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怀远摇头:“哪那么快,要等他醒过来,交代一切。还要等我们找到碧尧……总之,要他认罪,法院才能定罪。取证是个漫长艰难的过程,得有耐心。”
我看了盖聂一眼,低声道:“我这不是着急吗,谷英杰一日不认罪,盖聂就要背一日黑锅。”
郑怀远嘿嘿笑起来:“不就是被限制出境么?这不正好,天天陪着你和孩子。”
盖聂凑过来:“就是就是,我没关系的。就是本来打算要带你去国外旅游,暂时没办法了。”
我有点心酸:“旅游什么的我无所谓,我就是心疼你,你从小长到大,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他坏笑起来:“你要是心疼我,等你出月子,咱们去把证换了。”
我翻白眼:“有这么着急么,孩子都生了,我还能跑了不成?”
他意有所指:“当然着急,要是被人抢了怎么办?”
晚上来了很多人,雍长治骆安歌雷凌龙玦周漾他们全来了,关山远虽然需要照顾白雪没能来,但还是跟我视频,嘱咐我好好养身体。
视频里没能见到白雪,我猜想她应该还没能从那场伤痛里走出来。
一想到这里,我的心就揪起来。
都是谷英杰害的……
骆安歌他们几个抱着孩子在阳台上聊天,盖聂握住我的手,低声问我:“在想白雪?”
我点点头,靠在他身上:“这件事,我会内疚一辈子的。要是他们两个没能在一起,要是……”
额头上印上湿湿的热热的吻:“不许这么想,没准我们还帮了大忙呢。我听三哥说,大哥已经正式提出,要解除婚约。”
“啊,那他家里人同意了吗?”
“哪那么容易,关家老太爷雷霆震怒,扬言要跟这个孙子断绝关系。大哥索性找到女方家里,单方面宣布解除婚约。人家女方家也是名门望族,当然生气了,找到关老太爷要一个说法,把老爷子气得高血压,住到医院去了。”
我听得心惊肉跳的:“后来呢?关家人有没有为难白雪?”
“自然是要为难的,可是大哥说了,关家人怎么对白雪的,他就双倍对自己。只要关家人承受得住,他不介意玉石俱焚。”
我抱紧他:“大哥真男人,希望这以后再没人阻挠他们。”
盖聂有点吃味:“怎么,大哥男人,我就不男人?”
我嘿嘿笑起来,趁大家没注意,在他脸上亲一口:“嗯,你最男人。谷英杰逼着你用匕首刺自己的时候,你怎么那么傻,嗯?你要是死了,你以为我跟孩子能独活吗?”
他突然环过手臂来抱紧我:“嗯,知道你爱我,离不开我。”
我把脸贴在他胸口,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嗯,我爱你,离不开你。所以,你不许有事。”
他凑过来,语气暧昧:“那等你出了月子,好好满足我,嗯?”
我脸红起来,掐了他一把:“你有完没完?”
他在我腰上狠狠捏一把:“一辈子都没完。”
一个星期后,医生准许我出院,一大早商如瑜和盖子衿就来帮我收拾东西,我收拾着小瓶盖的贴身衣物,问抱着孩子在一边晃荡的盖聂:“家里收拾好了?”
他顿了顿:“嗯,咱先回妈那边住,也好有个照应。”
我看着他,又看了看热火朝天帮我收拾东西的两个人,低声问:“为什么,不是告诉你我们回自己家住吗?有妞妞和小良在,我也不会无聊。”
要是跟商如瑜住在一起,光是每天喝的那个补汤,就足够我受得了。
盖聂脸色微恙,看了看我,忽而凑过来:“那个……你不是有洁癖吗,咱那别墅进过别的女人……怕你介怀,我索性就把房子给两个孩子住了。家里出这么大事情,两个孩子不愿意回新加坡,也不愿意回令家,就让他们住在那里得了。而我新买的别墅,估计要再过一段时间才能搬进去。”
我心里暖暖的,却还是不想承认,因为哪怕知道他是演戏,但是想起他跟那些女人……我还是心里不舒服。
“谁说我介怀了,你有那么重要么?”
