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竟然都自觉地挤到一起取暖,样子甚是滑稽。
德兴搂着伯仁的胸部,一条腿还挎在他身上;伯仁仰面而卧,微微打鼾,睡地很沉;“西门庆”蜷缩在“贾宝玉”背后,缓缓翻了个身子,闭着眼,胡乱扯起伯仁的衣襟盖在身上;“贾宝玉”与重八对面而卧,看起来像一只小鸟偎依在一棵大树旁边……
鼎臣凑近些,端详着新来的兄弟宝玉,心中感叹道:世间竟有如此美貌的少年啊,看他长的多么标致,虽然衣着朴实无华,面目也弄地很脏,可还是难掩俊秀与甜美,尤其那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般美丽动人。看来我确是那山沟沟里的井底之蛙,孤陋寡闻了。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重八醒了,打了个呵欠,朝四周望了望,见鼎臣在篝火边烤牛肉,微微笑了笑,打了个招呼:“起地很早啊。”
鼎臣还以微笑:“重八哥睡好了么,困的话就再睡会儿。”
重八嘴角微微上扬,没有说话,准备起身,却感觉胳膊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低头一看,果不其然,“宝玉”兄弟自己的胳膊当成了枕头,正睡地香呢。
鼎臣伸出食指,指了指“宝玉”,又摆摆手,示意重八不要起身,也不要叫醒他,重八会意,虽觉得胳膊有些酸溜溜地,还是复又躺下,闭眼小憇。
德兴这时也醒来了,他醒来最先发现的是自己的动作很是不雅,竟然几乎骑在伯仁身上了,连忙缩回腿来。
“呵呵。”鼎臣轻笑一声,又道“睡着了就啥都不知道了吧。”
德兴嗍着嘴巴,搓搓眼睛,然后以手托腮,斜眼瞅着伯仁道:“哎呀呀呀,怎么搞的?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我动也得动个国色天香、倾城倾国、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嘛,骑在这么个黑脸大汉身上,哎哟哟分明有损本人的清誉嘛!”
伯仁和“西门庆”被德兴吵醒,都打起了呵欠,等睁开眼睛,发现彼此靠的很近,都是一惊,塔娜犹甚,她尖叫一声,捂住胸部往后退了下,大叫道:“你,你干嘛?”
伯仁让她叫地莫名其妙,看着她捂胸的动作迷惑道:“怎么了?大惊小怪的,你怀里揣着什么宝贝不让人看的么?”说着又往前凑近了些,想一探究竟。
“你干嘛呀?”塔娜更加慌乱,又往后退了退,四处张望,脱口而出“郡——”
未及喊完,刚刚醒来的吉雅立马打断,“俊表弟是吗?我知道我长的俊,可你也不用天天挂嘴边给我宣传嘛。”
“额?噢,噢噢,叫习惯了呀,呵呵。”塔娜清醒了些,连忙打圆场。
吉雅扫视了一圈众人,看看没人起疑,方始放下心来。一转头,发现重八就躺在身边,饶有兴趣地瞧着他,吉雅望着他笑盈盈的、没有一丝杂质的细长如一汪泉水般的双眼,高挺的鼻梁和薄而光亮的嘴唇,突然发现他真的很迷人,不,是勾人,不禁感觉脸颊热热的,赶紧转过头不去瞧他,试图掩饰自己的失态。
“睡够了么?”重八轻声问道。
“噢,睡够了,睡的很好。”吉雅挠了挠头发,感觉身子酸酸的,没有马上起身,躺着答道。
“睡够了,那,就起来吧。”重八扭了扭被压地有些麻木的胳膊。
感觉到他的异样儿,吉雅立刻意识到原来此时自己正枕着人家的胳膊,而且还有可能是压了,一宿!
一想到这儿,“噌”地坐了起来,忙不迭地给重八赔礼道歉:“额,对不起,对不起,重八大哥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睡着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哎哟至于吗?人家重八哥也没有生你的气。”伯仁觉得“宝玉”兄弟太小题大作了。
重八拧了拧胳膊,笑着安慰吉雅:“是啊,没关系的。宝玉兄弟不必客气。”
“一定很疼吧?要不,我给你捏捏吧。”吉雅凑过来、伸出手。
“不要——”那位“西门庆”兄弟反应极大,令众人愕然。
吉雅转头望着塔娜,心想:你不要大惊小怪好吗?
你何必这样大惊小怪呢?”
吉雅心想:咱俩倒底是谁大惊小怪啊?
不过转念又一想:这古人常说男女授受不亲,况且我身为尊贵的元朝郡主,怎能轻易给汉家男子按摩肩膀?怪不得塔娜反应这么强烈!看来是我太卤莽了,连忙收手,瞅着烤牛肉,岔开话题道:“好香啊,鼎臣哥辛苦了。”
“不必客气,你们睡好了就起来去外面抻抻胳膊,活动活动筋骨吧,我去河边打点儿水来给你们洗漱。”鼎臣说着提起旁边的空盆子往洞外走去。
“我来帮你吧。”塔娜美眸一闪,自告奋勇跟了出去,伯仁瞅着塔娜对鼎臣的热情,想着她对自己的厌恶,不悦地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