所以我知道,你走道今天也不容易。”
江尔生笑的越发温醇,四十多岁的男人,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他的笑容很迷人。
“不过我们最大的不同是,我考上了大学,鲤鱼跳龙门一般离开了那个小山村,毕业之后就分配到了临江省委办公厅,这一干就是二十年。”
“毕业之后,我就遇到了江芳的妈妈,在众多的追求着中,论条件,论背景我是最差的一个,当时,江芳的外公外婆还都健在,死活不同意我们的婚事,还要和她断绝关系。”
“但我硬是凭着山里人的执拗,誓不言退,追了她整三年,也缠磨的两位老人松了口,最终修成了正果。现在想想,这是杀出了一条血路,最终才抱得美人归。”
“所以,这么多年以来,我对她千依百顺,你别看她整天对我好像很强势,其实,心中在意着我呢。”
江尔生发自肺腑的笑了,笑的山花灿烂,回想起往事,仿佛还在暗自得意。
齐晖也唏嘘不已,没想到江芳父母的幸福今天,来的如此不易。
他去饮水机旁拿了个纸杯,接上点水,放在茶几上当作烟灰缸。
江尔生弹掉烟灰,真诚的说道:
“今天之所以和你说这些,连我自己都藏在心中二十几年的陈年往事,是因为没把你当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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