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薄情接过文件,草草看了眼,便抬手签了字,递回给他,淡道:“你觉得以我的洁癖,会娶不干净的女人?”
秦意接文件的手顿了顿,半响,才皱眉:“什么意思?她的第一次是你的,孩子……也是你?”
这是秦意第二次问这个问题,上次是猜测,而他不回答,还以为是自己胡思乱想。
可他现在这番话,不就说明了那女人是干净的,那么怀了孩子的女人怎么会是干净的,除非第一次的时候即怀了……他的孩子。
“是我的。”顾薄情坐在那儿给自己点了支烟,表情波澜不惊,好像在说一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可这一句话,却如晴天霹雳,让秦意当场呆在那儿,一句话都说不了。
过了好半响,秦意才理清思绪,皱眉追问:“难道是月圆之夜让你和她擦枪走火?”
只有当月圆之夜时,顾薄情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被能力影响做出他自己也想不到的事,有了那能力做事是方便,但没有什么是不用付出代价的,副作用便是月圆之夜。
他也是按照时间推算出,白止星怀孕的时间便是那晚月圆之夜,而且,当时顾薄情还没从翎云宛搬出来,就在隔壁的距离,他若控制不住情绪,那这一切就理所当然了。
见他默认的表情,秦意一时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一直以为的水性杨花的女人,一直骂破鞋的女人,竟然和顾薄英没有发生过任何关系,将第一次给了薄情。
而那孩子,也是他的,只可惜,流掉了。
“难怪……难怪你会从那时就开始处处帮她,难怪你会这么在意孩子,和她。”秦意突然间想通了很多事,他就说以顾薄情寡淡的脾气,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做起了救世主,帮一个有夫之妇。
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秦意皱眉道:“但是那个孩子被顾薄英打掉了,他以为是他的种,你对他和白止星同时用了催眠?”
顾薄情没什么情绪,幽深的眸沾染上烟雾,“当时的情况,我只能这么做。”
“薄情,你——”秦意气得原地打转,“你真是栽在那个女人的手里了!”
而且明明是他健康的种,却被当作顾薄英畸形的种被打掉了,他也真够大方的,竟然也不找顾薄英算账。
谁知,顾薄情却弹了弹手中的烟头,淡道:“我和她的牵扯不止这件事,十年前,我救过她。”
“你别告诉我当时,你就看上了她?”秦意还不知道两人这么有渊源。
“怎么会?”顾薄情仿佛陷入了回忆,肺腑中沉淀下烟味,“那时,她顶多是个孩子。”
“那现在呢?你帮她是因为那件事愧疚,我不反对,但你没道理为了帮她解决不雅照,把林园和自己都献出去了,这代价是不是也太大了?”秦意此刻最怕他,是在不知不觉中,对那个女人动了真心。
“谁说不是。”顾薄情不置可否地垂眸,这个答案他也在探索中,所以不是不回答,而是无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