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于文轩,你疯什么疯?喝了酒不许开车!车子我自会安排。”
韩依娜训了一通,然后转而打电话去叫车子。
很快,一辆隶属谛王饭店的别克GL8商务车从停车场的角落开出来。
赵政替女友招呼,“来,大家上这辆车,你们的车等明天再来取。”
三个男人自觉地挤到最后一排,车子足够宽,其实刚好合适。韩依娜和武赢天自然不推辞,宽松地坐在中间的两个独立座位上。
韩依娜命司机道:“小勇,去红月亮酒吧。”
“好的,韩小姐。”
司机陪着小心应答,驾驶车子缓缓驶出谛王饭店,然后直奔目的地。
“师傅,我会晕车,你把外循环暖风多开大些……谢谢。”
武赢天说完对于自己身后的人很关键的话,接着回头一笑,“肖鹭洋,你的酒吧原来叫红月亮呀!呵呵……这名字挺好听的。”
肖鹭洋听了很是滋润,“赢溪你真是我的知音,他们几个全都骂我起了个老土的名字。”
于文轩确实有些醉了,他没有考虑“女神”的感受就立刻回嘴,“嗨……赢溪是初来乍到,不好意思打击你,红月亮……切,月亮是红的吗?只有喝红了眼的酒鬼才会把月亮看成红色的。我还是那句话,这名字就是没品位,起得俗气。”
赵政实在受不了两兄弟没事瞎闹,就拍着他们二人的肩膀调解道:“诶……你们两个歇一歇,我说句公道话,这名字好不好关键要看生意,而不是凭个人喜好。肖鹭洋的酒吧生意总体还不错,比起旁边的什么爱琴海酒吧、夜色酒吧、紫调酒吧都好出许多,从这个意义上说,这名字起得还算不错。”
于文轩故作怒目状转向赵政,“耶……赵政你什么时候成反水的叛徒了?当初这第一个说不好的人就是你。哦……是不是赢溪说好你就认为好,连点原则都没有了?”
劝人劝出了问题,赵政很受伤,“哎哟,冤枉呀!肖鹭洋刚起名字的时候我是说过不好,叫他再考虑考虑,但开张之后我一看,生意还行,就认可了,再没说过反驳的话。”
武赢天见他们几人因自己随意的一句话而起纷争,心中有些抱歉,“她”正想说点什么,一旁的韩依娜却拉了拉她。
“别管他们,这些男人闲得慌的时候就是比女人都还鸡杂嘴碎,动不动就斗嘴,天生的毛病!”
韩依娜的调侃让武赢天忍不住笑出声来,其他人跟着一起笑。
别克GL8商务车转进了十全街。
武赢天看到满目的各种酒吧颇为惊讶,“她”感慨道:“好多的酒吧呀!”
肖鹭洋接话,“这十全街是酒吧一条街,我的酒吧就在前面。”
红月亮酒吧到了,众人齐下车。
司机问韩依娜需不需要等,韩依娜摆摆手叫他先回去。
站在街头,看着门头极具个性的红月亮酒吧,武赢天禁不住赞叹:“真漂亮!”
肖鹭洋嘿嘿一笑,“走了,别傻在门外……咱们进去。”
“肖哥。”
“肖哥。”
“……”
店里的酒保见老板来了纷纷打招呼,肖鹭洋点头回应。
进入到酒吧,伴随着悦耳的西方纯音乐,顿时觉得自己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酒吧的规模属于中等,里面呈现的装修风格完全是异界的,充满了西方魔幻色彩,墙壁上尽是些神灵的图样以及魔杖、咒文、魔发阵等东西的挂件,另外还有些什么吸血鬼、狼人等野性生物的雕塑摆设在墙边。
红月亮酒吧的生意看似还不错,里面已经聚集了几十位客人。
从未涉猎过娱乐场所的武赢天一时不太能接受这种过分另类的环境,甚至有些讨厌的情绪,但“她”不想扫大家的兴致。
初来乍到之人绕着弯道:“肖鹭洋,你这酒吧与我想象中的不一样,显得别具一格,很特殊。”
“哦……是吗?整条酒吧街就唯独我这里是魔幻风格的,许多年轻人就好这口。”
肖鹭洋以为是赞赏,甚是高兴。
于文轩貌似有些不乐意,直接批判,“唉……我们兄弟间在思想上有代沟,我特不喜欢他这种乱七八糟,胡作搞怪的东西,崇拜什么西方魔幻世界呀?简直没品位。”
“好了好了,少说两句。”
赵政赶紧拽着于文轩过去一边找位子坐下,肖鹭洋呲了好几次嘴,但他顾忌到身边的武赢天,最后还是忍下了这口闷气。
“溪妹,咱们过去那边坐……肖鹭洋,你先去打理一下店里的事情再过来。”
韩依娜叫上武赢天过去赵政他们就座的位子。
“赢溪,你以前常来酒吧吗?”赵政找话聊。
武赢天回他:“说出来你们别见笑,我每天一醒来所面临的首要问题就是吃饱肚子,我根本没钱也没闲心来酒吧喝酒,今天是破天荒的第一次进入到这种地方来,感觉……确实很新鲜的。”
韩依娜觉得这个岁数的女孩连一次酒吧都没来过有些说不过去,除非是交际圈小得可怜,于是就问她:“溪妹,你在昆明难道没有朋友吗?”
