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了一个聚宝盆,我就开心。”王成撒了个很显然的谎。
“对了,前几天有人举着条幅来省里上访,是你们市里的事,你们知道到底咋回事?”
孙书记一问这个,又让王成头大了。
事情是这样的:十年前,安昌市某局局长因为朋友聚会喝酒走了,市里为了避嫌,况且那会那市长和书记都在提拔考核期,就给他弄了一个表彰“因公牺牲”,单位补偿了近200万,但他家属仍然在闹,并提出让他年幼的儿子以后免试进入政府。这种离谱要求,在那会竟然答应了。
十年后,孩子毕业了,孩子便来市政府要求给安排行政编制入职,并拿出了当年的常委会决议,这让市里特别头疼:因为没有这个先例啊!而且,这显然就是之前的领导违规办的。
之前的时任领导,如今都被抓了,这种奇葩且离谱的决议又还在,该怎么办呢?
而且,还带来了不好的示范效应:有个别干部碰瓷单位,要求解决孩子的工作,市里不同意,就开始上访了。
十年前的问题,正对这个体制规则带来前所未有的破坏。
王成解释后,孙书记点点头,但从他表情可以看出来他早知道了这些事儿了。
“这种事不能开这个口子,不然以后就完蛋了,很多人有样学样,那这个工作就不要开展了,每天光处理这些事都要半条命!你们要尽快拿出强硬措施去应对这些问题,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可是,这事儿在十年前上了常委会啊!我们现在还真的很难找借口去反驳!”张海明来了一句。
“常委会的决议就是法律?谁给你说的?常委会决议只能说明这个事,在那会的那个领导班子得到了批准,但这个事是会变的啊!那要是贪官主政,难道那些决议也都要遵守嘛?没道理嘛!”
孙书记一脸正气地说出了这些话。
王成一直静静地倾听,他不知道该发表些什么看法?这十多年,见过的荒唐事太多太多了。
“小成,你有什么看法?”
“啊,我吗?书记,我觉得这种决议就是胡闹,可以先确认这份决议违反了公务员法,然后申请人大或者法院进行违法确定,违法的决议当然自始就无效了。”王成把自已内心早就想要的程序说了出来。
“那你怎么不早按如此处理?”
“书记,前段时间我一直在摸各县区的底。这件事儿我就没放心上;十年前,钱也给了,他们一家各种补贴政策没少拿!到现在每个月还按遗属烈属给他们发工资奖金,我之前不知道这件事,我要早知道了,早就处理了!这哪里像话嘛?在外面和朋友喝酒喝没了叫烈士?这让那些真正为了祖国抛头颅洒热血的烈士家属怎么看?您今天就算不说,我这两天也要处理他们了,刚好昨天去湖西调研,发现有位老人的儿子为了救人牺牲了,也没评上烈士,这两件事一正一反进行对比,从而狠狠地整顿这种体制乱像。”
王成一边说还一边咬牙切齿地表达自已内心的愤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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