他脸色一变,凑到我耳边:“现在是特殊时期,暂时允许你横。”
我有恃无恐:“虽然你说你跟那些女的都是演戏,但是只要一想到你摸过她们亲过她们,我就觉得你脏兮兮的。所以,在我认为你洗干净之前,你都不许碰我。”
他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我哪里不干净,不信你摸摸,摸摸看你就知道了。”
他有点胡来,而那边商如瑜和盖子衿的眼神已经飘过来,我囧得不行,一把打在他手上:“不许胡闹,小心让你睡书房。”
他腆着脸凑过来,咬住我的耳垂:“长夜漫漫,你舍得让我孤枕难眠。虽然不能吃你,但是抱着也是可以的。”
我怕他再说下去,只好抱过小瓶盖,不理他。
那天盖聂把大家都叫来,甚至把立春和阆苑的大厨都请了过来,在家里摆了八九桌,热闹得跟结婚似的。骆安歌几个抢着抱小瓶盖,龙玦和周漾争得面红耳赤,就为了谁是孩子干爹。
最后几个大男人玩剪刀石头布,结果,认为这个游戏幼稚坚决不参加只在最后一局被龙玦拖进来的雷凌,成了这个幼稚游戏的最大赢家。
周漾起哄,要干爹送大礼,送的不好,就不要他当干爹。
我吓得一把拽住盖聂,可千万不能再收雷凌的礼物了,那天他来医院的时候,简单粗暴地给了小瓶盖一张支票。
那时候我死活不要,他死活要给,说是给孩子的,我无权干涉。
现在要是再收礼,有点不合适。
盖聂还来不及说话,雷凌已经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递过来。
我不敢接,我怕他又送什么简单粗暴的礼物。
他看着我:“四嫂你干什么,嫌弃我,不给我当小瓶盖的干爹是不是?”
盖聂接过去:“谢了,老五。”
周漾又起哄:“郑怀远,我要是没记错,你可是还没送礼物呢。人家郑南风都送了,是不是南风?”
郑南风一开始是看不上郑怀远的,认为他来路不正算是庶出无权继承郑家财产,可是知道郑怀远的身份后,这侄子态度大变,对小叔崇拜到不得了,恨不得天天跟着。
此刻他就坐在郑怀远身边,本来跟八公子是穿同一条裤子的人,站到了小叔那边。
“周漾你别胡说,我小叔是那种人么?以他和盖四老婆的关系,送礼要告诉你么?”
周漾嘿嘿笑着:“是是是,郑警官和四嫂关系匪浅……郑南风你真敢说,小心我四哥揍死你。”
郑怀远并未接口,只是递过来一个跟雷凌那差不多大小的礼盒,笑得像个绅士:“忆忆,这是送你和小瓶盖的,别嫌弃。”
我正准备接,一旁的周漾就接了过去,打开之后他阴阳怪气叫起来:“哟哟哟,这东西也太贵重了,郑警官,我要是没猜错的话,这是你的传家宝吧?”
郑怀远特别坦然:“是,是我母亲留下的东西。”
周漾越发笑得阴阳怪气的:“按理这东西你不是该留给你将来的老婆么,你怎么送给别人老婆?”
此话一出,大家都安静下来。
郑怀远又一次也别坦然:“没谁规定我母亲留下的东西送给谁,我跟忆忆投缘,把她当我的家人,无可厚非。再说,我自己的东西,我自己做主。”
最后一句话把周漾噎得气都喘不过来,要不是骆安歌拉着,他非得跟郑怀远争论一番。
现场只有我和盖聂还有奶奶知道我跟郑家的关系,在这样尴尬的气氛里,我们谁都不好挑明真相,却又不知道怎么圆场。
最后是盖聂一把抢过周漾手里的礼盒,使个眼色要他别再说话,然后他对着郑怀远扬了扬礼盒:“我替小江和小瓶盖多谢你。”
骆安歌许是看出了什么,他站起来,举杯招呼大家在这大喜的日子喝一杯。
一星期后,谷英杰醒过来,可是他就跟哑巴了似的,一个字不说,警察随便问两句,他就抓着脑袋大喊有人要杀他。
到了最后,为了病人的身体着想,医生只好要求警察不要刺激病人。
那几天盖聂和郑怀远都是愁眉苦脸的,也就小瓶盖还能逗他们笑一笑。
碧尧一直没找到,我们完全没把握她是否还活着,谷英杰在前来医院想要杀了我之前,是不是把碧尧藏起来了,还是把她杀了?
晚上睡觉前,盖聂抱着小瓶盖,在我问起碧尧的下落的时候,他分析得头头是道:“她应该还活着,谷英杰把她藏起来了。”
“何以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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