关于这个问题,武赢天显出很失落的状态。
“她”确实如此,于是便垂目低声道:“嗯……是很少,读书的时候有几个朋友,后来我一退学就没人来找我玩了。”
于文轩听得难受,卡话进来,“赢溪,你念到什么时候退的学?为什么要退学?”
武赢天的情绪越发低落。
她话音很小,“高二,因为我母亲得破伤风去世了,我只能出来找工作养活自己。”
韩依娜听得心酸,她吐气舒解一番,“真是悲惨世界……不过,你以后不会再受苦了,因为有我们。”
于文轩抹出满脸的诚恳,目光也笃定,“赢溪,我店里的衣服你看上哪件就穿哪件,完全免费,你以后都不用花钱买衣服,我说真的!”
一时间尽是悲悯,武赢天其实并不想他们这样对待自己。
“她”道:“其实你们不用可怜我,我没你们想象的那么惨。我能够自食其力,如果你们过分关照我,反而让我不安,要是心里背负着人情债的大山,那日子才叫做过得悲惨,我必定会逃跑的。”
四人皆笑。
这个话口对于有类似境地的某人来说绝对是一箭双雕的好机会。
赵政旋即洋洋洒洒地发挥下去。
“赢溪说的极是,过分的施舍会让赢溪她觉得自己是个乞丐。”
“人情债比什么债都重,即便人跑到天涯海角都难以解脱,换作是我也会产生逃跑的念头。”
“嗯……我看这样,咱们三个人只需按照对待普通员工一样的态度来对待她,这样赢溪她既没压力又可以保留自尊,生活才可以从本质上过得自由自在。”
“你们说……是不是?”
可怜赵政是女友的下属,他对此感同身受,所以就把自己所想表达的观点借这个机会说出来,以示提醒。
这番话是深思熟虑过的,意在点醒有些傲气和爱从物质上随意施舍男友的韩依娜,想让她考虑一下与赢溪有着相同处境的自己。
赵政心思细腻,他这样既帮助了赢溪,又帮助了他自己。
听完这番言简意赅的话,武赢天大大松了口气,“她”的眼底尽布对于赵政能深刻理解自己的由衷感谢。
朋友间的很多问题其实用游戏的语气更容易化解。
为了照顾韩依娜,武赢天半开玩笑地称赞道:“姐夫,你真是我的碳粉知己,大好人一个!娜姐没看走眼。”
赵政突然间被称作了姐夫,其意自明,含义丰富。
四人一同哗然起笑。
韩依娜尤其高兴,笑得无比灿烂。
肖鹭洋听到朋友们开心地笑了几次,这次尤其热闹,弄得他心痒痒,于是跑过来。
“嗨嗨嗨……你们说笑话怎么能撇下我呢?好歹这也是在我的地盘上呀!快说……什么事这么开心啊?”
于文轩抬了抬醉眼皮,上气不接下气地回他,“赢溪喊赵政为姐夫!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
“没错,是该喊姐夫。喂……赢溪,你是不是该敬姐夫一杯酒啊?”
