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族长陷入了思考中,跟着秦琴拿茶杯,也随手拿起茶杯来,呷了一口。说:“意思就是说,在糖坊外面,再建一个糖果厂,专门生产椰子糖……可是,销路和市场,在哪儿呢?”
听听,两年时间,秦族长的格局打开了,跟着秦琴学了满口的商业术语,什么销路啊市场的。秦琴笑了一笑,指了指自己:“销路不在这儿么。皇商包销,这算不算一条可靠的销路?”
说白了,秦琴想要开一个属于自己的工厂。
秦族长沉吟不语,只是一口接着一口的喝茶。
多年默契,秦琴已经很了解秦族长了,他这样,其实就是在犹豫不决——而且,结果偏向于不好的那种。但是这种关乎全村动员的大事,离了秦族长,是做不了的。
果然,等秦族长把一杯茶喝完,放下茶杯就摇头:“傻丫,我看这事不可行。”
秦琴安安静静地坐着,垂目不语,等秦族长把话说完。
秦族长说:“其一,糖坊里虽然有现成的设备,但并不是生产椰子糖主要设备。设备还得另行添置,说是附属的,其实还得抽人养护。其二,接着上一条,我们村现在人口不够,没法同时支持两个工坊一起生产。那你说,到时候我们是先做冰晶糖呢,还是先做椰子糖?其三,也是最重要的,这村子里的人,都是乡亲。”
秦琴:“??”
正因为都是乡亲,所以才第一时间想到回靠海村啊?
她迷茫的眼神,对上了秦族长带着深意的。秦族长又重复了一遍,秦琴仿佛醍醐灌顶,忽地明亮起来:“啊!是的,都是乡亲!”
秦族长几不可闻地轻叹了一口气,说:“你懂了吧。都是乡亲。”Μ.
“都是乡亲,所以,能够团结起来,一起挣外头的钱。”
“却没有办法,全村团结起来,帮你秦琴一个人挣钱。”
秦琴无奈且无力地笑了笑,苍白道:“可我并不是为了一个人挣钱。这也是刀切豆腐两面光,一家便宜两家占的事情啊。”
她知道,秦族长人情洞察,也是一片善意。
秦族长道:“我当然知道。如果没有你包销,这椰子糖哪怕我们能做出来,也卖不出好价钱。可是全村上上下下,上千口人丁呢。你敢保证每个人都像我这样体谅你?还是敢保证每个人都像你铁牛哥,月桂嫂那样,你指哪儿就打哪儿,从不怀疑你?”
秦琴:“……”
她不敢保证。
秦族长帮着秦琴一起想,最后姜还是老的辣,想到了一个好地方:“要不然,我帮你跑个腿,去找海角村的人?”
秦琴一怔:“海角村?”
秦族长道:“对呀!海角村就是我们村子里的人分支出去的,虽说别说是五服,就算是七八九服都出了外去了。可一笔写不出两个‘秦’字,秦敬到底还是要喊我一声叔叔!你觉得怎么样?”
秦琴因几年前的一场海难,给靠海村重新点燃了灯塔,化敌为友。秦族长这么一点,倒是惊醒了梦中人,她用手指点着茶水,细细地在桌子上划拉起来:“海角村旁边是延绵的海滩,本身就有很多椰子树,采摘方便。再不行,种椰子也很方便。有大海,还有大河,无论是风力还是水力都很丰富。对了,对了,更重要的是,我记得他那里有个叫秦海明的人,很喜欢摆弄机关要术什么的。那时候帮忙修船弄灯塔,他没少帮忙。”
她举一反三,秦族长越听越激动,不禁一拍大腿:“对呀!傻丫,你的记性真好!秦海明现在在村子里闲着没事干,他娘都要烦透了。正好把他给盘起来!”
秦琴听得隐隐不对劲,不过既然秦海明还闲着,还在海角村,那就行了。她说:“既然是这样,那么这件事……”
“你把图纸放下,别的就不用管了。我去帮你说,帮你扯线,跑腿。两天之内,保准有好消息!”秦族长大包大揽的,把事情揽了下来。他说,自己考上了举人之后,赋税也不用交了,地也交给别人种了,糖厂的每年分红,他又是上上份儿。就连豆丁也进了村学念书,几个孙女儿小,都是赵氏带着媳妇在伺候。
老人家就等着候缺,正闷得发慌,为人又正派,吃喝嫖赌一样不好。
难得有件好事情做,秦族长当成自己的正经事,上心得不行。秦琴前脚才离开了秦族长家,后脑勺方向就传来他大声喊着套车出门的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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