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来凤令。陆玦沉稳的声音融进风中,飘在在场所有人的耳中,“授纪氏王后凤令,掌后.宫之权。”
凌钰缓缓凝眸望他,他一身天子冠冕,周身威仪尽显,挺拔的身躯立在她身前,足矣给她撑起从前许诺过的那一片安稳天地。一切尘埃落定了,她成了他的侧妻,唯一的侧妻,他将所有女眷封为嫔,包括他从前的侧妻瑞氏。
因为逼近临盆,凌钰已有诸多不便,这一场册封大典虽然短暂,却足够壮观瞩目。一切流程简单走过,陆玦就携凌钰的手退开。
他举办了宴会,招待四国诸侯与文武百官。
搀扶着凌钰走在回宫的路上,他们一路都没有说话。时光宁静,暖风清爽,她的发丝被吹乱,发尾轻轻扫在他的下颔,让他的心微痒。俯身,陆玦突然停下了脚步,“你在笑?”低头看住凌钰,原来她没有说话是因为她一直浅笑。
凌钰抿唇,“因为我高兴啊。”
“这般得意。”陆玦挑眉,握紧了凌钰的手。
他的眼角眉梢也是笑意,凌钰明眸闪动流光,深深凝视他,“你还不是与我一样得意!”
“我只是高兴。”
“瞧,我也只是高兴。”
四目相对,他们笑看对方。只是突然一刻,凌钰腹中抽痛剧烈,她松开了他的手捂住肚子,瞬间已疼得流下汗来。
陆玦脸色一变,“与前阵子一样疼?”他已小心抱起了凌钰往澄华殿走。
凌钰双唇已经泛白,颤声道:“不一样,应是要生了。”
陆玦的脚步加快,回到宫中已急声诏来稳婆与医官。殿中霎时忙碌起来,陆玦踱步在殿外,听寝殿凌钰的痛呼忧心不已。
从前见过黎嫔生产,那时凌钰便知女子生产是一件痛苦的事情,而今换做自己,她又是喜悦又是害怕,她所怕的只是孩子会出事,倒已在此时全全忘记了自己。
只是腹中的剧烈疼痛一波又一波袭来,她忍受不住,似觉自己的身体就快要撕裂成两半了。
她这痛苦的叫声让殿外陆玦忍不住冲进殿来,医官忙将他拦住外面,“天子,您要避免血光,不宜进……”
陆玦面色的阴沉与眸中的担忧让医官不敢再说下去,大步进殿,陆玦疾步奔至凌钰床头,他紧紧握住她的手,“阿钰,阿钰——”深深的呼喊将凌钰从昏迷中叫醒。
凌钰已痛得几近晕厥,从来不知亲自经受这生育之苦会是如此地折磨人,她吃力道:“我是不是要死了,若我有意外,你一定要抱住孩子。”
“胡说什么,你不会有事。”陆玦沉声安慰,“你要为我生一个世子,让他继承顺远国,我还要为他打下江山,让他做这天下的主人。”
凌钰笑得牵强,疼痛一波一波如潮袭来,下体似有一把刀在狠狠割着,“子陆,若我真的出什么事情,你要对孩子好……”
紧紧握住凌钰的手,陆玦坚定地答:“我会对他好,我也会弥补对你的亏欠。阿钰,不要乱想,你会没事的。”
凌钰浮起安心的一个笑,有他对孩子的承诺,她就放心。但是她却不懂他一直提及的这个亏欠是什么,难道是她在胡国待的那些日子受的苦让他觉得对她歉疚么。
痛再一次袭来,凌钰死死握住陆玦的手,指甲都深深陷近他肉里,她满脸都是汗水,苍白得吓人,“你出去,你出去吧。”她不想他看见她这般难看的样子。
陆玦却执意坐到她床沿,“痛就握紧我的手,我就在你身边。”
心中涌过暖流,她是感动的,她也想平安诞下这个孩子,然后过她向往已久的安稳生活。稳婆在旁鼓励,“夫人,加把劲,就快出来了,你这一胎很好生的,相信自己呀!”
夫人,听人唤她夫人了,她已经成了他的侧妻,哪怕不是正妻,却已是他唯一的夫人。咬住唇,受尽太多疼痛与折磨,凌钰终于鼓足力气,全力配合稳婆的接生。
直至夜幕降临,澄华殿终于响起一声洪亮的婴儿啼哭。殿门外有闻讯赶来的女眷们,她们在愁,因为凌钰比她们都先取到了她们所要的。婷嫔与瑞氏道:“听着哭声,不知是个什么。”
“不管是什么,天子始终都是喜欢的。”瑞氏凝望紧闭的殿门,目光深邃。
婷嫔巧笑,“也是,天子竟然亲自进殿去陪伴,这是何等的宠爱,连姐姐你都不如这个勾引义兄的义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