不待人回话,肖鹭洋扫望众人,又道:“各位好友今天想喝什么酒?不管贵贱我请客。”
见又要喝酒,武赢天有些纠结。“她”虽然能用功力排酒,但那入口的味道还是令人很不舒服。
内心惧怕酒之人出声反对,“还喝酒呀?要不我们喝点别的吧。”
“到酒吧不喝酒就没意思了。”
赵政顺应称呼改口道:“溪妹,你有所不知,肖鹭洋的好酒平时不轻易拿出来与朋友分享,否则于文轩也不会做出梁上君子的举动。今天他既然开了口,我们就是拼个烂醉也要过把瘾,要不然还不便宜这小子。”
什么酒都能放开喝,这可是来之不易的好机会。
于文轩神色倍欢,“肖鹭洋,这可是你说的啊,快把最顶级的洋酒全都上过来,今晚我不把你喝破产我还就不走了!吼吼……”
肖鹭洋怎会随了这于文轩的意?
“我的调酒师最近练了几手绝活,让他给你们展示展示。”
他闷笑两声,转身悠哉道:“阿贵……调五杯金色威尼斯过来。”
于文轩叫骂不已,“呸……你这小气鬼,有没有搞错?说了半天原来是拿鸡尾酒打发我们几个呀!”
韩依娜踢了于文轩一脚,闹骂:“还不是赖你,说什么要把人家喝破产的话,看看把肖鹭洋的眼睛都吓成了红月亮。这下好了,喝鸡尾酒了事。”
“唉……”
见气氛又给搅乱了,赵政只得出面和稀泥。
“其实鸡尾酒才最好,既好看又口味不错,那些洋酒还真是不上口,一股子药味,还不如回家去喝自个的老山参泡酒。”
武赢天可搞不清这么多喝酒的门道,注意力更是跑到了别处。
“她”见那个叫阿贵的调酒师闹腾得狠,调酒的动作甚是有趣,两只手都拿着容器,像玩杂耍一样上下飞舞。
“我过去看看。”
武赢天忍不住起身去欣赏那魔幻杂技般的花式调酒技巧。
“她”一动,所有人都跟了去。
客人专门来观看调酒过程,调酒师越发神采奕奕,情绪很饱满。
只见他翻瓶。
抛酒瓶一周半倒酒、卡酒、回瓶。
直立起瓶手背立。
拖瓶。
两周撤瓶。
正面翻转两周起瓶。
正面两周倒手。
一周半倒酒、卡酒、回瓶。
手腕翻转酒瓶、抢抓瓶。
抛酒瓶外向反抓、腰部抛掷、转身拍瓶背后接……
阿贵的眩目的花式动作吸引了许多酒客前来观看,他这套手法在普通人看来很复杂,难度极大。
不过……
这点小伎俩在武赢天看来却非常简单。
但阿贵做得很熟练,值得称赞。
“好!真精彩!”
武赢天鼓掌大声喝彩。
一人呼,百人应。
她这一带头,其他旁观者也跟随一同鼓掌叫好。
阿贵很快弄出了第三杯色彩缤纷的金色威尼斯,他准备弄第四杯。
武赢天看得很细,除开表演动作外,“她”把调酒师每次勾兑的液体和计量也默记于心。
由于兴趣甚浓,身手不凡者想自己亲自试上一试。
“阿贵你等一下……肖鹭洋,剩下的两杯我来调。”
女客娇口一开,阿贵吃惊不小!
什么个意思?
这个漂亮姑娘是要跟我较劲,还是来砸场子?
嘈杂的现场顿时安静下来,不光阿贵吃惊,所有人都顿感意外。不管如何,都有好戏看了。
芸芸众生齐刷刷地把目光注视到这个秀靥艳比花娇的女孩身上。
“你不会是开玩笑的吧?”
应召老板肖鹭洋抓抓脑袋凑到人跟前。韩依娜、赵政、于文轩跟着全都靠过来。
武赢天面露调皮,“我以前是没学过,但是刚才看了两遍已经记下了。调酒挺好玩的,所以我想自己亲自来一次,如果调不好自己喝就是了……可以吗?”
“没问题……那就来吧!”
肖鹭洋点点头,接着对调酒师道:“阿贵,她叫赢溪,是我的朋友,也是你的新同事,你让出地盘来她玩一次。”
“好勒肖哥,赢溪你来吧。”
知道是自己人,阿贵顿时笑脸相让。
听说是新手学着玩,众人的兴致大减,不过他们依然没走,一个个台面上是想看这艳冶柔媚的姑娘摔瓶子的笑话,暗地里却是对她有着莫名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