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妍道:“大学士,可还记得这个吗?”
玉如妍一眼便认出:“这不是那天入宫行刺的刺客身上的黑玉吗?”
赵文政说:“没错,刺客虽然死了,但是朕心里一直不安。开始朕一直以为这是于党他们派来的,可是后来,前天朕整理先皇遗物时,发现了这个。”
说着,赵文政又拿出一本类似札记的东西递给玉如妍。玉如妍按照标记的位置翻开来看,笔迹明显是陈文帝亲手所写。上面这页写道,楚国曾在多年前派往陈国一名细作,代号“灵蝉”,潜伏在陈国,意图为楚国获利。文帝一直想把这个人找出来,却一直没有找到。
玉如妍有些疑惑:“难道这次行刺,和这个名为灵蝉的细作有关吗?”
赵文政叹了一声,说:“朕也希望是朕多疑了,但是大学士,你仔细看看那块黑玉的形状。”
玉如妍看去,黑玉是椭圆形的,上面还有一道浅浅的印,赵文政问:“大学士,不觉得这个形状很像蝉的翅膀吗?”
“确实很像。”玉如妍道,“皇上,您是想要揪出这个细作是吗?”
赵文政皱着眉,手指轻轻地在桌上敲着,说:“肯定要揪出这个人!但是这次行刺是否真的和灵蝉有关,我们不得而知,毕竟黑玉碎片不能作为证据。倘若是真的,这个人一直潜伏在我陈国,甚至可能在皇室朝堂之上,这就不得不叫朕担心了。何况先帝早就知道这个人,却一直没有抓出来,可见此人潜伏之深。”
玉如妍点头道:“现在各国之间互相派人质、派细作都是很正常的事,但是这个人意图颠覆我们陈国,并且行刺皇上,那我们就一定要把他找出来。”
赵文政抚了抚额头,说:“所以朕才同意你住进杨元帅的府上。这件事朕打算交给你、杨元帅和萧飞卿查探,你在宫中多有不便,还是出宫方便些。但是大学士府还没有修缮好,萧飞卿尚未娶亲,你住在他那里多有不便,想来想去,杨府是最好的选择。加之你与杨夫人相熟,这样于情于理就说得通了。”
“原来如此,皇上思虑周全。”玉如妍问道,“那忠亲王那边……”
赵文政摆摆手,说:“这件事就不用让皇叔知道了,他年纪大了,虽是辅政大臣,还是少给他添麻烦,让他在朝中住持大局就好。”
玉如妍道:“臣明白了。”
赵文政说:“朕也知道,这个细作潜伏很深,要查出来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现在你们要做的,还是重新完善陈国的各项制度,尤其是你提出的女子入学,朕很欣赏。”
“是,臣遵旨。”
走出东暖阁,玉如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次日早朝,关于各项新政策的制定,一直讨论到下午。玉如妍提出的女子入学,还是遭到了许多老陈宗亲的反对,权宜之下,玉如妍只好提出由朝廷出资,在民间开办义务学堂,招收学生也不限于以前能上得起学的孩子。现在义务学堂的召开,家庭条件困难的孩子也可入学读书,众臣倒是没有再多异议。
散朝后,染春收拾好行囊,跟着玉如妍出宫:“大学士,皇上特许我出宫,专门服侍大学士。”
此时宫门前,杨楚亭已经把马车备好了:“大学士,上车吧,内子已经恭候多时了。”
杨府门前,杨夫人何罗衣带着一对儿双胞胎儿女,偕同家丁在门外迎接。
见到玉如妍从马车上下来,何罗衣欣喜上前,作揖道:“贱妾见过大学士。”
玉如妍一把上去,扶起何罗衣,笑道:“杨夫人不必多礼,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姐妹相称吧。”
“好久没见玉妹妹了,还真是想念得紧。”何罗衣眼角挂着泪,说,“三年前你就那么走了,去哪儿也不告诉我们。还好现在回来了,这次回来可不许走了。”
玉如妍鼻子也酸酸的,说:“杨夫人,上次走后,我也一直惦念着您。”
“那都一直没个音信。”何罗衣有些嗔怪地说,“慕辰、慕雨,还不快见过大学士。”
杨楚亭的一对龙凤胎儿女,如今已经六岁了,见到玉如妍后,恭恭敬敬地行礼拜道:“见过玉大学士。”
玉如妍蹲下来,扶起二人笑道:“慕辰慕雨,都长这么大了,上次我走时,你们连话都说不利索呢。”
杨楚亭道:“天儿不早了,进去再说吧。”
何罗衣忙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对啊,都站在外面干什么,快进去吧。”
杨楚亭携着一双儿女,何罗衣拉着玉如妍边往府里走边说:“我今天准备的都是你爱吃的小菜,一会儿多吃一点。”