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琴说:“我也问过小雪,她说同为女子,没必要做到那地步。”
黎荆氏点点头,垂下眼睛道:“孩子还是心善,也好,我们清白人家,用不着为那等人脏了手。——呐,花样子,都给你描好了。手好酸啊!”
笑着从她手里接过描好的花样子,秦琴笑道:“哎哟,光是描了三分之一,就喊苦喊累了!难为我带着丫鬟们画了两三天,从无到有!”
原来这个花样子,得先有了构思,打了草稿,用线笔粗画一遍,然后再用蝇头小笔描一遍,才算定稿。
黎荆氏讪笑:“我是最不耐烦做这种水磨工夫的,跟妹子你不一样。对了,你也不做女红的啊,怎么突然画起花样子来了?难道你是真的屈从了苏云锦的淫威?”
秦琴翻了个大白眼:“呸,说啥呢。这是要捐给佛寺的经幡的花样子。我听人说,要自己花的花样子比较虔诚……”
当然啦,还有更虔诚的,就是自己亲自一针一线绣成,不过那是不可能的。
最起码对秦琴来说不可能。
一听她这么说,黎荆氏也忙双手合十,连连念佛。
她说:“你什么时候出发象窝山啊?记得捎上我。我可不想给苏云锦干活。”
秦琴哑然失笑:“也不用这么夸张吧。人家可是当朝第一世家……别嫌弃。就算嫌弃,也别嫌弃在脸上啊。”
黎荆氏说:“我们只是不想为他人做嫁衣罢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秦琴没话说了,只得答应把黎荆氏带上。不过,她还得过几天才能动身——惠安宫里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呢!
王诚刚一道口谕,直接把秦琴请进了惠安宫中。
进了殿内,烛火高烧,秦琴看到只有顺武帝和慧贵妃二人高高在上,心里有所预感,便也垂下了头,有所准备。
“嫔妾叩见皇上,叩见贵妃娘娘……”口中问安的套路话还没说完,就被顺武帝打断了,“起来吧。”
秦琴站了起身,顺武帝挥了挥手,左右人等全都离开了惠安宫,就连两个奶娘都走了。慧贵妃亲自照看两个孩子,她坐在加大号的婴儿床旁边,除了一开始秦琴磕头的时候示意了一下之后,眼睛就没有再离开过两个孩子。
同样充满慈爱地看了两个孩子一眼,顺武帝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说:“秦琴,那日在这个大殿后巷的人,是你吧。”
明知故问!
秦琴一听就知道,皇帝老儿这是明知故问!
她跪在地上,按照原计划好的装糊涂:“皇上说什么,嫔妾没听懂?”
顺武帝一双豹眼,威风十足地瞪着她,“你还在装糊涂?朕都知道了!!你倒是好本事,怎么知道慧儿腹中怀着双胎,又怎么知道有人想要换掉其中一个孩子,要借刀杀人?!”
秦琴背脊上的白毛汗一下子冒出来了,说:“皇上,嫔妾并没有装糊涂。嫔妾只是受到一个无辜女人的求救,然后无意中装到了有人想要用同一个性别的孩子换掉龙凤胎中的其中一个。嫔妾又那么恰好地,会点儿微末功夫,有点儿良知,就把这个事情给阻止了。如此而已。这一切纯属巧合啊,皇上,纯属巧合!”
一边说话,一边心里想:“原来皇帝叫我,是为了这件事。那日狸猫换太子的馍馍一直不知道身份,我还以为是皇后那边的人,难道我以为只是我以为?其实那是皇帝的人?可是皇帝干嘛要这么做,杀掉自己的儿子?那岂不是纯纯的大煞笔?”
又心里想:“不对啊。我没感觉到有杀气。兴许只是为了问出真相?嗨,如果是那样就太煞笔了……有些事情不要查得太清楚的好。老婆孩子热炕头,不香么?对了,对了,这皇帝是马背上得的天下,控制欲强。年纪上来了,控制欲就更强了。”
嘴上胡说八道,心里胡思乱想,始终不得其意,眼尾余光,也是一直不敢离开顺武帝的脸。
顺武帝脸色变幻不休,大概是没想到会在秦琴口中听到这么不着调一番话来。慧贵妃只是坐在旁边,不吱声,她没法吱声。
顺武帝却不放过她,目光看向她,说:“爱妃,秦县主如此恰好,你信不信?”
慧贵妃干巴巴的一笑,说:“无巧不成书,这世间上发生的许多事情,可比书要巧合多了。无论如何,救下了两条……不,三条无辜性命,县主功德无量啊。”
“功德无量,嗯,功德无量。”顺武帝捋着胡须,连连点头,“爱妃说得有道理啊。那可不就是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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