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如今正是乱世,更要小心。”老妪轻轻走到院门口,这时候雨已经停了。她耳朵贴在门口仔细听,外面除了偶尔起伏的狗犬吠之声,并无其它动静。
老妪仔细地检查了下院子门,看到都关好了,放心的转身回到堂屋,又把堂屋的门也给撇上了。
老妪走到陆游身前,颤颤巍巍的对陆游深深的到了个万福。
陆游慌忙从凳子上起来,一步上前,扶起老妪:“老人家你这是要折杀陆游啊!”
老妪道:“小兄弟你听老身说,老身这一拜,算是替天下老百姓给你拜的。刚才我听你说你家父陆宰,他可是我大宋朝难道的好官啊!当年就是他力保岳飞挂帅,方有我大宋老百姓数十年的安宁啊!”
“不过,我也听一些退伍回来的老兵讲过,你父亲可能是为秦桧所害。”老妪接着说。
陆游咬着牙道:“对秦桧这个祸国殃民的败类,不管家父是不是他阴谋害死,日后我都要替天下百姓除掉他。”
老妪赞叹道:“年轻人果然不错!今天意外和你们相逢,也是老生的幸事。天色不早了,我看你妻子气色也不好,可能是劳累所致,你一定要她好好保养啊!”
“谢谢老人家!”
“一谈就谈了半天了,我现在就带你们去屋子吧!”
“也好!”
老妪走在前面,陆游走到墙边拿起包裹,扶着似乎昏昏欲睡的唐婉进了堂屋后面开的一间小小的里屋。
里屋陈设简陋,只有一张小床和一张方木桌,两条木凳子。
到了内屋,陆游把随身包袱放在木桌上面。
“我先告辞了!”老妪正要转身离去。
陆游叫道:“婆婆暂别移步!”
老妪转过身。
“请婆婆先坐在凳子上,一会我还有话问你!”
老妪满脸狐疑的坐下。
“婉儿,你瞌睡先睡吧!我还有话要和婆婆说。”陆游道。
“嗯!夫君,那我先睡了!”唐婉脱了鞋子,和衣而睡。
陆游打开包袱。从里面取出一块十两大的银子,交给老妪。
“小哥这是?”老妪一辈子都没有看到这么大的银子,不解的问。
“这是给你的饭钱和房钱?”
老妪连忙摆手:“使不得,小哥。你不是折杀老身啊!别说吃住一夜,就是一年也要不了这么多,而且,先夫身前也曾经教导过我们,对于当朝好官,或者好人,遇到了一定要那个鲤啥鱼相待。你是忠良后代,收了岂不是羞我的老脸嘛?”
“婆婆,您老就别客气了,收下吧。您听我说。一来,我们住在您家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本来就该付钱的。二来,您老也别见怪,我看狗儿天生痴呆,您老也指望不上他,日后需要用钱的时候还多着呢。三来,我们今天算是同病相连,痛恨秦桧,今天真是一吐郁闷之情。我见了婆婆无比亲切,就像见到亲人一样,如果你不收,那就是见外了。你会把我当外人吗?”
“这怎么会啊!小哥。但是实在是——”
“既然你把我当自己人就更应该收下。这样吧,婆婆,以后我如果来这个小镇,就都住在你家,再不给钱了就是了。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我再打搅你啊!”陆游把银子硬塞在老妪手里。
“小哥说哪里话啊,是老身惭愧,让你住在这破破烂烂的地方,吃也没有吃好。难得小哥懂礼数,再不收下就是老太婆我太迂腐了!”
“嗨!”陆游看到老妪家徒四壁,道:“非你之过,实在是奸臣当朝,苛捐赋税太重,弄的民不聊生啊。”
“嗨!你们也早点睡吧,老身就不打扰了。”
她走之前看了唐婉一下,发现唐婉脸色不对,关切的问:“是不是病了啊。要不要看医生啊!”
陆游说:“表妹你没有事吧!”唐婉有气无力的说:“可能是我实在太累了。休息下就好了。”
“老身告辞!”老妪离开了。
陆游和唐婉吹了灯睡下了。
半夜三更,陆游被唐婉剧烈的咳嗽声惊醒了。
他给唐婉盖好了被子。温柔地问:“婉儿,你是不是真病了!”
唐婉说:“表哥,我好热!”
陆游用手摸在唐婉额头上,手像是被蜈蚣咬了一口似的。慌忙收了回来。
“你的额头好烫!一定是被雨淋出病的!”
他慌忙起身,匆匆穿上衣服,点亮了蜡烛,走到堂屋,焦急的喊:“婆婆,婆婆!”
接着堂屋右边的一间小屋点亮了灯光。
“小哥何事?”
“我娘子病了,我要找大夫!”
老妪穿好衣服匆匆走了出来。
“我去看看,你不要着急!”
她和陆游进了里屋。
老妪看见唐婉脸色发红,脸上全是汗珠子。
老妪道:“一定是得了重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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